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令颐指尖捏着颗鲜红欲滴的草莓,果肉上还凝着晶莹的水珠。她歪着头,将草莓递到萧夙朝唇边,发间碎钻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陨哥哥,吃嘛。"尾音软糯,像裹着蜜糖。
萧夙朝垂眸看着她眼中盈盈的期待,张嘴咬下草莓,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绽开。他伸手擦去她指尖沾着的果汁,目光扫过殿外,沉声道:"收拾完了?"
话音刚落,顾修寒、凌初染和谢砚之三人灰头土脸地出现在门口。顾修寒的衣襟还沾着褐色黏液,凌初染的发丝黏着面粉,谢砚之的袖口则是大片老抽的痕迹。三人齐声应道:"收拾完了。"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
叶望舒捂着鼻子后退半步,圆润的孕肚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嫌弃地看着顾修寒,嗔道:"顾修寒,回去洗澡去,臭死了,腌入味了都。"
"得嘞!"顾修寒摸了摸后脑勺,转身就要走,却被凌初染一把拽住衣角。
凌初染可怜巴巴地看向康令颐:"令颐,借用你的浴室。"她身上还散发着蓝纹奶酪混合鲱鱼罐头的古怪气味,发间珍珠步摇都黯淡无光。
"别。"康令颐果断拒绝,往萧夙朝怀里缩了缩,锦缎裙摆随着动作扫过地面,"我刚换的浴巾可不想再沾上那味儿。"
萧夙朝揽住她的腰,黑曜石般的眸子扫过三人,冷声吩咐:"夏栀栩,把他们带走,滚去洗澡。"他转头看向康令颐,眼底瞬间泛起温柔:"你干嘛去?"
康令颐从他怀里起身,锦被滑落露出精致的襦裙。她晃了晃发间的步摇,娇声道:"换衣服。"说罢转身走向内室,裙摆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茉莉香,留下萧夙朝看着她的背影,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而殿外,顾修寒等人正被夏栀栩"押送"着离开,空气中还飘散着若隐若现的古怪气味。
鎏金兽炉的暖光漫过雕花门槛,康令颐赤着足从内室转出,新换的米白色针织衫裹着玲珑曲线,鱼尾裙摆随着步伐轻摆,珍珠缀成的流苏在膝头若隐若现。她发间的碎钻步摇换成了小巧的玉簪,衬得肌肤赛雪,眼尾还点着两颗珍珠泪痣。
"陨哥哥,好不好看?"她张开双臂扑进萧夙朝怀中,发间茉莉香混着新衣柔顺剂的气息。萧夙朝稳稳接住她,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脚踝时眉峰轻蹙——锦缎拖鞋还歪在纱帐边,显然又被随意丢弃。
"好看,又不穿鞋。"他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玄色广袖顺势拢住她半裸的小腿,"地上刚用冰麝熏过,寒气重。"
康令颐蜷在他怀里蹭了蹭,仰起脸时眼尾珍珠随着动作轻颤:"我想穿高跟。"说着用脚尖轻点他的靴面,"就那双镶碎钻的,配这条裙子肯定......"
"不许。"萧夙朝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过不容置疑的冷意,"生理期穿什么高跟鞋?美瞳也给朕。"他瞥见她眼瞳泛起的奇异光泽,伸手就要去摘。
康令颐突然往后仰躲,发间玉簪撞出清脆声响:"我不会用那个!"她鼓着脸颊,睫毛扑闪间将眼尾珍珠抖落,"戴上眼睛酸酸的,像进了辣椒水......"话音未落,整个人又软下来,指尖揪着他衣襟撒娇:"陨哥哥帮我摘嘛?"
