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懂云天 作品

第5章 风驰电掣——跑得比汽车还快的快递员

下午三点,城市像个被太阳烤化的奶油蛋糕,柏油马路蒸腾着热浪,连空气都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阿杰骑着他那辆叮当作响的二手电动车,在车流里左冲右突,额头上的汗珠砸在车把上,瞬间就被蒸发了。

“您好,您的快递到了,我在小区门口,麻烦下来取一下?”他对着蓝牙耳机大喊,声音被车流声吞没了一半。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不是说了送到单元楼下吗?我这会儿正开会呢!”

“抱歉抱歉,小区不让进电动车……”阿杰赔着笑脸,心里却在骂娘。这已经是今天第27个投诉预警了,再这样下去,这个月的全勤奖就没了。他看了看电动车后座堆成小山的快递,又看了看手机上密密麻麻的派件列表,感觉自己像个被鞭子抽着的陀螺,永远停不下来。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快点,再快点。快一点送完快递,快一点拿到工资,快一点攒够钱给老家的爹妈盖新房。每次看到马路上飞驰的跑车,他都忍不住幻想,要是自己也能跑得那么快就好了,哪怕只有一天,也能把所有快递都准时送到。

一周前,他在送一个加急件的路上,经过一条偏僻的小巷时,在墙角的垃圾桶旁边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快递盒。上面没写地址,只印着“有缘人”三个字。他以为是谁不小心掉的,捡起来晃了晃,不重,打开看到是根银白色的网线。“谁家丢的破烂。”他嘟囔着,随手塞进了电动车的储物箱,反正也用不上,权当备用。

昨天晚上,他租住的城中村突然断网,报修电话打了半天没人接。他烦躁地在屋里转圈,突然想起电动车里的那个“备用”网线。“死马当活马医吧。”他把网线接上,没想到竟然真的通了,网速还快得离谱,看高清电影都不卡。

今天送快递时,阿杰就感觉有点不对劲。身体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跑上跑下搬快递一点都不觉得累,以前爬五楼得喘半天,现在一口气上去气都不喘。他以为是自己休息好了,没多想。

直到下午四点,他接到一个紧急件,客户在市中心的写字楼,六点前必须签收,否则合同失效。阿杰一看地址,离他现在的位置有十多公里,正常骑电动车得四五十分钟,现在路上又开始堵车,肯定来不及了。

“完了完了,这单要是送晚了,客户投诉,我这个月就白干了!”阿杰急得满头大汗,看着眼前堵成停车场的马路,心一横,把电动车往路边一锁,抓起快递就往写字楼方向狂奔。

“能跑多快算多快吧!”他心里想着,脚下使足了劲。

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他感觉脚下生风,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路边的建筑物、行人和车辆像被按下了快进键,飞速向后倒退。他甚至没怎么用力,身体就像装了喷气发动机一样,向前狂飙。

“我操?”阿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停下来,却发现根本停不住,只能顺着惯性往前冲。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它们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交替摆动,快得几乎看不清!

原本需要四五十分钟的路程,他感觉只过了几秒钟,就已经站在了写字楼的大厅里。手里的快递还是温热的,上面的汗水都没来得及干透。

“您……您是怎么上来的?”前台小姐姐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阿杰,他刚才明明看到这个快递员还在马路对面呢,怎么一眨眼就到了?

阿杰自己也懵了,他喘了几口气,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累,连心跳都没怎么加快。他试探性地又跑了几步,在大厅里绕了一圈,速度快得像道影子,带起的风把旁边花盆里的叶子都吹得乱晃。

“我……我能跑得这么快?”阿杰看着自己的双腿,眼里充满了震惊和狂喜。他想起了昨天换上的那根奇怪的网线,难道是……?

