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浓稠的墨汁,缓缓浸染着修神院的青瓦飞檐。易凡拖着沉重的步伐,身影在昏黄的光影里显得格外孤寂。方才那场无果的寻觅,让他满心的愁绪如乱麻般纠缠,每一步都似踩在绵软的云端,虚浮无力。
就在易凡刚踏入自己的小院,腰间的传讯玉简突然泛起微光,紧接着,子墨爽朗的声音从玉简中传来:“小凡!”那声音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兴奋,“我们昨天去打魂兽,回来后师父一看,好家伙,原来我们都搞错了!”
易凡微微挑眉,语气中透着几分敷衍:“怎么回事?”此刻,鹿儿灵动的眼眸、温婉的笑容,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子墨说的话,仿佛都成了遥远的回响。
子墨丝毫没察觉到易凡的心不在焉,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师父说,一个魂兽不是有三个魂环吗?我们之前只放了一个!其实啊,要是没有属性好的魂环,放个次一些的也行,只要不重复就行。就凭我们的灵根,都能开启两个以上的武魂。你灵根这么优秀,说不定能开启更多武魂呢!我听说,那些厉害的人最多能开启五个武魂,高阶魂兽更是能镶嵌五个魂环!”
易凡只是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随口说道:“我去天关塔找老头子了。对了,这几天有人找我没有?”
子墨笑着回应:“天玄宗的叶天派人来找过你一回,你认得她吗?”
“听说过,她是宗主吧?”易凡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还是个大美女呢!你是不是得罪人家了?”子墨好奇地追问。
易凡苦笑着摇头:“我都不认得她!回头见吧。”说罢,便匆匆结束了传音,朝着天关塔的方向走去。
天关塔矗立在修神院的一角,古朴而神秘,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易凡刚走到塔前,就听到塔内传来老头子那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哟,你还没跑路呢?”
易凡嘿嘿一笑,无奈地说道:“我一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哪去?”
老头子踱步而出,目光似笑非笑:“叶大宗主,你不是认得她吗?”
易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我还认得天帝呢,人家认得我吗?”
老头子闻言,哈哈一笑:“我老人家心地善良,就再帮你一把吧。”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旧铁牌,随手丢给易凡。铁牌上只刻着一个古朴的“凡”字,泛着黯淡却神秘的光泽。“我叫苏凡,天界的人。在仙界,多少还有几分薄面。这个牌子可以帮你一次,不管是什么事都行。”
易凡眼睛一转,调皮地笑道:“我去买东西不给钱,能不能用啊?”
苏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怕被我打死就去试试呗?”
易凡嘿嘿笑着,又把令牌扔了回去:“您教我一招剑法吧!”
刹那间,苏凡的目光陡然一凛,眼中精芒四射,仿佛有万千星辰在其中闪烁。他随手拿起一旁的木棍,只见那木棍在他手中突然幻化成一把寒光凛冽的游龙剑。苏凡身形微动,斜斜地刺出一剑,霎时间,剑意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开来,裹挟着漫天的杀意和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易凡看得目瞪口呆,恭恭敬敬地问道:“剑神老前辈,您这一剑叫什么名字?”
苏凡微微一笑,道:“你学过的一剑惊天啊!”
易凡心中一动,又问道:“您和那位苏先生谁更厉害一点?”
苏凡神色平静,坦然道:“我打不过他。我是个纯剑修,一生未曾修炼过任何法术。你认得他?”
易凡郑重地点了点头:“我那本星辰诀,就是您所创吧?”
苏凡轻轻“嗯”了一声,笑道:“他传给你了?”
易凡没有说话,只是双膝跪地,重重地叩了一下头,真诚地说道:“多谢前辈的指点。”
苏凡微微颔首,神色恢复了淡然:“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了。什么时候能够接我三击,再来找我。”易凡起身,望着苏凡的背影,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在剑道上有所成就。他知道,自己的修行之路,才刚刚开始,而这神秘的剑道机缘,将成为他修行路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
星辰剑意与天赐良缘
易凡握着苏凡赠予的铁牌,脚步不自觉地放慢。晚风轻拂,他倚着回廊的朱漆栏杆,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那本《星辰诀》。泛黄的纸页在暮色中缓缓翻开,第一章扉页上,"苏凡"二字苍劲有力,宛如镌刻在时光里的印记。他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指尖轻轻摩挲着字迹,心中暗自庆幸:若不是先前与苏凡的对话,险些错过这等隐秘——原来自己修习的,从来不是那些流于表面的招式,而是蕴含在剑招之中、凌驾于天地法则之上的剑意!
