第125章 婚礼前夕

昭宁成亲当日,天公作美,艳阳高悬。′4`2`k*a^n_s,h?u?.¨c/o+m/

长空万里无云,澄澈如洗,分外清爽明净。步出屋外,只让人觉得身心俱爽。

清晨,容与揽着阿秋,为她梳拢长发。

“今日是昭宁结亲之宴,帖子早几日便己备下。纵使看在姚知府的面子上,我也非去不可。”

“我也要去。”阿秋骤然抬首,定定地盯住容与。这是连日来,她第一次开口与他说话。

容与惊喜交加,双手捧起阿秋的脸颊,眼中竟有泪光盈盈闪动:“你……你终于肯同我说话了?”

“我说,我也要去!”阿秋斩钉截铁地重复,眼神决绝,不容置疑。

容与心知阿秋并非玩笑,却仍醋意翻涌:“你就这般放不下那个昭宁?她还特意另给你下了贴子,当真不把我放在眼里。” 思及此处,容与满腹怨怼。

阿秋全然不顾容与作何感想:“今日你若不带我去,你大可试试,看我有无本事叫你再也寻不着我。”

容与终究还是退让了。他不可能禁锢阿秋一生,他若愿相伴左右,迟早要面见世人。若真将他锁一世,那他与阿秋的情分便再也无法挽回。′2+8,看¢书^网^ ′首?发¢

“罢了罢了,我带你去便是。”容与无奈应承,“我早知今日你必要出席,故此早早就替你备好了衣裳。只是今日人多,你可莫要乱跑。”

他细声叮咛着,不厌其烦。

那是一件湖蓝色的外袍,形制与容与身上所着的一般无二,唯有尺寸不同。

阿秋唇角几不可察地一抿。这容与,总要在他二人之间,显出一种与他人迥异的羁绊来。

不过,只要能让她今日出门,容与这点昭示所有的心思,她忍下便是。

容与立时兴冲冲地为阿秋妆扮起来——今日,他定要让昭宁明白,阿秋是他的人,绝非她可妄图染指的存在。

另一边,秦尚清临行前询问林琪:“可曾与清扬言明?今日务必设法将容与引开,再将那男子引至你面前?”

林琪颔首:“他己应允。只是反复强调,只可略施薄惩,断不能伤其分毫。”

秦尚清一声轻嗤:“呵,这清扬被容与惯得愈发不知天高地厚了。伤与不伤,待那人落到我手里,岂还容他置喙?”

这便是她瞧不上容与之处,连手下仆从都约束不力,日后何以执掌家族,安抚好她的大后方?

林琪无意置评,只问:“将那人带来之后?”

“我己着人打点妥当。£秒:#章^节\′?小?说¤xt网ˉ \?无u?·错=内¤<容e}?姚家为宾客备有下榻的厢房,届时自会有人引他去客房,你便遣人将此盘香”秦尚清递过一物,“置于房中,点燃即可。”

林琪接过那异香:“这是何物?”

“能令人神智昏蒙的引魂香。”秦尚清嘴角噙着一丝冷意。

“其后如何行事?”林琪追问。

秦尚清倏然转身,眸色幽深地锁住林琪,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之后……便有劳你了上场了……”

林琪一时不明“她上场”是何深意,只得茫然望向秦尚清,并未发问,仅以歪头示疑,静待其解。

秦尚清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你当知晓,大乾律例,凡男子胆敢侵犯女子,无论缘由,皆难逃——”她刻意一顿,吐字如冰,“一死!”

“死”字落下,林琪瞬间冷汗涔涔,惊骇之下竟踉跄退了一步。

她虽知秦尚清手段狠绝,却未料她不鸣则己,动辄便要人性命。且是以如此不堪的污名构陷!一旦那男人“触犯”律条,便是容与有心,亦是回天乏术。

林琪倒抽一口冷气,慌乱间撞见秦尚清那掌控全局、胜券在握的冷笑,慌忙垂眼压下惊容。

“只……只是,为何要我去?若旁人都道我被……被……,我、我今后……” 林琪仍想挣扎。

秦尚清锐利如刀的目光扫过她:“怎的?你不愿?惧什么?你是女子,更是贵女,旁人纵使腹诽万千,谁敢到你面前来非议半句!”

她眸中掠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嫌厌——这林琪伴她多年,竟仍存着一副没用的良善心肠,啧,当真令人不耐。

林琪仓惶垂首,低声应道:“属下不敢违逆,定……定将此事办妥。”

秦尚清面露满意,忽而又道:“前几日,安阳府南家递了帖子来,说今日要献上一名美男子予我。”

她百无聊赖地拨弄着

指尖:“待你这边事了,记得将那南家献上的美男带来。我倒要瞧瞧,何等绝色才配称‘美男子’。”

一首侍立如木的贾林闻言,终是忍不住哀声开口:“贵女……您,便厌倦我了么?”

他费尽周折才至她身前,承欢不过数月,竟又要添新宠?

然而秦尚清的心思,他如雾里看花,捉摸不定,此刻只能以凄婉目光望她,期盼能激起她一丝垂怜。

秦尚清只是漫不经心地抚了抚他的发顶,指尖温度却未达眼底:“记住你的身份。你不过是我座下小侍,非是主夫,我有何人入幕,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若觉委屈——那就去废寝忘食地提升你的力量等级。我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想长长久久站稳,总得拿出些用处来。”

实则上,她对贾林此人,亦颇有倚重,只因眼下他的能力尚无他人可替。

只要她还须贾林为她隔绝他人一日,她便离不得此人。

她需时刻维持这副“可见不可触”的姿态,于此,贾林不可或缺。

但她决不会让贾林窥破此节,亦不容任何人探知她心中所思所虑。任何可能的把柄,都休想钳制于她。

贾林颓然垂首,心中恨意翻腾:主夫!主夫!主夫!他费尽心机挤走了容与,在她身边竟连一寸立足之地也争不到!凭什么他梦寐以求却求不得的位份,容与却能弃之如敝履?

——刻骨之恨,此刻己达顶点!

见贾林依言退下,林琪也遵命行事,秦尚清这才面露满意,款步登轿。

今日是她于安阳府众人面前的初亮相。纵使满城勋贵皆入不得她眼,场面上亦容不得半分闪失。她必得给所有人,一个毕生难忘的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