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看着女儿眼中毫不掩饰的倔强与坚定,心中那声长叹几乎要冲破喉咙。.咸+鱼!墈*书? *嶵*薪!漳_节,更.辛¨筷,
虽然说李明这小子真的很优秀,真的很善良,可是这丫也很好色啊!
闺女啊闺女,你是怎么被这一个小色狼给迷到了这种程度的呢?
此时的徐达满心都是惋惜。
你说你随谁不好,非得随你娘……
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还要跟着他么?
徐达放下已经有些泛凉的茶杯,微微的叹了口气:
“丫头,你告诉爹,为什么?”
徐妙锦不解:
“什么为什么?刚才女儿不都已经说过了吗?李明他……”
徐达摇了摇头,止住了徐妙锦的话:
“爹问的不是那个,爹问的是,天下英才如此之多,你为什么就对这么一个李明如此的倾心呢?”
是啊,为什么呢?
徐妙锦微微偏过头,躲开父亲那仿佛能够看穿人心的眼神。
那一刻,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微微扬起的脸上,勾勒出柔和却坚毅的轮廓。
记忆的闸门悄然打开,那些被时光尘封的片段,如同潮水般涌来。^求?书¢帮` !哽.芯-最/快.
她想起了第一次与李明在李家庄的偶遇。
那时的他,穿着半旧的青布直裰,袖口随意地挽着,手腕上还沾着些许粉笔灰,正在那个小小的学堂里面对着那些可爱的孩子们讲课。
那个时候的李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与世家公子截然不同的随性与不羁。
可当他开口谈论农事、税赋时,眼中闪烁的智慧光芒,却让她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他的谈吐奇诡,见识卓绝,那些新颖的观点与想法,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眼中一个全新的世界。
而最让她难以忘怀的,是那次惊心动魄的热气球之旅。
当巨大的气囊在火焰的催动下缓缓升起,带着他们冲破云层,飞向辽阔的天空时,她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是李明,他站在吊篮边,迎着猎猎的风,指着下方连绵的山河,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豪情与壮志。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他的声音被风吹散,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代代风流人物,俱往矣,俱往矣啊……想必他们咽气的时候,心里多少也有不甘吧?如此俊秀的神州大地,他们再也见不到了!”
当时的李明,和在地面上的李明完全不一样!
他的眼神锐利果敢,他的语气激扬澎湃,更让徐妙锦倾心的,是他那飞扬的文采和万丈的豪情!
虽然那词只有半阙,可是其中包含的豪迈之意却似乎把能够一口气吞了三江五湖!
借着那呼啸的大风,徐妙锦低声问道:
“李公子,如果你也到了那个时候,你会心有不甘吗?”
那个时候的李明,跟在地上的他,完全不一样。!二/叭.墈?书·旺/ *罪_歆+璋`节.更¨歆¨筷_
他侧过脸,看着徐妙锦那微微发红的脸蛋,豪气冲天的说道:
“我这一生,若是没有逍遥快活,那必然是了无生趣,可若是只顾着逍遥快活,那便是猪狗不如!既然生为七尺,当为天下万民做些实事儿,让苦了几千年的他们少吃点苦,若是一生能如此,纵使粉身碎骨,又有何憾?”
那时的他,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俊朗,少年意气风发,甚至连眼神之中都带着那难以言说的锋锐!
她看着他,心中那份最初的欣赏,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变质,发酵成了难以言说的情愫。
她看到了他慵懒外表下隐藏的雄心壮志,看到了他对天下苍生的悲悯与担当。
这样的男子,如何能不让她倾心?
这些回忆如同温暖的溪流,缓缓淌过徐妙锦的心田,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是啊,李明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才学、他的胆识、他的抱负,无一不深深吸引着她。
如果靠近他的代价是要面对整个朝堂的暗流涌动,是要承受门阀世家的明枪暗箭,那么她愿意,她愿意!
“如果靠近他的代价是一切的话,那我就愿意付出一切!”
徐妙锦
抬起头,直面父亲的眼神:
“父亲,女儿……女儿愿意付出一切!”
徐达看着女儿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女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坚持,再也不是那个能被他护在羽翼下的小女孩了。
他有些遗憾,遗憾女儿选择的这条路注定不会平坦。
但同时,他又有些欣慰,欣慰女儿有如此胆识与魄力,不愧是他徐达的女儿!
英雄的女儿,自然也是英雄,敢爱敢恨,即便前路荆棘密布,也依然勇往直前!
想到这里,徐达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被震得轻轻晃动。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那是属于开国元勋的威严与果敢。
“好!”他沉声说道,“闺女都如此,当爹的怎么能后退?”
他看着女儿惊讶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笑意:
“放心,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能让你的如意小郎君不死的!”
“爹!”徐妙锦顿时脸颊绯红,如同染上了天边的晚霞。她嗔怪地看了父亲一眼,心中却被巨大的暖流包裹着,“爹,你真好!”
看着女儿娇羞的模样,徐达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释然与宠溺。
罢了,罢了,女儿既然选择了,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要为她保驾护航。
就在这时,一名家仆匆匆走进凉亭,恭敬地禀报:
“国公爷,鸿胪寺传来消息,有番邦使臣前来朝贡,如今已在城外等候。”
徐达闻言,收敛了笑容,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鸿胪寺?那叫我干什么?”
家仆腰弯的更低了:
“此次并非是一国使臣,而是西南东南西北五十四国齐齐到了,而且据说后面还有来的,鸿胪寺那边,缺地位尊贵的大人们坐镇,有些怕了……”
徐达猛地一拍脑门:
“哦对!是皇后的圣诞了,没想到这些番邦小国还真会挑时候啊,专门挑陛下高兴的时候来扫兴!哼!什么朝贡,分明是知道这几天陛下高兴,来乞讨了吧?让他们候着吧!”
他冷哼一声,挥了挥手,家仆应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