龙涎宫暖阁内,鎏金烛台将光影摇曳成细碎的金箔。萧夙朝修长的手指悬在康令颐眼睫上方,喉结滚动着吐出两个字:"那你闭眼。"他的声音像是裹着丝绸,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康令颐顺从地阖上双眼,长睫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萧夙朝屏气凝神,指尖轻如羽毛般拂过她眼睑,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将美瞳从她湿润的眼球上取下。待琥珀色的美瞳落入瓷碟,他才松了口气,指腹轻轻按在她发烫的眼皮上:"不许买了。眼睛压力太大。"
"好。"康令颐睁开水雾朦胧的眸子,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萧夙朝顺势将她从软垫上抱起,转身走向鞋柜时,锦缎裙摆如流云般散开。"宝贝儿朕去给你炖粥,"他将毛茸茸的珊瑚绒棉拖套在她脚上,俯身时发间沉香掠过她鼻尖,"不许乱跑,穿鞋,地上凉的很。"
目送萧夙朝走进厨房,康令颐的凤眸突然亮起狡黠的光。她踮着脚凑到时锦竹耳边,压低声音道:"咱们去地牢看看?"绣着银丝花纹的鱼尾裙随着动作轻摆,珍珠流苏在膝头撞出细碎声响。
"疯了!"时锦竹后退半步,杏眼瞪得浑圆,"你家陨哥哥能让?"她话音未落,独孤徽诺已经抓起绣帕塞进袖中,月牙色裙摆扫过满地海棠花瓣:"管他呢!都二月份了,地牢又不是很冷。"
康令颐歪头一笑,发间玉簪折射出冷光:"就说去不去?"
"去!"时锦竹与独孤徽诺异口同声,前者顺手扯下墙上的狐狸毛披风,后者已经推开雕花木门。
地牢内弥漫着潮湿的腐臭味,幽绿的烛火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光影。康令颐踩着棉拖的脚步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声响,绣着银丝的鱼尾裙扫过斑驳的地面,珍珠流苏随着步伐摇晃,在这阴森之地显得格格不入。她走到蜷缩在墙角的温鸾心面前,凤眸扫过对方凌乱的发丝和破损的衣衫:"你这是怎么了?"
温鸾心猛地抬头,眼底布满血丝,声音里充满怨毒:"拜你的陨哥哥所赐!他让夏栀栩把我跟邱瑞关到一起,邱瑞把我......"她突然哽住,泪水混着尘土滑落脸颊,"你满意了吗?"
康令颐瞳孔微缩,袖中的手指缓缓握紧。地牢里死寂一片,唯有远处滴水的声音格外清晰。她转身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条两米长的硬鞭,银链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不满意。"话音未落,皮鞭已如毒蛇般甩出,重重抽在邱瑞身上。
"你敢打我?"邱瑞被铁链束缚在刑架上,却仍恶狠狠地咆哮。
康令颐冷笑一声,凤眸里寒光乍现:"敢,你能怎样?"她动作干脆利落地拿起一旁的匕首,刀刃划过空气发出细微的嗡鸣。下一秒,手起刀落,鲜血溅在冰冷的石壁上。她居高临下地望着邱瑞逐渐失去生机的躯体,声音清冷:"温鸾心,别忘了朕也是七个帝王之一。"
地牢的空气仿佛凝固,康令颐缓缓蹲下身,用匕首挑起温鸾心的下巴。刀锋抵在脆弱的肌肤上,她轻声问道:"温鸾心,你是天帝的人是吗?"
温鸾心浑身颤抖,眼中满是恐惧:"康令颐,你放过我......"
"你的手段在朕这儿压根不够看。"康令颐的匕首贴着她的脸颊缓缓摩擦,在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还想费尽心机挑衅朕?邱瑞的事,你应该知道怎么跟萧夙朝说。"
"知道,是我杀的。"温鸾心声音发颤。
康令颐满意地勾起唇角,突然将匕首塞进温鸾心手里,握住对方的手狠狠往自己左手手腕划去。鲜血涌出的瞬间,她在温鸾心耳边低语:"那就好。"地牢里弥漫着血腥气,烛火摇曳,映照着这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康令颐垂眸望着腕间蜿蜒而下的血线,殷红顺着匕首滴落在温鸾心颤抖的手背,在石砖上洇开狰狞的花。她屈指挑起对方沾满泪痕的下巴,凤眸映着摇曳的烛火,宛如淬了毒的琉璃:"记住,朕是你最后的平安符。温大小姐在天界翻云覆雨的手段,在这地牢里可施展不开。你也不想尝尝,朕特制的千机蛊发作时,浑身骨头寸寸碎裂的滋味吧?"
