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崖山弄口分手,陈娟淑骑着单车就回去。覃仁忠和杨秀清拿着大堂嫂陈娟淑配给的内服药,还有新采得的外用药放于牛车上。
赶着牛车回到家里,覃仁忠就煎内服药让妻子杨秀清服下。又给她在头上,胸前,腋腋下外敷了大堂嫂陈娟淑新采得的外用药。
可是一个疗程下来杨秀清不但止不了痛,还头痛,胸痛,腋下痛得如裂练地打滚的。
这还不算,胸前,腋下渗脓水,渗血水,肉烂得衣服都没法穿!
胸前,腋下一渗脓水加血水还肉腐烂,再加上头痛胸痛腋下痛。
杨秀清是“哎哟喂,疼死我了!”之声响彻云霄,搞得左邻右舍晚上都没法入睡。
一句话,杨秀清的癌症已经进恶病质时期,她的生命将进入倒计时间了。
覃仁忠心知肚明,不得不承认陈娟淑说的对,就是中草医的缺陷。
在治疗看得见摸得着的肿块,中草药有一定的功效。在治疗看不见摸不着的内部肿块,中草还真不如西医那把手术刀。
他便对妻子杨秀清说:“秀清,我的老伴,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还是让我去找个人来把祖屋给卖了,送你到市里的大医院手术治疗吧!”
“你敢去找人来把祖屋卖了,我立马碰头撞死给你看!”一声哎哟喂疼死我了之后,杨秀清说道。
“那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成天不吃不喝又还喊下去,你有几大的力气来喊的?”
覃仁忠想讲你成天这样杀猪一般大喊大叫,白天让左邻右舍瘆得慌不算,晚上又让左邻右舍没法入睡,是个事吗?
虽然人家左邻右舍不讲出口,但是我们也得知趣一点的吧!
可是覃仁忠哪里敢把上面想讲的话给讲出来,他一旦把上面的话给讲出来,那妻子杨秀清还不直撞墙而死?
“怕人家没有力气喊,那你马上去和人家把大嫂给叫来!”又是一阵喊死喳喳之后,杨秀清说道。
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日时不多,想要交待后事了。
“还去喊大嫂干吗?她都讲了一千次一万次了,药又不对症就不要再去找她了!”覃仁忠说,很不理解妻子杨秀清的做法,不得不说了重话。
“我知道,我不是叫你去喊大嫂来治病的。而是叫你去把她喊来,我有话要与她说的!”杨秀清说。
她的话,让覃仁忠不敢再相信。他担心一旦去把陈娟淑给叫了来,妻子杨秀清会变卦。
又像之前一样死死求着陈娟淑给她用药治病,那不是陈娟淑难堪,他自己也难堪,怎么去,到了那如何开口?
因此,覃仁忠问:“喊大嫂来有话说,喊她来有什么话说!”
“你去喊她来了不就知道了,你去不去?你不去是吧,那我马上碰头死给你看?”看见丈夫覃仁忠不语不动,杨秀清说,还真的拿头撞了床头和墙壁。
“好好,别撞上了,我去还不行吗?”拿妻子杨秀清一点办法都没有,覃仁忠无可奈何,说完就走出卧室。
推留在香火背的单车出到前院,跨上去就骑出前院门,去了陈娟淑的三高两矮落院。
“他们姑爷,你怎么来了?”陈娟淑刚刚从田垌看水回来,看见覃仁忠在她的前院下单车。在堂屋上的她问道。
“噢,秀清叫我来喊你!说是有话说!”架稳单车覃仁忠走进堂屋说,陈娟淑问道:“她叫你来喊我,是药物不对症了吧?”
“是有点不对症,她……”覃仁忠才说一个她字,陈娟淑就打断道:“她一个病人不懂事,你一个好人也不懂事的吗?她那个样子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他们大舅娘,你误会了。秀清叫你去怕是要交待后事,她恐怕不行了!”
“交待后事,向我交待后事?”覃仁忠点点头,陈娟淑说道:“我的哥呀,要交待后事,也是向你交待后事,或者叫你们的儿女回来交待后事的嘛!不会把我诓去,要帮她用药的吧!”
“我……这个你放心,这次绝对不会是要你帮她用药了。我看得出!”陈娟淑一句我的哥,覃仁忠险点也想来一个我的妹。
才说出一个我字,发觉这样说不好,他来了一个急刹车省略掉“的妹”两个字。
跟着催陈娟淑道:“大嫂,走吧!我怕回去晚了,秀清会做出什么傻事!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一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那你等我一下,我换一身衣服就和你去!”忠哥哥那样说,陈娟淑相信了。
她去田垌看水弄得一身的泥水,确实应该去换一身衣服。
因此,覃仁忠说:“好,我推单车到外面等你!”
覃仁忠说罢走出堂屋,推他的单车出前院门外,等陈娟淑回卧室去换衣服。
一会儿陈娟淑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出来香火背把她的单车,推来到大门外锁上大门。
再把单车推出到前院门外,锁上前院门,骑上单车就和覃仁忠去了思崖村。
还真像覃仁忠担心的那样,妻子杨秀清会干傻事。
杨秀清还真的在干傻事了,因为当覃仁忠和陈娟淑一个人骑着一辆单车。
走进覃家的前院下单车,就看见杨秀清吊挂在一边的批把树上,只是还没有踢翻掉脚下垫着的板凳罢了!
也不知道她一个病殃殃,头痛,胸痛,腋下痛,还胸前腋下流脓血水,下床都成问题,一个快要死了的人。
是怎么从床上下来,又怎么从卧室里出来。又是怎么把绳子绑到树上,把自己吊挂在树下,脚下又还垫上一张板凳的。
“秀清你要干嘛,快给我下来?”看见妻子杨秀清吊挂在前院一边的枇杷树上,覃仁忠边喊边奔了过去。
“秀清别干傻事,快下来有话好好说!”陈娟淑也是边喊边奔过去。
“别过来啵,还过来我一踢脚下的板凳,你们就等着收尸。”杨秀清警告道。
“好我们不过去,你快下来!”覃仁忠和陈娟淑停下脚步说。
“要我下去可以,你和大嫂,不娟姐得答应我一个要求?”覃仁忠和陈娟淑问什么要求?
杨秀清说:“我死了,你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