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中原，万仙大聚如约举行。
九州战乱稍止，万修来聚，观礼天下盛事。
归一门，千丈紫霞金峰，金碧辉煌的峰主大殿内，凌白缓缓吐纳睁眼，体表血色生机萦绕，气血强盛如大日。
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水杏湿甜，浸透水渍的淡紫色小衣随处摆放，破破烂烂的绸衣裙摆间，修长润泽的美腿徐徐舒展，细腻如脂玉的肌肤犹如天鹅脖颈，白得近乎耀眼。
“唔…师兄…”
凌白怀中，梁轻语幽幽转醒，一双美眸浸满秋水，迷迷瞪瞪间，贝齿在凌白肩膀轻轻含啃，无暇雪颜尽是眷恋。
“还没吃饱吗？小馋猫。”
凌白嗤笑，他注视着脖颈和肩膀盛开的嫩红色梅痕，三花聚顶酝酿间，一息不到便使印痕消散无踪。
他大手流连在梁轻语曼妙的美背曲线，尽享水滑的细腻肌肤，最后徐徐向下，托住饱满挺翘的臀瓣，酥肉满溢虎口间，温软的坠手感颇让他爱不释手。
“唔...哼，坏师兄。”
梁轻语眉眼低垂，俏脸羞涩，怯怯在凌白唇间轻吻，一双水滴眸浸满爱意。
她下巴枕在凌白肩膀，睫毛轻颤间，享受师兄爱抚的同时，感知体内澎湃不绝的生机，心中甜蜜。
整年双修，也让她在凌白身上沾光，修为顺利突破到心动后期，且体内生机不绝，根基夯实，灵力逼近心动极限，再夯实一段时间，凝炼灵力成实质，便可尝试结丹。
拥有造化道蕴辅助，以及近乎无限量的结丹灵物，连她都有五成把握丹成四转以上。
两人温存片刻，梁轻语猫儿般舒展娇躯，侍奉凌白净身穿衣。
待两人步入大殿，众高层齐聚，已久候多时。
“有劳诸位久等。”
凌白微微颔首，殿外灵舰嗡鸣，数千精锐弟子，近半高阶修士枕戈待旦，只需他一声令下，便可开往潞州。
“祝贺道子修为再进。”
众峰主齐齐拱手行礼，眼中半是惊叹，半是庆幸。
短短一载，凌白气息内敛如渊，看不出半分灵力，有道法自然之感，浑然如一，显然修为大进，应是已突破到结丹中期。
如此天赋，若非亲眼所见，当真叫人难以想象，如此天骄若与之为敌，今生怕都寝食难安。
“闭关确实小有所得，斗法之时，诸位看我手段便可。”
凌白颔首，闭关期间，他凭借玄丹之力，竟直接炼化三枚血丹，硬生生冲击到结丹中期，且无限逼近结丹后期。
一年可抵普通真人百年之功，九转玄丹恐怖如斯。
普通丹丸，哪怕丹成八转之上，对灵力的吸纳仍有上限，再如何苦修，也需时间来水磨工夫。
玄丹却不受制约，其吐纳灵力堪比真君，有海纳百川之意，资源足够的情况下，可迅速提升修为。
他甚至还抽了三个月时间，熟练造化之力的运用，如今心念变换间，造化之力便可如臂指使，且可运用在分身之上，再不会出现被斩断联系的情况。
现在的他强的可怕，收拾那位八荒真传，不成问题。
“明雪还未回返？”
稍后，凌白简单和金霞等人了解闭关近况，一切如旧，人宗虽保持克制，却也借助归附的附庸修士，收复不少失地。
青丘也因紫诛真君解围，形势一片大好，如此下去，收复九州指日可待。
“明雪道子与令狐真君远赴传送大阵，会在斗法开始前，抵达潞州。”
“如此便好。”
凌白微微颔首，令狐业障缠身，寻常情况自无法踏入九州半步，好在江明雪身负天命，自可进行化解，前提是两人同行，令狐不离开江明雪神识范围内。
灵舰悬停，众修士以凌白为首，化作遁光腾挪入舰舱，五艘巨舰遮蔽天日，跨越传送大阵，直达潞州而去。
至于梁轻语，则需坐镇宗门维稳，只能目视情郎远去。
途中，凌白并未随行，留下分身，和金霞知会一声后，便催发黑天剑之力，虚空遁行，先一步抵达潞州。
他要亲眼去看看八荒来客的实控区。
......