温鸾心瞳孔骤缩,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地牢阴冷的风卷着血腥气掠过她溃烂的伤口,眼前这人明明裹着羊绒针织衫,笑意却比刑架上的铁链更冷。"我知道怎么说......"她死死攥住染血的匕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康令颐,求求你饶了我......"
与此同时,龙涎宫的鎏金兽炉早已冷透。萧夙朝捏着半凉的粥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猛地将碗掼在地上,青瓷碎裂的声响惊飞檐下白鸽:"夏栀栩!滚出来!"
玄衣暗卫如鬼魅般现身,单膝跪地时腰间软剑轻响:"陛下!"
"皇后人呢?哪去了?"萧夙朝扯开染着面粉的衣襟,露出颈间青筋。他望着满地散落的珊瑚绒棉拖——那双本该穿在她脚上的拖鞋,此刻正歪在绣着并蒂莲的软垫旁。
夏栀栩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冷汗浸透后背:"属下不知!半个小时前女帝还在龙涎宫,与......"
"现在不在!"萧夙朝一脚踹翻雕花矮凳,檀木桌轰然倒地。他抽出案头的鎏金软鞭,鞭梢扫过墙面留下狰狞血痕,"滚去找!找不到,提头来见!"声浪震得宫灯摇晃,烛泪滴落在打翻的粥碗里,混着碎瓷凝成暗红的痂。
地牢深处,腐臭与血腥交织的空气中,康令颐指尖泛着冷意,狠狠掐住温鸾心的下巴。女子挣扎的呜咽声被她无情忽视,手中的青瓷药瓶瓶口抵住对方颤抖的唇瓣,琥珀色的毒液顺着喉间缓缓灌入。"每日朕会让人给你送解药,"康令颐俯身贴近,温热的呼吸却似淬了冰,"你最好知道,哪句话该说,哪句话不该说。"
温鸾心呛得剧烈咳嗽,泪水混着毒液顺着下颌滴落,打湿了满是血污的衣襟。她艰难地点头,眼底满是恐惧与绝望:"知道了......"
康令颐嫌恶地甩开手,鱼尾裙扫过满地狼藉,转身招呼时锦竹与独孤徽诺。三人步伐匆匆,鎏金步摇与玉佩碰撞的声响在阴冷的地牢里格外清脆。
刚至地牢出口,一阵阴寒的风卷着熟悉的沉香扑面而来。康令颐抬眼,便撞进萧夙朝布满血丝的眼底。男人玄色衣袍沾染着尘土,发冠歪斜,手中的鎏金软鞭还在滴着血,显然是发了狠地寻人。
"陨哥哥......"康令颐的声音瞬间变得软糯,带着几分心虚与委屈。她垂眸避开男人审视的目光,手指不安地绞着针织衫的衣角,说话磕磕绊绊,"我、我就是......"
"整个御叱珑宫哪都不去,你来地牢?"萧夙朝大步上前,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触及她腕间的伤口时,声音骤然冷了下来,眼底的风暴翻涌,"谁伤的你?"
康令颐眼眶瞬间泛红,委委屈屈地钻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邱瑞......陨哥哥我错了,不该乱跑的,我疼......"她的脸颊贴着男人剧烈起伏的胸膛,听着他急促的心跳,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将方才在地牢里的狠厉模样彻底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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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夙朝的指节几乎要陷进康令颐的腕骨,他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连带着地牢里的烛火都似乎黯淡了几分。"康令颐,"他咬着牙吐出这三个字,声音低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闷雷,"给朕个解释,你怎么在这儿?"话音未落,他又转头看向时锦竹和独孤徽诺,眼神如淬了毒的利刃,"还有你们,谁让你们带她来的?"