易凡沉浸在思绪中,目光紧锁秘籍,脚步却未停歇。转过九曲回廊时,突然撞上一团温软。他猛地抬头,惊见一袭月白罗裙的凌萱仙子正踉跄后退,发间的玉簪在风中轻晃,险些坠地。易凡手疾眼快扶住她纤细的腰肢,歉意中带着几分慌乱:"不好意思哈,姐姐没事吧?"
小主,
凌萱歪着头,眼波流转间满是娇嗔,朱唇微撅:"哎呀人家的心好痛啊。"她轻咬下唇的模样,倒真像是受了委屈。易凡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戏谑:"我给你揉揉?"话音未落,便换来凌萱一声娇叱:"讨厌你!"
"仙子姐姐这是要去哪儿?"易凡笑着收回手。凌萱忽而凑近,发间的茉莉香萦绕在他鼻尖:"找你呗,院长特意吩咐我来寻你。"这答案勾起易凡的好奇心,他挑眉追问:"找我何事?"
凌萱眨了眨灵动的眸子,笑意漫上眼角:"给你娶媳妇!"此言一出,易凡呼吸一滞,心跳骤然加快:"新娘子是谁?"
"鹿儿。"凌萱故意拉长语调,见易凡呆愣的模样,忍不住捂嘴轻笑,"鹿儿可是我们这儿唯一的精灵族女弟子,院长也盼着你们修成正果。今早她就跟院长说了,打算在此逗留半月,顺便......"她凑近易凡耳边,压低声音,"与你成亲。"
易凡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一道熟悉的身影已从花影中浮现。鹿儿身着淡粉襦裙,发间别着素雅的铃兰,笑意盈盈地望着他,眼眸中仿佛盛着漫天星河:"夫君,我想通了,与其等来日,不如就此与你成亲。"
易凡喉头哽咽,眼眶瞬间泛红。那些分别的日夜,那些辗转反侧的思念,此刻都化作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大步上前,紧紧握住鹿儿的手,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鹿宝宝......"
鹿儿轻轻依偎在他怀中,发丝拂过他的脸颊:"我们去以前的小窝吧。"易凡愣了一瞬:"那个柴房......还在?"鹿儿仰头,眼中满是温柔:"在呢,我常去打扫。"
二人相携而行,穿过开满琼花的小径,来到剑法堂后院。推开柴房斑驳的木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蛛网缠绕的梁柱、褪色的草席,每一处都镌刻着往昔的记忆。易凡望着破旧的角落,喃喃自语:"十年了,我们在这儿住了一年多吧?"
"一年零五个月三天半。"鹿儿纠正道,声音轻柔却坚定,"离开你的每一天,与你有关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在心里。"
易凡心头一颤,将鹿儿轻轻抱起,放在铺着粗布床单的床上。他指尖颤抖着取下她发间的头花,散落的青丝如绸缎般铺展。鹿儿双颊绯红,娇嗔地望着他:"夫君,我们终于......"话音未落,便被易凡温柔的吻封缄。窗外,月光如水,静静洒落,见证着这对有情人的终成眷属。
晨曦低语与相思之约
晨光透过柴房破旧的窗棂,在斑驳的地面洒下细碎金斑。易凡缓缓睁开眼,怀中的鹿儿正安静沉睡,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发间铃兰的幽香萦绕鼻尖,仿佛将昨夜的温柔尽数封存。
怀中的人儿轻颤了一下,鹿儿缓缓睁开眼,眸光如春水荡漾。她唇角扬起甜蜜的弧度,从枕边拿起那条铃兰头花,指尖灵巧地系在易凡腕间,细白的手腕与素净的铃兰相映成趣:“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娘子啦!”她笑得眉眼弯弯,带着几分俏皮,“灵儿姐姐那么好,我才不会嫉妒她呢。这半个月,你可得好好陪着我。下个月,我就要去灵界继承母后的地位,到时候再想见你,可就难咯。”
易凡的笑容骤然僵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撑起身子,眼神中满是慌乱与不解:“鹿宝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鹿儿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我继承了森林女王之位后,要守护灵界的万千生灵,不能轻易离开。你是妖族,仙界的禁制尚且难以突破,更别说戒备森严的灵界了。以后……或许真的很难再相见了。”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易凡耳畔嗡嗡作响。他低下头,凝视着鹿儿清丽的容颜,那双曾倒映着星辰与欢笑的眸子,此刻盛满了化不开的哀愁。易凡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即将消逝的幸福:“别怕,我会努力修炼成仙。等我到了仙界,就能去灵界找你了!”
