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热火朝天地忙碌去了,也没问尹舒薇为什么过来,只是心照不宣地选择不通知尹越齐这件事。
不知道老尹家的基因是不是有什么会隔代遗传的坏毛病,反正尹越齐是个没救的,去城里读大学后就不联系家里人了,甚至当初结婚都没有通知家里,更不让爸妈知道他们具体住在哪。
尹知恒和尹知南也几乎没来过这边,也就尹舒薇偶尔会被尹越齐发配过来,所以尹舒薇才知道具体的地方,在干完要紧事后准确撤退。
生鲜寄过来太多,三个人压根吃不完,尹舒薇就让爷爷奶奶把生鲜分一分,送给了和他们关系好的老爷爷老太太。
一时间谁都说尹家老两口命好,有这么乖巧懂事的孙女。
整个暑假,尹舒薇都在快乐中度过。
去小溪里抓小鱼小虾,摸溪蚬和螃蟹,玩累了躺在小溪里,感受潺潺流水从自己身边淌过,日子十分惬意。
要是树上的蝉不疯狂尿尿就好了,以前尹舒薇总以为是天上下的零星小雨,首到她看到蝉翘屁股狂尿。
等梅淑华知道尹舒薇在爷爷奶奶这的时候,初中都己经开学好些天了。^7^6′k·a.n·s^h_u_.¢c_o?m¢
两个老人攒着一笔钱,商量了一下也足够支付尹舒薇的学费,可越想还是越气,就轮番电话轰炸尹越齐。
“儿啊,我现在腰很痛,我听说你那边的医院很好啊,要不我去找你吧?”
——汇款到账叁萬元。
“越齐啊,我最近和你妈试了一种新的高科技床垫,躺上去就能治病,只要五万六。骗子,怎么可能呢?那不然你把我送你们那边疗养院去!”
——汇款到账伍萬陆仟元。
“儿子你最近身体好吗?反正你妈我不太好……”
——汇款到账……
…………
奶奶将存折塞进尹舒薇手里:“也不知道是谁发明出你爸的,打个电话就爆点钱,太有趣了。”
“是啊是啊,早该这么干的,比打牌好玩多了。”爷爷最近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尹舒薇:“……”
准确来说,尹越齐好像就是你们二位生的吧?
“其实我自己有钱。”尹舒薇说。
奶奶语重心长:“你个小孩子,还没工作,有什么钱,他们生了你就要养你啊,这都是你应得的,要我说,还拿少了。)?微)趣:·小¢说}1t {?首÷发¨-”
尹舒薇捏着手里的存折,纸张温温的,老人家刚从怀里拿出来的。
那么多钱,两个老人生怕弄丢了,便一首紧紧揣在怀里。
尹舒薇不理解为什么比起自己这个亲生女儿,梅淑华更爱侄女梅曼绮。
妈妈不爱女儿。
在这边,尹舒薇又看到了一个不爱父母的儿子。
后来等尹舒薇长大点,就发现梅淑华不仅不爱女儿,其实也不爱丈夫,不爱儿子,她最爱的就是弟弟,把梅宇宸当做自己的一切。
毕竟在梅淑华很小的时候,就承担了大部分照顾弟弟的事务,与其说梅宇宸是梅淑华的弟弟,不如说是梅淑华的第一个儿子。
被吃掉的梅淑华成了伥鬼,用那套束缚住自己的逻辑啃食着他人。
尹舒薇很讨厌这个处处针对她的世界,可每当她想着“全都毁灭吧”的时候,又总有温暖裹住她。
人有时候需要的爱真的没有很多,只要给一点点就能大方到原谅全世界。
尹舒薇的初中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主要小学就挺让人难绷的,不懂为什么会有校花选拔,也不懂那群脸都没长开,还是萝卜头的男孩子要面无表情地和人说话。
甚至学校里还有未婚夫妻,扯,太扯了。
初一第一天放学,尹舒薇就被人堵厕所了,世界好像给尹舒薇的人生定下了什么荒诞的剧情,要让她尝尽酸甜苦辣。
“你为什么从市里来这啊,是爸妈死了吗?哈哈哈哈。”为首的人恶毒地说道。
一群人嘻嘻哈哈笑起来,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刻薄,却看到了尹舒薇脸上憋不住的笑。
“你笑什么?”
“这祝福有点地狱,却也挺美好的。”
“……???”
神经病吧?
“笑你妈啊,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装什么装,成绩好了不起了,第一天就不搭理人。”对方上手就要扒尹舒薇的衣服。
尹舒薇叹息一声,抽出隔间用来拖地的拖把,朝着每个人张大的嘴巴糊过去:“吃粑粑吧!”
“啊啊啊啊!”厕所里一阵尖叫。
“呕——”
看到尹舒薇被人堵在厕所,想要去通风报信的女生被吓得不轻,看到西散逃窜的那几个人,当即决定不能告诉老师,她怕尹舒薇受处罚。
尹舒薇洗了手,从容走出来,发型都没乱,还面不改色地和闻声而至的老师问好。
“刚刚什么动静?”老师疑惑,她怀疑是班里几个刺头搞事。
“好像是有人不小心掉进厕所里去了。”尹舒薇淡定地说。
老师:“……”
老式的学校厕所,只有一条沟,定期冲水。
天,不敢想。
尹舒薇和老师告别后就离开学校,就在她以为今天就这么结束了的时候,又看到了一个被堵在巷子里的男生。
几个混混一样的人吊儿郎当站着:“你刚来不知道吧?在这读书,那都是要给哥几个交保护费的。”
男生低头沉默,瘦削的身子瞧着就弱不禁风,尹舒薇蹙眉,停住了脚步。
“跟你说话呢,听没听见,交钱,你一天生活费多少?”一个男生说的就上前推了对方肩膀一把,动手开始搜口袋。
这个点从这边走的人并不多,特别是这条小巷子,简首是事故多发地,很多人故意避开这里。
“别东张西望了,没人会来的。”
几个人瞬间把瘦削的男生包围。
“谁告诉你们没人的,我看你们才不是人,姑奶奶今天就要把你们打得现原形!”
一个笨重的书包砸上后脑勺,被砸中的人只感觉天旋地转。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滑铲和丝滑的扫堂腿撂倒,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人小鸡仔似的躺了一地。
“你谁啊你,哪个道上的,知道你爷爷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