时锦竹缩了缩脖子,毫不留情地把锅扣在始作俑者头上:"你的宝贝儿皇后带我俩来的!"她扬起下巴,一副"这事与我无关"的架势,发间的狐狸毛披风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康令颐垂着头,手指紧张地揪着针织衫的下摆,睫毛不安地颤动。"陨哥哥......"她小声嗫嚅着,声音里带着讨好,却始终不敢迎上萧夙朝的目光。
萧夙朝看着她这副心虚的模样,气得反而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祁司礼、康时绪,管好你们的人!"他猛地拽起康令颐的手腕,转身就往地牢深处走去,玄色衣袍在身后猎猎作响,"康令颐,你过来!"
康时绪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独孤徽诺打横抱起。月牙色裙摆扫过满地碎石,他挑眉看着怀中的人:"回去再跟你算账。"独孤徽诺吐了吐舌头,乖乖地窝进他怀里,发间的海棠花簪还沾着地牢的蛛网。
祁司礼看着时锦竹,折扇敲了敲掌心,似笑非笑:"朝哥找了半个多小时了,所有的侍卫把御叱珑宫翻了两三遍了,你倒好,带她来地牢转转?"
时锦竹理直气壮地梗着脖子:"散散心嘛!谁知道会碰上这档子事儿!"她晃了晃手腕上的银铃,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回去再说。"祁司礼摇了摇头,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往地牢外走去。中午的阳光将四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伴随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消散在阴森的地牢深处。
萧夙朝将康令颐抵在布满青苔的石壁上,玄色广袖扫落墙顶的蛛网。地牢腐臭的风卷着他压抑的怒意,拂过康令颐耳畔时竟比刑架上的铁链更冷:"生理期还跑到这儿,你真当朕好糊弄?"他指腹擦过她冰凉的耳垂,触及腕间渗血的纱布,眼底泛起猩红。
康令颐缩着脖子,针织衫被石壁蹭得皱起,珍珠流苏垂在萧夙朝染血的衣襟上:"陨哥哥,我就是好奇......"她偷瞄着男人紧绷的下颌线,声音越来越小。
萧夙朝突然扯开染着面粉的衣襟,露出腰间鎏金软鞭,指节重重叩在邱瑞的尸体上:"宝贝儿,你给朕说说,他是怎么回事?"飞溅的血珠落在康令颐鱼尾裙的银丝花纹上,绽开一朵朵妖异的红梅。
"邱瑞把温鸾心那个了!"康令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温鸾心反杀的,真不怪我!你问问她嘛!"她转身时带起一阵茉莉香,却被地牢的血腥气瞬间吞噬。
萧夙朝的目光如毒蛇般转向蜷缩在角落的温鸾心:"是吗?皇后问你话呢。"他话音未落,鎏金软鞭已重重抽在刑架上,铁链晃动的声响惊得烛火猛地一跳。
温鸾心浑身颤抖,破损的衣衫下露出青紫的伤痕:"是......"她刚开口,康令颐突然"哇"地哭出声,珍珠泪痣随着抽噎轻轻颤动:"陨哥哥,她还说恨我!我都不知道哪惹她生气了!"
温鸾心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萧夙朝!你的宝贝儿皇后给我灌毒!她手上的伤也是自己划的!"她抓起地上的匕首,染血的指尖在刀刃上留下凌乱的血痕。
"那匕首为何在你这儿?"萧夙朝的声音冷得像冰,软鞭缠上康令颐颤抖的手腕,却又在触及肌肤的瞬间松开。
"陨哥哥......"康令颐刚开口,就被萧夙朝的怒吼截断:"康令颐你闭嘴!"他转身时玄色衣袍扫过满地碎石,"温鸾心,你说朕的皇后怎么你了?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置她于死地!"