“果然，八荒这些家伙并非堕神。”
潞州，凌白缓慢飞遁，沿途可见多座凡人城镇，袅袅炊烟不断，皆坐落于灵脉分支之上，得灵力滋补，一副生机勃勃景象。
他以造化之力掩盖气息，在各处灵脉源头勘察，并未发现类似血祭大阵的竭泽而渔阵法。
所见到的几位八荒修士，灵力浑厚，根基尚可，灵台清明，未有种植血灵根的痕迹。
“前辈可是来观览万仙大聚？”
遁光渐止，凌白未收敛气息，便直接穿过结界大阵，进入最近的一座修真者城镇，刚落地，便有数位执事装扮的修士，恭敬迎了上来。
耳边嘈杂声立止，周遭修士噤声，低眉顺目着恭敬行礼，眼神只敢停留在凌白衣襟往下。
对他们这等散修来说，高不可攀的结丹真人与神明无异。
凌白微微颔首，便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有数位姿容曼妙的女修恭敬上前，奉上灵果美酒，就要带着他往雅座歇息。
“啧啧，这就是结丹的待遇。”
凌白咂舌，并未拒绝，就准备体验下潞州的风土人情。
潞州以往属混乱之地，玄宗只负责征重税，实际由散修宗门管控，属于劫修和魔修钟爱的避难地，鱼龙混杂，凡人难以生存。
今日再见，已是秩序井然，哪怕战乱未止，凡人和底层修士仍能安居，由此可见八荒来客并非弑杀疯魔之辈，有谈判的可能。
“呵，去哪儿？”
凌白正欲离去，却觉背后冰冷，再回首，一位身着无垢白裙，俏脸恬静的清美仙子，已俏生生立在他身后。
她乌黑青丝迎风曼舞，细眉若剑，一双凤眼灿若星辰，狭长眼角下点缀颗美人痣，琼鼻之下，朱唇饱满泽润，举手投足间英气自生，颇有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是马上要与他成婚的江仙子。
“随我来。”
江明雪俏脸淡漠，素手自然牵起凌白指尖，两人气息立时消散，仿佛独立于天地之间。
准备侍奉的几位女修雪颜逐渐呆滞，随后恢复如常，似是被屏蔽认知，与两人擦肩而过。
“那位八荒亲传，也是天威代行？”
阔别二十余载，江明雪的敛息神通仍旧玄奇神奥，凌白便是使用造化之力，也难窥其门道，屏蔽认知的特效，与那位八荒亲传的手段，如出一辙。
“...”
江明雪并未回应，仅是淡然点头，凌白稍作感知，并未查看到令狐真君气息，方确定眼前佳人乃分神之躯。
“你拜托我的事...有消息了。”
两人穿越坊市，江明雪唤出黑天，开启空间裂口先行踏入，待凌白跟上后，方才徐徐道。
“那位毕鸾仙子，命星蒙昧，因果天机蒙蔽，乃邪修手段。”
“能屏蔽因果，除天命外，还有什么手段，你理应最清楚。”
江明雪嗓音清冷若雪，余光却时刻偷瞧凌白，刻意维系着并肩而行的步调。
凌白抿唇沉默，一颗心沉到谷底。
自他归返中原，继承人宗大位后，便发动眼线寻找毕鸾下落，奈何快把中原翻遍，却线索寥寥，无奈之下，只能拜托江明雪进行卜算，如今总算有了些眉目。
可惜，是坏消息。
世间除天命外，唯有极为精纯的混沌之力，可屏蔽因果，且需极强的阶位，至少要达到阴阳逆。
也就是说，毕鸾大概率在幽荧手里。
“能确定具体位置吗？”
“不行，便是天道之力卜算，也看不透混沌蒙蔽。”
江明雪螓首轻轻摇曳，继续补充道：“近年来，有紫霄宗长老，曾窥见过你所寻之人样貌。”
“人在何处？”
“陨落了，紫霄所掌握的情报，皆是长老陨落前魂牌传来的最后信息。”
江明雪平静道：“此女身上亦有一缕未散天命，或是转世大能，或是与那位八荒亲传近似，属死寂世界后，丧失天命的天威代行者。”
“阴阳逆肉身尽毁，唯有阴灵可行走世间，阳灵则受天堑，若无混沌之躯，亦或者天命之体，必不可重现于世。”
言罢，江明雪轻叹，留给凌白一个无奈的眼神。
凌白顿足，心中烦闷，恨这邪修到牙痒痒。
烛照在九州现世，显然已寻好可承载魂灵的肉身。
混沌之体闻所未闻，偌大九州恐怕只有他和泷娘可满足条件，此獠用的很可能是毕鸾的肉身。
“她被烛照夺舍了？”
“称不上夺舍，一缕天命不灭，真灵不散，便是阳灵也无法同化夺舍。”
似是察觉到凌白情绪不佳，江明雪剑眉柔和些许，嗓音也多出几分温度。
“阳灵至多只能压制天命数年，而后天命护主，真灵觉醒，这阳灵便会遭天命同化。”
“她安危暂且无虞，待扫清九州，诛灭幽荧或烛照其中之一，她便可平安无事，且夺得烛照大半修为，福祸相依，或许会是她的机缘。”
江明雪言罢，抿唇轻喘，似是很久没一次性说这般长的话。
凌白心中紧迫感稍缓，他悄悄伸出手，试图触碰江明雪玉指，被后者毫不客气拍开。
他也不气馁，死皮赖脸试过几次后，江明雪斜给他一个好看的白眼，也就由得他了。
“这些年在东海之边可还好？我听闻外神祸患加剧...”
