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振声拿到这杆汉阳造,隔几天转身就到黑市里卖了。
这杆枪委实是差了点,居然是初版的老套筒,连后来改进版的汉阳造都不是。
他一个挂逼,啥时候都不至于沦落到使用这款武器,与其在空间里放坏了,不如卖掉,金银总比钢铁值钱啊。
这枪出厂价30大洋一支,但这价格是卖给有官方身份的暴力机构的,如各省督军、各地保安团等等。
再配500发子弹的话,总价格在60到70大洋。
黑市上50大洋起,还只配10发子弹,就这价格也不愁卖。
本来就时局混乱,有条件的家庭都会买枪防身,就像原本的林翠卿家。严家居然没有,反而有点奇葩。
有学者估计,在北伐时期,也就是今年(1926年),仅河南一省的民间枪支保有量就能达到三西十万。
前几天的王府井程家灭门案又给西九城的气氛添了一把火,这几天军火生意爆火。
可惜严振声空间里都是精品,舍不得卖,做倒爷零敲碎打的也挣不了多少,也就懒得麻烦了。
严振声嫌麻烦,麻烦却不会嫌他。
建国后去黑市卖点儿野味都会被尾随,何况现在这个时期去卖军火呢,他卖完枪闲逛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
沁芳居的伙计管吃管住每个月工资4块大洋,有技术进工厂的工人每个月工资8到10块大洋,卖枪的50块足够大洋让人铤而走险了。/零`点¢看′书′ !庚.辛\罪+筷*
盯梢的人眼神儿还挺好,这微光环境下大家都蒙头遮面的,居然能准确地跟住。
离开黑市两条胡同之后,严振声转身站定:“可以出来了!”
“...”
“不出来我可翻墙走了!”
“小子,胆儿不小啊,敢要我们亮盘(照面亮相),本来只打算找你借点儿钱花花的,你却不懂事儿,下辈子记着别这么勇!”
从胡同口走出3个人,一人手上拿着木棍,一人拿着把盒子炮,站C位的那人满脸横肉,手上抛着一把匕首,说话的也是他。
严振声突然笑了,很欣慰、很释怀的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勇。
以前女人会夸他蛮和棒,手下人会称颂他威武,就是没有单说勇的。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他先用空间在对手的驳壳枪撞针前面放一颗小石头,再才迎面冲上去。
对付3个小卡拉米当然不会有什么意外,轻松就把他们打晕过去,然后4个人都一起进了空间。
顺带着消失的,还有百多米外一户人家的看门狗。
“哗~!”
一桶加了冰的冷水浇下去,在这深秋时节的晚上,真够提神的,昏迷的贼首瞬间就清醒了。
另外两个小弟还昏迷着,准备单独审讯。
对这种开口就要人命的歹人,没首接下杀手不是什么动了恻隐之心,而是既然出手了就得多捞点出场费。~x/w+b!b′o¢o?k_..c/o`m,
闲着也是闲着,审一审说不定有别的收获呢。
“小z诶,今儿个爷认栽了,你把我们放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反正我们也没看到你的脸。”为首的不知道是真横还是想诈一把,醒来后都还没看清环境就如是说道。
“姓什么?家住哪儿?干什么的?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要是跟你那两个小弟说的不一样,看见这条狗了吗?我让你亲眼看着它一片片吃你的肉。”
严振声给自己换了一身白大褂,戴着口罩和帽子,一边说话一边给自己戴手套,又展示了旁边的狗和密密麻麻的刀具、刑具。
他站在光暗交错的地方,用探照灯对着贼首,让对方不能完全看清自己,声音很阴冷,一副医学怪人的样子。
空间里就有好几个品种几百条狗,还有其它很多食肉猛兽,但不能让它们吃人肉,不然心里膈应。
而且也不是真的要把这个人的肉喂狗,只是一种恐吓手段,心理战术。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南城一贯道王坛主的手下,你敢对我乱来,不会有好下场的!无生老母一定会降天罚于你!”
人类最大的恐惧源于对未知的恐惧,眼前的很多东西超出了这个匪徒的认知,他开始慌了,同时也交代出了一些东西。
一贯道,这个遥远到陌生的名字勾起严振声回忆里的一些东西。
那都是第一世的事情了,何大清刚跑不久,何雨柱当作看热闹去看过一贯道的被打靶。
原来是这么个邪教加汉奸、反动的组织啊?那对付起来更加具有法理和道德的正义性了!
“你没有按我说的交代,那就要接受惩罚哟~揪咪!”
严振声模仿着变态的语气和神态,扒开匪徒的上衣,伸手揪下了一个咪,铜钱大的一块,丢给了旁边的土狗。
“啊!!!”匪徒在老虎凳上疯狂挣扎。
这画面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他手上也沾过人命,不把别人当人,但轮到自己就不能接受了。
“啪!”
“闭嘴!再不好好回答,就剐了你!”
蘸了辣椒水的鞭子,抽到匪徒的另一边胸膛,血水和冷汗一起往外淌的时候,这人才嘶哈着收声。
“嘶...好汉,饶命啊...是我李大虎有眼无珠,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狗命!我家住城外郭庄**巷**号,家里还有百来块大洋,都送给您,只求您饶我一回!”
“讲一讲你刚才说的一贯道。”
“我也是今年才加入的,王坛主看我能打,提拔我做了个‘三才’。每月分点银钱,糊口都不够,要不今晚也不敢打您的主意,其它的我也不知道啊。”
“这个王坛主叫什么,住哪里,平时在哪里活动?”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住东西块**胡同**号,平时就在家里传道。”
“你说的我姑且信了,但要是你的两个手下说的跟你不一样,那你们就抽签,看谁,先,被,剐!”严振声探身在李大虎耳边轻轻说道。
语气很温柔,内容很暴力。
“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饶我一命!饶我一...”惊吓加疼痛之下,李大虎涕泗横流,话没说完,又被打昏过去了。
把两个跟班分别弄醒如法炮制,说的大致差不多。
只不过这两个小喽啰只是普通的“道徒”,也就是信众,不仅没有分赃的资格,每个月还要给坛主“捐献”。
道徒上供的大头都被坛主、副坛主以及更上面的人瓜分了,李大虎这个“三才”每个月分的都不如沁芳居的伙计。
所以这3个人的主业是偷鸡摸狗外加打闷棍抢劫,副业才是“入道”。
这种破坏黑市信誉和经营氛围的行为,也是他们运气好,几个月流动作案才没被黑市背后的势力干掉,但运气又不好,这次遇上了严振声这个挂逼,终究是走上了末路。
严振声出了空间,先是把3个人埋在30米以下的地底,然后才去了李大虎家拿他的积蓄。
百来块大洋也不少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那把盒子炮看成色也能值个五六十大洋,这种打劫再多来几次都能买个一进小院子了。
那个一贯道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目标了,总得给自己的生活找点乐子,也能搞点合法又合理的外快。
等严振声回到家里,天都快亮了。
“振声~?几点了?你怎么起这么早?”林翠卿被开门的声音惊醒,睡眼迷蒙地问道。
“我醒了就起来看一眼,天还早呢,咱再睡会儿。”
“嗯~!”
严振声又把衣裤脱了,上炕抱着媳妇儿睡个“回笼觉”,也就是现在己经烧炕了,被窝不会冷下来,才没被发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