温鸾心突然扑到萧夙朝脚边,染血的手死死攥住他的靴面:"她是个狐媚子啊陛下!您忘了吗?您曾说您想娶我为妻的!"她仰头大笑,泪水混着血水从眼角滑落,"三年前!你都已经跟我结婚了!可她出现在我们的婚礼上捣乱!我被您扔到精神病院!而她仅仅是跳崖又没死!"
萧夙朝猛地踹开她的手,靴底碾过地上的血渍:"温鸾心!是朕对不起她!是朕追的她!也是朕逼她跳崖!是朕逼她经历那一切!"他抓起康令颐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却带着杀意,"朕何时答应过要娶你?"地牢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温鸾心凄厉的哭喊,与萧夙朝压抑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温鸾心突然如疯魔般从地上跃起,蓬头垢面地扑向康令颐,尖利的指甲几乎要戳进对方眼窝:"分明就有!康令颐我要杀了你!是你把他从我身边抢走的!"她的嘶吼在地牢里回荡,震得烛火剧烈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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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夙朝眼疾手快,一把将康令颐拽进怀中,鎏金软鞭如毒蛇般甩出,精准缠住温鸾心的脖颈。"放肆!"他的声音冷得能结霜,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翻涌着滔天怒意,"朕与你成婚不过是为了气这个小家伙,好让她见见朕!谁知道她直接跳崖......"他低头看向怀中瑟瑟发抖的康令颐,眼底的暴戾瞬间化作春水,"你竟敢咒她死?"
温鸾心被勒得面色青紫,却仍死死盯着康令颐无名指上的墨玉戒指,突然发出刺耳的尖笑:"不可能!康令颐,你手上的戒指是?"
康令颐倚在萧夙朝胸前,故意晃了晃戴着戒指的手。漆黑的墨玉在幽暗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戒圈上精细雕刻的并蒂莲栩栩如生:"陨哥哥让人拿上好的墨玉打的,跟陨哥哥最喜欢的那个玉佩是同一种材质哦。"她仰起脸,眼尾的珍珠泪痣随着笑意轻轻颤动,满是炫耀。
温鸾心如遭雷击,踉跄着跌坐在地。她扯出脖颈间褪色的银戒指,素圈上的划痕触目惊心:"萧夙朝!你对得起我吗?你让人用墨玉给这个贱人打戒指,你给我的不过是银戒指,还是素圈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绝望与怨恨几乎要将她吞噬。
康令颐歪头看向萧夙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胸前的衣襟,声音甜得发腻:"陨哥哥最爱我了,对不对啊陨哥哥?"
萧夙朝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伸手将她的手包裹住,让墨玉戒指在烛光下更显夺目:"对。"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宠溺,却在看向温鸾心时瞬间恢复冰冷,
温鸾心突然暴起,枯瘦的手指抓着铁链剧烈摇晃,锈迹斑斑的铁环撞击声混着她的嘶吼:"狐媚子!贱人!我要杀了你!萧夙朝,你会后悔的!"飞溅的唾沫落在康令颐鱼尾裙的银丝花纹上,她却只是轻蔑地勾起唇角。
康令颐慢条斯理地摘下耳坠,珍珠坠子在指尖晃出冷光:"忘了告诉你哦,陨哥哥那次与你大婚的素圈戒指,不过是地摊货罢了。"她突然欺身上前,钳住温鸾心的手腕,指甲掐进对方溃烂的伤口,"不仅不是纯银,尺寸还特意做小了两号——就为了看你勒出红痕的狼狈样。"
说罢,她利落地褪下那枚素圈戒指,随意套在自己纤细的无名指上,故意夸张地晃了晃:"瞧,正好呢。"又嫌恶地扯下来扔回对方怀里,"好脏啊,我不要了,还你。"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掩不住温鸾心破碎的呜咽。
温鸾心捧着戒指,眼泪滴在素圈斑驳的划痕上:"难怪我戴得紧......萧夙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她仰头望着那个曾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眼中最后一丝希望正在熄灭。
萧夙朝将康令颐往怀里带了带,玄色广袖温柔地遮住她腕间的伤口:"没有。"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在低头看向怀中的人时,瞬间化作绕指柔。
康令颐歪头笑得狡黠,发间玉簪折射出细碎的光:"温小姐,陨哥哥是不是从来不让你碰他手机?"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萧夙朝胸前画着圈,"想知道为什么吗?"