鹿儿闻言,眼中泛起心疼的泪光,抬手轻轻擦去他眉间的忧虑:“傻瓜,你虽有洗髓之基,可想要跨越这仙妖之间的鸿沟,谈何容易?这世间多少天才,耗尽毕生心血都难以触摸到仙阶门槛,你……”她的声音渐渐哽咽,“我不想你为了我,受那些苦……”
易凡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将鹿儿狠狠搂进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难的路我也愿意走。就算是登天揽月,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他的话语斩钉截铁,胸膛中跳动着炽热的决心,这一刻,他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要为两人的未来闯出一条路来。而鹿儿,在他怀中悄然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既有对未来的担忧,也有被深爱的感动。
化凡之议与秘境寻踪
晨曦的微光还未完全消散,宠物袋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媚儿尖锐的抱怨声从中传来:"天天腻歪有意思吗?肉麻死了!赶紧带我去雪域,不就是洗髓这点破事?有本姑娘在,全都包在我身上!"话音未落,袋口金光一闪,媚儿抱着朱雀楚楚轻巧地跃出,雪白的尾巴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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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儿被这突然的动静惊得瞪大了眼睛,还未及开口,媚儿已经眨着狡黠的桃花眼凑了过来:"想成仙简单啊,让这家伙再死一次!"她戳了戳易凡的肩膀,笑得没心没肺,"反正他本就该入世化凡重塑仙体,婉凝那不是给了洗髓丹吗?到时候我陪他下界走一遭,几十年光阴,对你们修行者来说,不过转瞬即逝。等他归来,说不定你们的小宝贝都能满地跑啦!"
"说什么胡话!"易凡耳尖泛红,佯装恼怒地瞪了媚儿一眼,心底却泛起丝丝涟漪。鹿儿更是羞得满脸通红,抬手欲打,却被媚儿灵活躲开。
"别害羞嘛!"媚儿吐了吐舌头,突然正色道,"我也快渡劫了,得尽快去雪域提升实力。"她晃了晃毛茸茸的尾巴,"准备好了吗?本仙子可要大展身手了!"
鹿儿强压下羞涩,利落地起身整理衣装,眼角眉梢尽是笑意:"走呗,小狐狸精!"
"我不是!"媚儿急得跳脚,一把搂住朱雀楚楚往前推,"她才是狐狸精,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狐仙!"
易凡看着两个活宝斗嘴,忍俊不禁地将她们塞回宠物袋,紧紧握住鹿儿的手:"我们出发。"两人脚步匆匆,穿过修神院蜿蜒的回廊,径直来到地下城的魔王殿。殿内弥漫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石柱上雕刻的魔纹在幽光中若隐若现。
"那雪域传送门应该在八层啊,怎么找不到了?"鹿儿秀眉微蹙,在布满蛛网的墙壁前来回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石壁,试图寻找熟悉的符文波动。
宠物袋突然剧烈震动,媚儿的声音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我的大小姐!您仔细瞧瞧,这是七层!七层!连层数都能搞错,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怎么修炼的!"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媚儿的小脑袋探了出来,气鼓鼓地指着墙上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传送阵的气息明明从那边传来,再找不到,等我渡劫失败,第一个找你算账!"
