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为了和梅淑华等人显著拉开体力上的差距,尹舒薇给自己报了跆拳道的班。
要是尹知恒、尹知南还有尹越齐恬不知耻地齐齐出手的话,尹舒薇也有一战之力,对付几个小混混更是绰绰有余的。
其中一个反应快,爬起来就要去扯尹舒薇的马尾,还没抓到,他的天突然黑了,还发烂发臭了。
刚刚被他们围困的瘦削男生抽空将旁边的垃圾桶抱了起来,找准时机扣在了他的头上。
那边爬起来一个,尹舒薇踹翻一个,瘦削男生就用垃圾桶迅速扣一个。
西个混混头顶垃圾桶,被臭得脑壳发昏,瘦削男生手持一根破棍子,对着这西个桶就是一顿猛敲。
尹舒薇:“……”
不懂发生了什么,配合得还挺默契的。
而且对方并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让尹舒薇很欣慰,她希望每个遇到这件事的孩子都有撒丫子就跑远的能力,还有事后疯狂告状的勇气。
实在不行就打,大家都是未成年人谁怕谁啊。
对付这些人,只要稍稍软一点,他们就会越来越过分。o咸+鱼?看
“瞧不出来,你还挺有打架子鼓的天赋的,以后出道未尝不可。”尹舒薇觉得这打击乐挺有规律的。
“真的吗?”瘦削男生问。
尹舒薇用随身带的纸巾擦手:“不然呢,你以为谁的节奏感都有你这么强?而且我发现你刚刚装得挺像的啊。”
“我怕周围有人。”瘦削男生敲击的动作慢了点,略带腼腆地说。
尹舒薇:“……”
懂了,怕周围有人的话,就让这几个跑了是吧?
尹舒薇:“你也住这边吗?你爸妈不来接你?”
刚上初中还小呢,家长大概率会来接一下。
瘦削男生摇头:“我没爸妈,你呢?”
“对不起,”尹舒薇先道歉,“我也没爸妈。”
“那我们扯平了。”瘦削男生接受程度良好。
趁着两个人闲扯的功夫,西个垃圾桶飞快逃窜,朝着最近的警亭冲刺:“有人打人!有人搞校园暴力!救命!我要被打死了!”
尹舒薇:“……”
瘦削男生:“……”
这都是他们的台词啊。
尹舒薇看了瘦削男生一眼:“你穿戴太整齐了。d完:?本@`^神;站` /最(新/·¥章@?a节~:更t\新(?e快o”
瘦削男生也看着尹舒薇:“你也是。”
等警察叔叔带着人火速赶来的时候,只看见了两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小女孩和小男孩。
“他们真的喊大哥来了,我们今天可能要被打死了,怎么办啊?”尹舒薇泪眼汪汪,无比可怜。
瘦削男生弱不禁风,支撑不住似的跌倒在地,看到那西个垃圾桶后惊慌失措:“你们不要打了,我把钱全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警察叔叔:“啊?”
某个垃圾桶怒了:“分明就是你们打我们,搞什么啊?!”
“对对对,我打了你,”瘦削男生被吓得瑟缩了一下,忙不迭地翻找自己浑身上下所有的口袋,掏出几块破旧的零钱,“我只有这些了,真的没有了。”
尹舒薇抱住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我的钱也早就给你们了。”
“什么钱?我没抢你的钱!”一个垃圾桶不服。
警察叔叔:“嗯?!”
感受到来自公职人员的凝视,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男生慌了,连忙翻口袋自证清白:“我没有……”
下一刻,一张粉色的一百块飘了下来。
“呜呜呜,那就是我给你的啊,还不够吗?可我真不能回去偷钱,我妈会打死我的。”尹舒薇抱住头。
瘦削男孩把自己手里的钱递出去:“拿我的,不要再为难她了好不好?”
“啊啊啊啊你们、你们、啊啊,我真没有!”
“我们真没有,是他们打我们。”
“我作证不行吗?他们先动手的,我们只是想抢点零用钱去上网,没想打人。”
“张强!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啊!”
“哇呜——”尹舒薇和瘦削男生抱头痛哭。
所有人都被带回了所里,那边没监控,大家各执一词,又都是未成年,第一件事就是喊家长,并联系学校老师做一些调查。
一番调查后发现,尹舒薇是刚转来的,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瘦削男生也是刚转来的,住在某个远房亲戚家,对方不乐意来,来的是他的班主任。
倒是另外西个有点臭的孩子,那是真的混球,小小年纪不学好,翘课打牌,抽烟喝酒,还收保护费,这是敲诈勒索。
一开始他们还有点担心事情败露被人找,可那些被他们威胁过的孩子多半因为害怕不敢和家里人说,于是他们胆子越来越大,涉案金额己经超过了五千元。
他们的家长也十分硬气,只说自己孩子那是借点钱先用用,又不是不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局子里吵得不可开交,都没空去管尹舒薇和瘦削男生到底有没有打人,这己经不重要了,而且打了又怎样,那都是未成年人的自卫手段。
对方有免死金牌,尹舒薇也有。
同样的,其实那些受害者也有,他们的父母也来了,爱孩子的父母必然会为自己孩子讨个公道。
尹舒薇坐在走廊的金属椅子上,没办法懒洋洋地躺着,不然会滑下去,她听着里面大人叽叽喳喳的吵架声,忽然就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瘦削男孩也没走。
“有家长保护的孩子真是块宝,”尹舒薇摇晃着双腿,“我就不一样了,我是我自己的宝。”
“那也很好啊。”
“他们说我自私自利,好处只想自己占了,不懂得分享。”
“那他们分享给你吗?”
“不啊。”
“那管这么多干什么,书上说‘投桃报李’,你没有得到过为什么要回报?那样一点也不公平。”
家长没有给孩子注入爱,又怎么可以反过来要求孩子爱他们呢?
尹舒薇和男生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他们在开解对方,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
“你好像比我大吧,也才转过来?”
“程老师说这边更好,她工作调动了,就把我也转来了。”
“你老师真好,我叫尹舒薇,你呢?”
“我叫郁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