温鸾心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身,铁链发出刺耳的声响。康令颐朝萧夙朝伸出手,眼尾珍珠泪痣随着笑意颤动:"陨哥哥的手机里,所有密码、银行卡密钥,可都是我的生日哦。锁屏、朋友圈,满满当当全是我的照片......"她突然撒娇,"陨哥哥,我想给她看看嘛!"
萧夙朝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还是顺从地掏出手机递过去,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脸颊:"好。不过看完就乖乖跟朕回去,不许胡闹了。"
"我不要!"康令颐突然别过脸,针织衫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刚刚你还说我任性!"她的声音带着委屈,却偷偷瞥着萧夙朝的反应,睫毛扑闪如蝶翼。
萧夙朝眼底泛起笑意,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朕没有。这话从哪听的?"他的声音裹着蜜,地牢里的血腥气仿佛都被这温柔的语调驱散了几分。
康令颐踮起脚尖,双手如藤蔓般缠上萧夙朝的脖颈,眼底笑意狡黠如狐。她仰起脸时,珍珠泪痣随着动作轻颤,朱唇微启,吐气如兰:"温鸾心,你看清楚——"她故意将尾音拖得绵长,发间茉莉香混着萧夙朝的沉香,在阴冷地牢里氤氲成惑人的雾,"我在他面前,可是想怎样就怎样。" 她的指尖划过萧夙朝棱角分明的下颌,"我的任性,都是他亲手惯出来的。你为何非要来抢别人的......"
话音未落,萧夙朝已经扣住她作乱的手腕,却任由她倚在自己怀中。他睨了眼瘫坐在地的温鸾心,语气漫不经心:"别理她,傻子一个。" 他忽然蹙起眉,执起康令颐方才碰过素圈戒指的手,黑曜石般的眸子泛起警惕,"又不是纯银的戒指,过敏了如何是好?朕看看你的手怎么样了?"
康令颐顺势将整个身子压进他怀里,鱼尾裙的银丝花纹蹭过他染血的衣襟:"我没事......"她娇嗔着扭动腰肢,"就是被你抱得太紧啦,轻点嘛。"
萧夙朝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朕都想把你拴在裤腰带上,走哪都带着,省得你不让朕省心。"他低头要吻她时,却见康令颐突然挣脱怀抱,赤着足踩过满地碎石,故意在温鸾心面前转了个圈。珍珠流苏随着步伐摇晃,将地牢幽绿的烛火都晃成了细碎的星子。
"我哪有?我才没有。"她歪着头,发间玉簪折射出冷光,全然是无辜的模样。
温鸾心突然暴起,枯瘦的手臂如毒蛇般缠住康令颐的脖颈。她身上腐烂的伤口渗出腥臭的脓水,滴落在康令颐米白色的针织衫上:"贱人!贱人!"她嘶吼着将康令颐往铁链上撞,癫狂的笑声混着铁链的哗啦声,震得地牢的烛火几乎熄灭。
康令颐瞬间红了眼眶,声音带着哭腔向萧夙朝求救:"陨哥哥,你看她!" 她的泪珠滚落脸颊,沾湿了温鸾心肮脏的衣袖,却在触及萧夙朝骤然变冷的目光时,偷偷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