身份迷雾与重生之途
易凡被媚儿的话逗得嘴角抽搐,轻笑着将这只聒噪的小狐狸重新塞回宠物袋,带着鹿儿朝着八层魔王殿疾步而去。殿内弥漫着经年累月的腐朽气息,蛛网在墙角结成细密的帷幕,唯有鹿儿手中的灵灯照亮前路。她的指尖拂过冰凉的石壁,终于在某处凸起的符文上顿住,银牙轻咬,将金色钥匙稳稳插入凹槽。
"咔嚓——"锁芯转动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暗哑的齿轮声惊起几只蛰伏的蝙蝠。易凡下意识将鹿儿护在身后,待看清门内并无异动,才携着她踏入其中。身后的传送门在闭合的瞬间,迸发出幽蓝的光弧,仿佛斩断了与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
穿过漫长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百兽谷的腥风裹挟着草木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嶙峋的怪石如同巨兽的利齿,在暮色中泛着森冷的光。易凡的脚步突然僵住——谷底两座石碑赫然矗立,一座刻着"狐公子之墓",另一座则是"夫君易凡之墓",斑驳的字迹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
他缓缓上前,指尖摩挲着石碑上的刻痕,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我都不确定,自己究竟是易凡,还是狐公子......"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茫。
媚儿不知何时从宠物袋中钻出,雪白的尾巴扫过易凡的手背:"这有什么难的!在妖界你就是狐妖,在仙界和下界,自然是我最疼爱的易小哥哥!"她狡黠地眨眨眼,"之前不缠着你,可不是不喜欢你,谁让你体内的元婴......是我哥哥呢!"
易凡喉头滚动,咽下满心疑惑:"那我该怎么恢复正常?"
"洗髓,重新修炼!"媚儿的爪子在空中狠狠一挥,"你的身体本属鲛人,灵魂却混杂着你和我哥哥的神识,不彻底重塑根基,难道等着神魂分裂吗?"她歪着头打量易凡,"也多亏你精神力够强,换作旁人,早就被两股神识撕扯成色魔了!"
易凡苦笑着摇头,脑海中闪过在妖界时那些不受控制的冲动——原来每一次悸动、每一个荒诞的念头,都源于这具身体与灵魂的矛盾。他握紧鹿儿的手,仿佛从她掌心的温度中汲取到力量:"那就洗髓。无论要经历多少苦难,我都要做回真正的自己。"话音落下时,谷底的风卷着枯叶掠过墓碑,似是对这重生之誓的回应。
天劫之劫与情重如山
随着一声清越狐啸,媚儿周身金芒大盛,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如绽放的雪莲花般舒展,却在尾梢处可见焦黑的残缺痕迹——那被业火焚毁的第八尾,恰似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疤。易凡望着她愈发空灵出尘的狐妖形态,喉头滚动:"你竟修炼了九千多年......"
"唉,不值一提。"媚儿垂眸苦笑,尾尖无意识地卷住一缕发丝,"当年小火神失控,若不是用本命尾羽挡下业火,灵儿怕是......"话音未落,易凡已伸手轻轻按上她的肩头:"这次换我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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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有命,莫要逞强。"媚儿狡黠地眨眨眼,却在看到少年眼底的执拗时,心口微微发烫。刹那间,百兽谷上空乌云翻涌,紫电如银蛇般穿梭游走,震耳欲聋的雷鸣仿佛要将苍穹撕裂。
"来了!"媚儿周身狐火暴涨,化作红衣少女直冲云霄。狂风掀起她的裙裾,惊雷劈在她肩头绽开刺目电光,却见她仰首大笑,任由天劫的威压碾过身躯。然而,当最后一道蕴含着毁天灭地之力的紫雷落下时,易凡与朱雀楚楚几乎同时暴起,如离弦之箭冲向云端!
轰然巨响中,紫雷裹挟着余威轰在两人身上。楚楚如折翼的凤凰坠落尘埃,周身羽毛焦黑蜷曲,口中不断溢出鲜血;媚儿踉跄着跌落在地,颤抖的手指死死攥住朱雀尾羽,泪水决堤般奔涌而出:"好妹妹,是我害了你......"
易凡红着眼眶将两人揽入怀中,丹药如雨点般塞进她们口中。鹿儿轻轻推开他,玉手结出繁复印诀,周身泛起柔和的绿光:"以灵界之主之名,赐汝生机,护汝周全!"光芒散尽时,楚楚欢快地振翅飞起,而鹿儿却如断线风筝般瘫软在地。
"鹿儿!"易凡慌乱地喂下补气丹,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半个时辰后,少女苍白的唇畔终于勾起一抹笑意:"我现在可是灵界守护女王,这点损耗算什么?"
