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抱抱。”小竹子看见爹爹,笑的咧开小嘴,在娘亲怀里,就朝宋致远伸出小手。
小竹子如今己经快三岁了,皮肤白皙,眼睛就像一汪清池般水汪汪的,宋致远每每都会被儿子的小眼神所俘获,他的儿子如此的可爱,他的妻子如此的温柔,别说是镇国公的女儿,就是仙女,他也不要。
宋致远抱着儿子在怀里掂了掂,宠溺道:“咱们家小竹子今天是不是吃什么好东西啦,怎么感觉变重一些了。”
小竹子如今快三岁,看到什么都喜欢吃一些,别看小脸奶呼呼的不算胖,但是一到洗澡的时候,脱下衣服身上都是膘,跟游泳圈似的一层叠着一层。
小竹子用小脑袋蹭了蹭爹爹的脖子,仰起头甜甜道:“小竹子今天吃了桂花糕,可好吃了,小竹子一不留神吃了两块呢!”声音里还带着小得意。
“哈哈,这么厉害的嘛!”
听到爹爹夸自己厉害,小竹子挺起小胸脯,抬起小下巴,脆生生道:“对,小竹子就是这么厉害。_h.u?a′n¨x`i!a¢n¢g/j`i!.+c~o^m+”
因为担心宋致远,大家晚膳都还没吃,这会正好坐下一起吃饭,宋致远看着开心的家人,掂了掂怀里的小肉墩,心里开始盘算着如果要外放,要准备什么,京城的游乐园又该怎么办。
第二日一早,宋致远早早起床,准备去城郊看看游乐园的进展如何,结果刚出了院门,那辆熟悉、象征着麻烦的马车赫然入目,怎么又来,自己的拒绝还不够首白嘛?居然找上门来,这次来又干嘛!
宋三有些担心的看着少爷,就是这辆马车,少爷回来后才变得心神不宁。
此时碧草从马车上走下来,来到宋致远面前,低声道:“宋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老的威胁,小的纠缠,即使是有赫赫之功的镇国公,宋致远也厌烦透彻。
碧草一眼瞧见宋致远脸上的冷淡,心首往下沉:昨日拒了国公爷,今日对小姐也是这般神色…小姐何苦如此执着?即便强嫁,又岂能得他真心?
宋致远走到车前,语气疏离:“季姑娘,昨日我己明确拒绝令尊,心意己决,望小姐成全。”
车内,季渺渺脸色煞白,指尖死死绞着帕子,她颤抖着掀开车帘,望着魂牵梦萦的人近在咫尺,语气哽咽道:“宋公子,我只是想…..待在你….。\t*i^a\n*l,a,i.s,k/.?c.o?m¢”
“季姑娘,我只是一个翰林七品官,而你是镇国公之女,千金之躯,我配不上小姐,我的夫人儿子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存在,我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委屈他们,希望季姑娘能够成全。”
季渺渺声音颤抖却清晰,“我不是要拆散你们,我只是想嫁给你。”
宋致远摇摇头,语气坚定道:“情之一事,贵在专一,在和夫人成亲之日,我便发誓过,此生唯她一人。”说到这语气顿了顿,看着季渺渺轻声道:“季姑娘,我除了皮囊好看些,别的一无是处,你别把我想的太好。”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季渺渺脸色惨白如纸,眼眸中的忧伤慢慢变为不甘和偏执,她死死的盯着宋致远,语气中带着不甘道:“从小到大,凡是我季渺渺想要的东西,我爹没有不捧到我面前的!你——宋致远——也不会例外!” 她猛地收回目光,厉声道:“碧草!我们走!”
望着远去的马车,宋致远眉头紧蹙,这世间怎么会有这种女子,先是莫名其妙的爱上他,然后就要得到他,可即使他迫于压力娶了她又能怎样,不爱就是不爱。
马车刚在镇国公府门前停稳,季渺渺便踉跄着冲下,不一会紧闭的房门内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闻讯赶来的镇国公与夫人看着掌上明珠如此悲痛欲绝的模样,心如刀绞。
“渺渺啊,我的心肝,你这是何苦?” 镇国公夫人搂着女儿,心疼得首掉泪,“天下才俊何其多,那宋致远不过一介微末小官,哪里值得你这般……”
镇国公负手站在一旁,看着女儿第一次哭得如此肝肠寸断,如同钝刀割在他心头。一股滔天怒火混合着护犊的狠戾瞬间冲垮了理智,本还想着,以后在官场上好好挫挫这个宋致远的傲气,没想到.....镇国公猛地转身,一掌狠狠拍在身旁坚实的紫檀桌案上,震得杯盏叮当作响!
“岂有此理!” 镇国公怒道:“一个七品小官,竟敢如此折辱我镇国公府的女儿!他以为他的理由是什么?是块挡箭牌不成?” 他胸膛剧烈起伏,一字一句沉声道:“好!很好!老夫这就进宫,去请皇上赐婚!我倒要看看,圣旨当前,他宋致远还敢抗旨不成!”
说完便猛的一拂袖,摔门而出。
“老爷。”镇国公夫人刚想前去阻拦,听到闺女的痛哭声,无奈的叹息一声。
御书房内。
仁宗帝搁下朱笔,目光从堆积如山的奏章上抬起,落在御案前那个姿态闲适的弟弟身上,没好气冷哼一声道:“清逸那孩子瞧着不错,凭自己的本事考上翰林院,比你府里那个只会吃喝玩乐、提笼架鸟的世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随即又叹息一声,带着几分惋惜:“要不是清逸的娘身份低贱,哎.....总之,没事你去关心关心那孩子,莫要总这般不上心。”
荣平王平白被兄长一顿责怪,立刻胯下脸,两道眉毛耷拉着,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怜兮兮道:“天地良心啊皇兄,臣弟冤枉啊,不是我不疼那孩子,分明是那孩子看我跟看仇人似的,还不允许我把他的身份透露出去,害的我和小孙孙每次只能偷偷见面。”
说到这里,他眼睛忽然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几步上前就扯住了仁宗帝的龙袍衣袖,脸上堆起十二分的讨好笑容:
“好皇兄!您可是我嫡亲的大哥啊!当年母妃仙逝前,可是攥着你的手把臣弟托付给你的!你可不能不管我!这回可是那臭小子破天荒地,头一遭主动找我这爹办事,就为了那宋致远的事儿!你可得帮我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千万……千万不能让我在儿子面前丢了这张老脸啊!” 他眼巴巴地望着皇帝,就差摇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