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吧。”顾尘耸耸肩,失去了继续追问的兴趣。
他转身走向沙发,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懒洋洋地说道:“你们想作死,我懒得管,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神陡然锐利。
“刚刚我也说了,咱……同流合污。”
“禁区里的东西,我也很感兴趣。”
“所以,现在开始,你们、我以及谷家己经绑在一起。”
“我要你们……”他手指轻叩着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忽然倾身向前,眼神锐利如刀锋般,“别妨碍我,并且……助我。”
“凭什么?”赵钰的声音沙哑。
“凭我能让你们死。”顾尘起身,踱步到落地窗前,“也凭……我能让你们得到你们所想要的东西。”
雨幕中,城市轮廓模糊不清。
“……”沉默间,赵钰眼眸微眯,外界雨声越来越大。
“那你呢,你想要什么?”
“里面的东西,我要分一杯羹。”顾尘回眸看向他,“放心,我不贪,说一杯,就只会拿走一杯。”
“……好。”赵钰的回应很轻。
“呵。”顾尘咧嘴,“合作愉快,等谷老爷子的寿宴,咱……详谈。!秒_章~节-暁?说*网¨ ?哽¢芯¢嶵!哙,”
“……”赵钰不语。
而周立转身便走,赵钰深深看了顾尘一眼后,迈步跟上。
望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你这杯羹。”林旭上前,“怕不是要连锅都端走吧?”
顾尘侧眸:“那又如何?”
“不怕玩脱?”
“占据绝对的主动权,若是这都能玩脱的话,只能证明……该我死。”
说着,他坐回到沙发上。
林旭未动,依旧盯着走廊尽头。
“你觉得……”顾尘的声音很小,小到连林旭都只能隐隐听见,“杀死谷卫川的,到底是谁家的人呢?”
林旭沉默片刻,缓缓转身。
“这事,现在还重要吗?”
“不重要。”顾尘撇撇嘴,“但我就是有些好奇,想听听你的答案。”
林旭挑眉,瞥了眼一旁的谷雨。
“额……”谷雨一怔,连忙道:“抱歉,我这就走。”
“走什么?”顾尘淡淡看向她,“都己经听这么多了,再多听点又如何?”
“……嗯。”谷雨咬牙轻应。
她不明白,为何父亲要让自己留下……
“要我说。”林旭轻声开口,“杀谷卫川的幕后人,只可能有三位……谷卫城、谷明德以及……周立。!7!6\k+s′./n¨e?t\”
顾尘:("▔_▔)…
“这不废话嘛,除了这仨还能有谁?”
“……”林旭却是突然沉默下来,须臾后轻声说道:“顾尘,你当真要我挑明?”
“嘿~”顾尘咧嘴。
谷雨懵懵看着二人,丝毫未察觉到王魁己来到身后……砰!
突然,王魁一个手刀将谷雨打晕!
“我很好奇。”顾尘站起身,“你为什么要杀谷卫川呢?”
“你不知道?”林旭反问。
“他该死?”
“算是吧。”林旭颔首,“谷家两派矛盾多年不消,虽说两派都有原因,但更多的是他在从中搞鬼,不杀他……不行。”
“还有呢?”
“以谷家两派当前的关系,绝不可能坐到一张桌上来让咱调和,除非……出现件能让两派都关注的事。”
“还有呢?”
“没了。”
“就这些?”
“就这些。”林旭颔首,问道:“不过我也很好奇,你是何时发现的?”
“发现?”顾尘轻笑,道:“我啥时候说过我发现了,只是诈一诈你而己,没想到还真给诈出来了。”
林旭:?_?…
“别给我扯嗷,咱俩第一天认识啊?”
“嘿嘿~”顾晨咧了咧嘴,“说实话,确实没有发现,只是有怀疑。”
“至于理由嘛……很简单,因为我没从谷卫国、周立他们身上看出任何问题,他没都没急于证明自己,做的很完美。”
“这就凸显出两种可能。”
“一,事是他们身后人干的,他们对此毫不知情。”
“二,是其他人干的。”
“你啊……啧。”林旭咂舌摇头,“看来以后得提防着点你……咋说,现在是要把我抓起来,然后判个死刑吗?”
“判刑?”顾尘眼露奇怪,“干啥,谷卫川不是自杀的吗?”
“确定……不抓?”林旭挑眉,“要知道,谷卫川该死,只是站在我想调和谷家两派关系的角度上。”
“正常来讲,他无罪,不该死。”
“少叭叭嗷!”顾尘翻个白眼,“你敢大大方方搁这儿的承认,不就是吃定了我会包庇你嘛。”
“……”
“诡异乱世,谁该死,谁不该死,谁能说了算呢?”
“人与人,人与诡,诡与诡。”
“自灵异潮汐后,这世道啊……就己经彻底乱了套了。
“谁善谁恶、谁正谁邪。”
“还不都是由拳头硬的人来规定。”
“于民间而言,灵异局是正,但他们为维护秩序同样会不择手段,死在他们手中的无辜者……不少。”
“但于我而言……灵异局、国术院…所有谋划着想让我死的人……都是恶!他们……全都该死!”
“你……”林旭怔怔,他不明白,顾尘为何要突然说这些。
“我说这些……”
似是看穿林旭心中的疑问,顾尘语气重新缓和,道:“只是想告诉你,也同样是在告诉我自己,我做的所有事……都是对我来说绝对正确的事!”
“……”林旭沉默须臾,忽得一笑。
“呵,顾尘,你……是在说服你自己包庇我是正确的,对吧?”
“对吗……?”顾尘轻笑,“对吧。”
……
谷家,谷氏集团。
“爹……”谷卫河俯身拱手,一举一动间尽显尊敬。
事,己道清。
“林家……”在他身前,一位老者眉目间尽显疲态,六、七十岁的年纪,却如八、九十岁般佝偻……
此人,正是谷明德。
“卫河啊……”他的声音沙哑,“你觉得林家那小子……可信吗?”
“爹。”谷卫河额头渗出细汗,“儿子不敢妄言,但眼下……我们与缅塔、象邦的交易己经暴露,若真能与林家合作……”
“唉……”谷明德轻叹打断,“那林家可不是什么善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