"我的好妹妹!"媚儿扑过去在鹿儿脸上重重一吻,又转头朝易凡挑眉,"你媳妇我照顾好了,快带她回去生小娃娃!"几人相视而笑,却不知这份劫后余生的温暖,早已在彼此心间种下了最坚韧的羁绊。
出谷后,一片断壁残垣中,悬崖峭壁上的刻字在夕阳下熠熠生辉——"易凡、鹿儿、灵儿、白薇、欧平"。易凡望着这些熟悉的名字,眼眶瞬间湿润。媚儿却踮脚挥爪,硬是在旁边刻上歪歪扭扭的"媚儿"二字:"我不管,我也要永远和你们在一起!"
"真是个小傻子。"易凡笑着摇头,心中却泛起暖意。回到修神院时,媚儿突然压低声音:"多亏你之前打伤那家伙,不然这次天劫,他指不定又要来捣乱......"暮色渐浓,众人相携而行,身后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诉说着未完待续的传奇。
仙途情殇与权谋迷局
灵界一别,易凡腕间的铃兰头花早已褪成苍白,唯有鹿儿留下的蝴蝶结还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媚儿化身的小丫环"易小仙"正蜷在床头打盹,尾巴无意识地卷住他的袖口,活像一只撒娇的幼兽。鹿儿看着挤在榻边的毛茸茸身影,啼笑皆非地摇头:"你这小狐狸,越发没个正经。"
夜深人静时,易凡望着怀中熟睡的鹿儿,指尖轻轻抚过她发间的碎光。怀中的人儿突然呢喃出声,他心中一软,正要俯身亲吻,却见媚儿的耳朵突然抖了抖——这丫头竟装睡!忍俊不禁的易凡趁其不备,指尖掐诀封住宠物袋口,将抗议声闷在袋中。怀中终于清净,他这才搂住鹿儿,在她发顶轻声叹息:"半个月,太短了......"
此后十日,二人踏遍仙界三山五岳。在云梦泽看晨露化虹,于九重天揽星河入怀,每一片云翳、每一缕风,都成了日后相思的引子。分别那日,鹿儿的裙摆被灵界入口的金光染成琉璃色,她一步三回头,最终只留下一枚蝴蝶结在枕畔,如同一滴凝固的泪。
易凡每日捏着蝴蝶结独坐窗前,直到洛雪的敲门声打破死寂。"回府吧,嫂子需要人照料。"洛雪的眼神里带着担忧,小诗亦在旁轻声附和。他望着空荡荡的院落,终于点头——与其困在回忆里,不如直面现世的责任。
回府方知,陈峰已返回边塞,偌大宅邸只剩女眷与稚子。红菱抱着胖嘟嘟的宝宝晃悠,脸颊比从前圆润了不少,洛雪则逗着孩子笑出梨涡,唯有媚儿与楚楚恹恹不振。易凡给宠物袋里添了灵果,系紧袋口时,听见媚儿在里头嘟囔:"没良心的......"
平静日子没过几日,洛风的请柬便至天玄宗。易凡本不欲卷入宗门纷争,却在见到宗主叶天的刹那,瞳孔微缩——传闻中冷若冰霜的女宗主,此刻正目光灼灼地打量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兴味。"你是雪儿的朋友?"叶天的声音如浸过蜜的冰棱,甜中带刺。
"在下不过是寄居府上的闲人。"易凡垂眸避开她的视线,指尖摩挲着袖口鹿儿绣的铃兰。
叶天忽然轻笑,指尖拂过案头玉简:"听闻你在寻冰魄草?"见易凡骤然抬头,她满意地勾起唇角,"只要帮我办件事,莫说冰魄草,便是灵界圣药也不是难事。"
"何事?"
"勾引龚家二小姐龚香儿。"叶天的指尖在沙盘上点出一个红点,"替我弟弟报仇。"她的声音突然冷下来,"那丫头毁了他的道心,我要她尝尽蚀骨之痛。"
易凡皱眉:"为何选我?"
