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杨秀清一席长篇大论似的诉说,有无奈,有怒诉,也有恳求。
让陈娟淑是百感交集,有如碰翻了一个五味瓶,心里嘴里,什么味道都有!
是呀,人老了死是并不可怕的,是人都得往死路上走的嘛!
人,特别是进入老年的人,最可怕的是要死不活,生病落难的时候吃得做不得,还拖长拖罢,死不能死,活不能活,生不如死的。
一旦到了老年生病落难,吃得做不得的时候,谁又不想依靠自己的儿女的?
希望自己的儿女既出力又出钱拉自己一把,让自己免于痛苦,就算不能重获新生,也不至于死得那么痛苦的?
毕竟养儿育女就如积谷防饥一般,到老了有个依靠的嘛!不然的话还含辛茹苦,一泡屎一泡尿抚养儿女他们来干啥的?
可是事与愿违,往往是养得儿女他们的人大,却养不大他们的心!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有几人?
别看很多儿女平时是信誓旦旦,你养我的小我就养的老,到时候一定会孝顺父母。
可是一旦到了关键时刻,父母年老体衰,真正生病落难了,要他们出力又出钱了,常常又是叫花子烤火往自己面前扒。
都是只管自己门前的雪,却不管父母瓦上的霜。
就拿小姑子杨秀清的一双儿女,覃善喜和冯佩英来说。
小时候覃善喜和冯佩英,对父母覃仁忠和杨秀清多好,可以讲是言听计从,讲有几孝顺就有几孝顺。
就是长大成人了,都还是讲有几孝顺就有几孝顺。不但儿子覃善喜和女儿冯佩英孝顺,就连娶了的儿媳妇周凤萍,嫁了的女婿江伟才也是孝顺有加的。
谁知道小姑子杨秀清进入年老体衰,一生病落难,需要出力又需要出钱。儿子和儿媳,女儿和女婿这下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不管不顾生病落难母亲杨秀清的死活不算,还一个个不接她打去的电话,人去屋空跑出去躲了找不到他们的。
似这般不能不让陈娟淑深有体会,深有感触,联想起她的两个继子杨援朝和杨环朝,两个继儿媳李正荣和何玉珍来而悲伤的吗?
小姑子杨秀清的儿子和儿媳,女儿和女婿之前还那么孝顺,不怎么造孽父母呢!
一听说母亲杨秀清有病,儿子覃善喜和儿媳周凤萍,女儿冯佩英和女婿江伟才。
就回来嘘寒问暖,走的时候还把他们的女儿给接走,说是让老爸覃仁忠好好照顾老妈杨秀清。
哪像她的两个继子杨援朝和杨环朝,两个继儿媳李正荣和何玉珍。
不但配强盗钥匙偷了她的金银和存折本,还把他们的四个女儿都强留下给她来帮抚养。
狼心狗肺,恩将仇报,毫无人性得无可复加,到了至极的地步。
不过想到小姑子杨秀清的,儿子覃善喜和儿媳周凤萍,女儿冯佩英和女婿江伟才变的不可理喻。
陈娟淑还是非常的痛心疾首的,她除了痛心疾首小姑子杨秀清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的变化以外。
还痛心疾首小姑子杨秀清命运多舛,好人没有好报,更痛心疾首她的忠哥哥,覃仁忠命运多舛一世奔波没有个好结果。
要是忠哥哥真的破釜沉舟,不惜回去卖掉赖以栖身的祖屋。一旦杨秀清不治死了,将是人财两空,那她的忠哥哥将去哪里住,拿什么来生活?
人老了一怕没钱,二怕没个遮风挡雨的窝!
这样一想,陈娟淑就想救小姑子杨秀清,更是想帮她的忠哥哥。
可是陈娟淑感到自己手长衣袖短,心有余而力不足,爱莫能助。
由是她对小姑子杨秀清说道:“他们姑姑,我是很想帮帮你的。撇开我们是姑嫂亲戚不说,我更是一个医生。是医生的人,谁不想用自己的医技解除病人的痛苦,是治一个病人好一个病人的?”
看堂小姑子杨秀清,还有她的忠哥哥覃仁忠一眼。
陈娟淑接着说:“可是我这个大嫂加医生手长衣袖短,尤其是你这样的病,东西还长到头脑里去。看不见摸不着,我真的无能为力的呐!”
“大嫂,我知道我得的是绝症,又复发转移到脑子里了。摸不着看不见。我不求大嫂能把我的病给治好,只求大嫂给药治疗别让我的头那么痛,也让别让我的胸前和腋下别那么痛!这个要求不高吧?”
大堂嫂陈娟淑的话一停,杨秀清就接嘴说道。其言也哀,其求也真!
“秀清呀,我不知讲你听多少遍了,中草医不是西医。西医看不见摸不着,还可以借助仪器来看,又还可以动用手术切除!”
“中草医就没有手术刀切除,只能用药服用药敷。药物不能敷在病位上是不会有效果的,这就是中草医的缺陷,也是中草医治不了病人内里肿瘤与癌症的最主要原因。”
小姑子杨秀清的话一停,陈娟淑就做一番精辟的解释。
她很想说:你还是让他们姑爷回去把牛和房屋卖了,要钱去市里的大医院手术治疗吧!
可是陈娟淑还没有说后面的话,杨秀清就先说道:“大嫂,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你就看在我叫你几十年大嫂的份上,帮帮我吧,早几天大嫂你给服和敷的药,不是有效不痛了的?”
喊一声“哎哟喂疼死我了!”杨秀清接着说:“那些药都用完了,你就按照那些药物,再给我配一个疗程的内服药外敷药好不好?”
说一声:“我给你跪下了”!杨秀清还真的从牛车上,翻身下来给大堂嫂陈娟淑跪下。
“我真的是怕了你,那你进屋来给你拿一手脉再讲配药的事吧!”
听大堂嫂这样说,杨秀清像是没病似的,一顿从地上爬起来。
跟着大堂嫂陈娟淑进屋去,覃仁忠自然也是跟着进屋去的了。
知道忠哥哥覃仁忠他们还没吃中午饭,在给小姑子杨秀清拿脉配了内服药。陈娟淑又煮饭中午饭一起吃。
吃完中午饭陈娟淑骑上单车,跟在覃仁忠赶着的牛车后面向西去。
沿途采得要用外敷的草药,她又才骑单车回来牵牛吃草。看田水只能留到第二天,再去田垌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