“很差，我这次回返中原，便是要与你当面商议。”
虚空遁行间，两人已接近潞州中立地带，下辖五座传送大阵嗡鸣，数百修士正凝聚地泽之力，修筑五座峰脉，接待万仙大聚外来修士。
凌白遁出空间，与江明雪同行，直到进到一处二层小楼，江明雪本体和令狐真君迎上来后，寒暄几句，才由令狐真君继续阐述东海变动。
“自你闭关以来，东海便与中原联系时断时续。”
“约莫五年前，东海之边空间波动加剧，外神侵犯愈发频繁，每次击退侵袭，便会使脆弱的空间法则再度薄弱几分，到如今，已有近千条空间裂缝。”
令狐脸色凝重，眉宇间尽是化不掉的忧虑。
“我与两位驻守真君，自空间内，感受到十数股强横恶意，每一道都有真君层次，其修为不下于幽荧，仿佛是经由混沌，连接的一处空间隧道。”
“我曾尝试踏碎虚空探查，可这空间似有阵法维持，入口规则紊乱，内里却固若金石，我竭尽全力，亦无法造成明显破坏。”
令狐轻叹，颇为忌惮：“我观这空间裂缝，随时都可能开启，届时九州怕无力与之抗衡。”
“空间隧道，阵法...”
凌白摩挲着下巴低喃，脑中灵光一闪，就着玉桌开始刻画阵纹。
回忆着当初众生鼎底部的八荒地煞诀篆文，凌白简化并模仿一二，催发出部分混沌气息，自指尖幻化出一道朦胧光团后，递到令狐身前。
“那空间裂缝，可与这股气息有相似之处？”
“你怎么...”
令狐微怔，细细感知片刻后，俊美五官肉眼可见僵硬起来。
“与你手中气息，有七成相似。”
“呵呵，这第二处八荒地煞诀标记，选在东海之边，难怪苦寻无踪，好算计啊。”
凌白眼中冰冷，心中杀意大盛。
若没猜错，外神肆虐东海的频率大涨，也有可能是受邪修影响。
外神之祸，导致修士和生灵死伤无数，本身便是天然的血气养分，外神死后，混沌之力也可被标记收纳，潜藏几十载，还真有可能攒够催发标记所需的生命精华。
“此阵便是八荒地煞决标记之一，令狐祖师安心，能提前发现此阵，有益无害。”
凌白言罢，转头看向江明雪，拜托道：“江仙子还请派分神归返东海之边，届时我会借你的身体，摧毁掉这第二标记。”
“我若没有分神，万仙聚斗法对上八荒，没有胜算。”
“斗法而已，我一人足矣。”
凌白起身踱步，嘱咐道：“事关九州安危，江仙子现在便出发吧。”
江明雪注视凌白许久，似在评估这坏男人的修为和战力，半晌微微颔首后，身旁分神立时催发黑天，再度消失于虚无空间中。
“放心，这次万仙聚，我会亲自拿下潞州。”
凌白注视着攥紧成拳的手掌，五指缓缓舒展，轻声道：“江明雪，我欲一统人宗，收复潞州后，你愿意嫁给我吗？”
“随你...”
江明雪剑眉微蹙，转身便走，仅留下一抹窈窕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