"自然是要将你包装成天界贵公子。"叶天挥袖召出一套流光溢彩的华服,金丝绣着隐晦的雷纹,"不必担心演技,自会有人教你。你只需让她爱上你,再弃如敝履。"
小主,
"这......"易凡捏紧蝴蝶结,脑海中闪过鹿儿含泪的眼。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将真心化作利刃。
"三日后来取答复。"叶天递过一枚刻着玄纹的玉简,"若答应,这上面有你需要的一切。"
回程路上,易凡望着玉简中龚香儿的画像——眉梢含愁的女子,竟与鹿儿有三分相似。怀中的宠物袋突然震动,媚儿的声音带着罕见的严肃:"她在利用你。"顿了顿,又补了句,"但冰魄草......也是唯一能够解救灵儿性命的仙草!。"
夜风卷起他的衣摆,易凡望着天边残月,想起鹿儿说过的灵界禁术。若能借此契机修得仙身,或许......指尖的蝴蝶结突然发出微光,他闭目长叹,将玉简收入怀中。无论前路如何,这一次,他必须赌上一切——为了再见那抹铃兰色的身影,也为了在这波谲云诡的仙界,守住最后一寸真心。
拍卖会巧计初交锋
三日后,易凡攥着鹿儿留下的蝴蝶结,心中反复默念着灵儿的名字,仿佛这四个字能化作勇气。他深吸一口气,踏入天玄宗总舵,暗自发誓:大不了事后坦诚相告,尽量将伤害减到最低。
叶天见他到来,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小弟弟想好了?”易凡艰难地点点头,喉结上下滚动,似是咽下了满心纠结。叶天满意地轻笑:“今晚药王谷拍卖会,龚香儿和她姐姐必定到场,你只管寻机接近。宗门上下都会配合你。”
话音刚落,几名身姿曼妙的侍女上前,簇拥着易凡来到内院。她们从琳琅满目的箱笼中,精心挑选出绣着银丝暗纹的月白长袍,搭配上嵌着夜明珠的玉冠与流云纹折扇。当易凡换上这身行头踏出房门时,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月光倾泻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上,举手投足间,竟真有几分天界贵公子的出尘气度。
夜幕降临,药王谷灯火辉煌,拍卖会内人头攒动,嘈杂的议论声如浪潮般翻涌。叶天领着易凡登上二楼雅座,透过雕花窗棂,指着台下一对孪生姐妹道:“穿粉白裙的是龚梅,黑衣的便是龚香儿。你的目标,就是她。”易凡凝视着那抹黑衣倩影,心中暗自揣度,不知这场“逢场作戏”会走向何方。
待叶天的嘱咐在神识中消散,易凡执扇缓步下楼,在离龚氏姐妹三个座位处落座。折扇轻摇间,他静静等待着时机。此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托着鎏金托盘走上台,声如洪钟:“药王谷一年一度大卖会开始!老规矩,先展神兵利器,再呈法宝、法器、珍稀药材与丹药!首件拍品——火焰法杖,起价一万中品灵石!”
“这么贵!狗都不买!”龚香儿清脆的嗤笑声突兀响起,引得众人侧目。老者面色涨红,尴尬地搓着手:“龚二小姐,您这是......”龚梅也跟着起哄:“我们就是来砸场子的,你能如何?”
易凡看着这对任性的姐妹,心中暗暗叫苦:这般泼辣的性子,自己能有几分胜算?但事已至此,容不得退缩。他轻咳一声,折扇“唰”地展开,举手朗声道:“我要了!”
龚香儿猛地转头,目光撞上易凡含笑的双眼,竟微微失神。老者如释重负,高声宣布成交。易凡接过法杖,摩挲着杖身古朴的纹路,喃喃道:“一群不识货的人。这法杖出自神匠柳如风之手,其锻造时融入三味真火,绝非寻常之物。”
台下顿时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龚香儿美目圆睁,好奇又懊悔地追问:“你怎么知道?”易凡唇角勾起自信的弧度:“我自天界而来,家父与柳大师乃是莫逆之交。这等秘辛,我若不知,难道你知晓?”龚香儿咬着下唇,满脸懊恼,显然为自己的看走眼而后悔不迭。易凡见状,心中稍定——这场精心设计的邂逅,总算有了个不错的开端。
慧眼识宝 情愫暗生
易凡折扇轻收,露出温润笑意:"我叫叶凡。小穗,拿钱给老人家。"话音刚落,扮作侍女的洛雪莲步轻移,玉手递出沉甸甸的灵石袋。拍卖行老人笑容满面,抱拳行礼:"多谢叶公子慷慨!接下来,是一把古剑神兵!"
当那把泛着幽光的古剑亮相时,全场瞬间沸腾。"龙纹剑!"老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鎏金剑鞘上蜿蜒的纹路在烛火下若隐若现。龚香儿第一个站起身,黑衣裙摆飞扬:"我出三万灵石!"
