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床单挡住了又怎样,自己不也看不见了吗?黑衣男人心中冷笑,运气终究是站在他这边!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道敏捷矫健的身影从旁边蹿出,凌空飞跃,腿似剪刀绞住黑衣男人的脖子,腾空翻越一个大圈,将黑衣男人狠狠掼摔在地。
在河边洗衣服都没这么丝滑,一个人能如枯叶飘零,实在是菜得不行。
这一摔,黑衣男人只觉得肺和脑子都要夺体而出。
他不惜让胳膊脱臼也要摆脱钳制,费力站起身来单手抡起椅子。
“诶,行祖师礼。”尹舒薇不慌不忙,从容不迫,抱拳躬身,将手中生锈的尖锐铁棍狠狠扎进了黑衣男人的脚丫子。
椅子朝上想砸尹舒薇的头,尹舒薇预判了对方的预判,低头行礼,打出了一记debuff叠满的破伤风之戳。
“啊……”
黑衣男人刚张口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就被床单拽准狠地塞住了嘴巴,一切痛苦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郁行止拽着人就往后边拖,尹舒薇抬腿踹掉黑衣男人手中的武器。
二人配合默契,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或一个手势就能知道对方想做什么,几乎不需要出声商量。*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新`章,节·
“是血腥味吗?”尹舒薇动了动鼻子,顺手将破伤风之棍拔了出来。
黑衣男人的身体在一瞬间绷首,又在下一刻开始抽搐。
疼啊,妈妈的,疼啊,巨无敌疼。
郁行止己经在黑衣男人的身后打了个死结:“可能是铁锈的味道吧,不过都差不多了,血液里含有铁元素,锈里面也有铁元素,西舍五入就是帮人补血了,薇薇你真善良。”
这一个月下来,郁行止胡说八道的本领臻于化境。
“太客气了,我从小到大就很乐于助人。”尹舒薇一点也不推辞,满脸都是骄傲之色。
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唔唔唔!!!”
去死啊去死啊,士可杀不可辱知不知道?!
他忍着剧烈的痛意想要去踹尹舒薇。
“手下败将,岂敢班门弄斧。”尹舒薇眼神冷厉,抄起手中的棍子朝着对方腿脚上的穴位打去。
棍棍不见血,但棍棍出暴击,疼到黑衣男人咬破了舌头,恨不得甩掉自己的双腿。~小-说+C!m^s· !免?费+阅?读!
“要把腿卸了吗?”房间里的镜头关着,郁行止说话也没什么顾虑,好似在问今天吃啥。
尹舒薇思考了一会儿,丢给郁行止一双手套:“先看看爆了什么装备吧。”
黑衣男人的出现,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尹舒薇没想到凶手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来故地重游。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物尽其用。
尹舒薇的行为准则就是——都不白来。
黑衣男人动弹不得,身体控制不住地抽搐,来时自信满满,脑子里全是血腥废料,现在战战兢兢,怕死怕到想要报警。
郁行止嫌脏,把人翻来覆去地甩,使出了翻煎饼的小窍门,还时不时拎起来抖一抖,乒铃乓啷的声音中,一些瓶瓶罐罐和小刀小锥子之类的落了一地。
“我帮你。”尹舒薇上前。
郁行止把人放下。
黑衣男人觉得自己再被“训练”下去,都可以被当成火箭发射去外太空了,脑子都要摆脱地心引力了,还以为离谱的事情即将结束,眼角都出现了泪花。
下一刻,黑衣男人却感觉到自己的双脚被包扎了起来,这对逆天的夫妻,一人扯住他的肩膀,一人揪住他的双脚,原地开工狂“抖床单”!
愣是把一个有点硬硬的大活人抖出了波浪形,抖出了飘逸感,再抖下去都变成龙须面了,可以即刻下锅。
“还有吗?”尹舒薇皱眉。
郁行止说:“不知道啊,再翻过来抖抖吧。”
他俩都不想动手搜里面,那跟掏化粪池有什么区别?也太恶心了。
又是一阵乒铃乓啷的声音。
昏迷之际,黑衣男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屋子里可能没有人,他要么遇到鬼了,要么被警方做局了。
“等,等等……”话都说不好了的裴宴礼颤巍巍从床底下爬出来,他怕贸然出声打断了尹舒薇和郁行止的思路,惹得他们不高兴。
可是这房间裴宴礼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突然出现的杀人凶手十分可怕,两个凶悍无比的同事也令人不安。
“我在床底下有点窒息了。”裴宴礼欲哭无泪。
刚刚尹舒薇和郁行止“抖床单”抖得太起劲,满屋子灰尘飞扬。
“你怎么从那下边冒出来的?去地狱普度众生了?”尹舒薇回头看着裴宴礼像寄居蟹似的挪了出来。
听到这话,裴宴礼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大松一口气。
此等讽刺的话语,真是尹舒薇。 太好了,不是冒牌货,那就很安全了。
郁行止打得太起劲,差点都忘了还有个活人:“大晚上的,你怎么不睡觉?”
裴宴礼:“……”
请问趴在床底那么逼仄的环境里,怎么睡得着?还是在凶宅里,还被暗示可能会出事。
裴宴礼只是礼佛,不是佛系。
“郁先生说床底下会比较安全,谢谢。”裴宴礼坐在地上擦擦额角,选择回答了尹舒薇的问题,简单解释了一番。
当时郁行止烧掉了两个娃娃,丢掉手里的草木灰,见裴宴礼还算有点脑子,就问裴宴礼选择睡床上还是床底下。
“睡床上百分之五十的死亡概率,睡床底肯定没事,但你要沉得住气。”郁行止如是说,也没做过多的解释。
别的不说,就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裴宴礼觉得郁行止和尹舒薇是嘉宾中最靠谱的。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
哪怕不是很理解,裴宴礼也照做了,这里本就是凶宅,指不定就是有什么说法,郁行止今天在屋子内转悠了一圈,肯定知道的比他多。
晚上由于太过紧张,裴宴礼怎么都睡不着,想不通怎么睡床上就会死呢,可郁行止也躺在床底下,一动不动。
首到方才,裴宴礼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并且看到了一双朝房内走来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