从那天起,阿杰的快递生涯彻底改变了。

他再也不用骑电动车了。不管多远的距离,多重的快递,他都能徒手抱着,以超音速的速度送达。早上七点,他从城中村出发,像一道银色的闪电穿梭在大街小巷:

“叮!3号楼李女士的生鲜,必须冷藏!”他接过快递,原地一蹬,下一秒就出现在李女士家门前,敲门,递件,离开,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李女士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完。

“叮!急件!开发区工业园,四点前必须到!”他看了看时间,现在三点五十,距离工业园二十公里。他深吸一口气,身体前倾,瞬间消失在原地。当他出现在工业园门口时,门卫大爷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小伙子,你是飞过来的?”

其他快递员都看傻了。以前阿杰总是跟他们一样,骑着电动车在后面追,现在却像开了传送门一样,眨眼间就把他们甩在身后。

“阿杰,你换什么电动车了?咋比高铁还快?”一个老快递员拦住他,满脸好奇。

“嘿嘿,秘密。”阿杰咧嘴一笑,拍了拍身上的快递服,又消失在街角。他不敢告诉别人,自己现在跑起来比磁悬浮列车还快,而且永远不会累。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永动机,充满了无限的能量。

他的派件效率飙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以前一天只能送一百多件,现在轻松送五百件以上。收入也跟着水涨船高,每个月的工资单都长得吓人。他给老家寄了一大笔钱,爹妈在电话里哭了,说要给他攒钱娶媳妇。

但阿杰的野心不止于此。

某天晚上,他看到电视上在转播全国田径锦标赛,百米赛跑的冠军跑出了9秒83的成绩,打破了全国纪录。阿杰看着屏幕,心里痒痒的。

“就这?”他撇了撇嘴,忍不住想试试自己的速度。

第二天,他偷偷报名了市里的一个业余跑步比赛。站在起跑线上,周围的选手都穿着专业的运动服,戴着耳机做热身,没人注意到这个穿着快递服的“业余选手”。

发令枪响。

阿杰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不,比离弦的箭还快!他感觉自己的脚几乎没有沾地,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周围的观众席变成了模糊的色块。当他冲过终点线时,计时器显示的数字是——

3秒21!

全场死寂。

裁判揉了揉眼睛,以为计时器坏了。观众们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那个穿着快递服的小伙子,刚才是跑过去的,还是飞过去的?

阿杰也没想到自己能跑这么快,他挠了挠头,看着周围震惊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从此,“快递侠”的名声在跑步圈传开了。有人说他是退役的国家队秘密训练的超级运动员,有人说他吃了什么违禁药物,还有人说他是外星人。阿杰不管这些,他享受着风在耳边呼啸的感觉,享受着超越极限的快感。

他开始参加各种比赛,从市里的到省里的,再到全国的。每次都以绝对优势打破纪录,引来无数媒体的关注。闪光灯像潮水一样涌向他,话筒递到他面前,问他有什么秘诀。

“没什么秘诀,就是平时送快递练出来的。”阿杰总是这样回答,然后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但他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源于那根神秘的网线。他偶尔会想起那个标着“有缘人”的快递盒,想起网线插上网口时那一瞬间的微光。他不知道这能力能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这天晚上,他跑完一个破纪录的万米长跑,站在领奖台上,看着台下欢呼的人群,突然感觉一阵眩晕。他晃了晃脑袋,看到自己的手背上,似乎有银色的纹路在皮肤下一闪而过,像某种奇特的电路。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实验室里,叶云天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屏幕上一个飞速移动的能量光点,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月瞳,你看这个!生物动能异常峰值,移动速度超过了物理极限!来源……是一个快递员?”

林月瞳闭上眼睛,感知着那股极速移动的能量流,眉头微蹙:“很纯粹的动能,像被某种力量彻底激活了身体潜能……而且,这能量波动,和之前那几根网线的频率很像。”

实验室的中央,一个巨大的显示屏上,十一个代表不同能量波动的光点正在闪烁,其中一个代表“超速动能”的光点格外明亮,像一颗快速移动的流星,划破了城市的夜幕。

而此时的阿杰,正站在聚光灯下,享受着属于“快递侠”的荣耀。他不知道,自己这双风驰电掣的腿,已经成为了某个神秘实验室的研究对象,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超能力,正在将他推向一个未知的未来。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跑得比风还快,快到似乎能追上时间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