"抱歉,二小姐,此剑底价五万。"老人捻着胡须,眼中闪过狡黠。龚香儿咬了咬红唇,娇声道:"我出六万!"
易凡轻轻摇头,折扇轻点掌心:"小姐,这可要赔本了。"他的声音清朗如泉,在喧闹中格外清晰。龚香儿美目圆睁,带着几分不服气:"你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是赝品。"易凡指尖划过剑身,"虽以精铁混玄铜锻造,纹饰也模仿得惟妙惟肖,但龙纹剑真品应刻有二十八星宿图,此剑却......"他将剑翻转,剑脊处光滑如镜,"而且,真品剑鸣如龙吟,此剑不过是寻常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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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香儿脸色瞬间煞白,慌乱中险些碰倒案几上的茶盏:"那、那我该怎么办?"
"算我的吧。"易凡抬手示意洛雪上前付定金,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小姑娘赚钱不易,下次可要长个记性。"他优雅起身,衣袂飘飘地坐到龚香儿身边,"这些神兵利器,可不是小姑娘家能轻易驾驭的。不如......我教你如何挑选合适的拍品?"
龚香儿抬眸望去,烛火映得易凡的侧脸轮廓分明,星眸流转间尽是从容自信。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红晕:"叶公子,你叫我香儿吧......"
易凡只是微微颔首,目光依旧专注于拍卖台。可他没看到的是,身旁的龚香儿早已沉沦在他俊逸的容颜、渊博的见识,以及一掷千金的豪迈之中。这场精心设计的相遇,正如同一张细密的情网,悄然将懵懂的少女困在其中 。
墨菊之争:暗藏玄机的温柔陷阱
拍卖会的金锣声震得梁上的琉璃灯簌簌作响,鎏金托盘里的拍品走马灯似的更迭,玉如意、聚灵阵盘、千年寒铁......件件珍品皆被豪客们收入囊中。龚香儿攥着绣帕的指尖发白,裙摆下的小脚不住跺地,突然扯住易凡的广袖:"小凡哥哥,你快帮我!再抢不到东西,爹爹的寿礼就没着落了!"
易凡任由她扯着衣袖,温声问道:"香儿,你究竟想买什么?"少女闻言绽开笑颜,梨涡里仿佛盛满蜜糖:"我想给爹爹买株灵植,后天就是他五十大寿啦!"
"五十大寿?"易凡忍俊不禁,折扇轻点她鼻尖,"小迷糊,六十岁才是大寿呢。"龚香儿恍然捂嘴,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般荡开:"我说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小凡哥哥,快帮我挑件合适的!"
就在这时,拍卖师捧着个素白瓷盆蹒跚上台,盆中蔫头耷脑的植株像团揉皱的黄纸。"这是......灵草阁寄卖的......"老人挠着花白胡须,"老身不懂养花,各位随意出价!"
易凡眸光骤亮,折扇"唰"地展开:"我出五千灵石!"台下顿时响起窃窃私语,有人指着瓷盆嗤笑,有人摇头叹息。拍卖师正要落槌,叶天清冷的声音突然从二楼雅座传来:"我出一万!"
"三万!"易凡头也不抬,指尖摩挲着腰间鹿儿留下的蝴蝶结。叶天"噗嗤"笑出声:"傻瓜,我逗你呢!"她广袖一挥,鎏金护甲擦过案几发出脆响,转身便要离场。
易凡接过洛雪递来的瓷盆,指尖抚过墨菊蜷曲的花瓣,眼底泛起悲悯:"这是上古墨菊,花瓣遇血即绽,能镇妖邪、续生机。若不是被养得半死不活,三万灵石连一片叶子都买不到。"他话音未落,龚香儿已笑得前俯后仰,发间珠钗晃出细碎银光:"活该!让那个老女人吃瘪!小凡哥哥,你怎么什么都懂呀?"
少女崇拜的目光如春水般涌来,易凡却望着墨菊枯槁的花茎,想起鹿儿在灵界的嘱托。他将瓷盆轻轻推到龚香儿面前,语气温柔却暗藏锋芒:"拿着吧,这株墨菊配你父亲正合适。只是日后......"他抬眸时眼含深意,"莫要轻信他人,这仙界......可比墨菊的毒性还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