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成一梦 作品

第110章 交易机会

“谢崇山!交出东西,给你个痛快!”为首的黑衣杀手声音沙哑,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休……休想!”谢崇山目眦欲裂,气息急促,“常巾显这阉狗!过河拆桥!老夫做鬼也不放过他!”

他显然认定了这些杀手是常巾显派来灭口的。

“怪就怪你露了太多的破绽,大事在即,绝不容许半点差错!”为首的黑衣人阴冷地笑了一声。

这时,杨洛如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房中,他没有丝毫废话,袖中匕首滑出,在烛光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直刺离他最近的一名杀手后心!

“噗嗤!”

匕首精准地没入心脏,那名杀手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瞬间打破了暖阁内的平衡!剩下的两名杀手和重伤的护卫都惊住了!

“什么人?!”为首的黑衣杀手惊怒交加,舍弃谢崇山,长刀带着凄厉的风声劈向杨洛!

杨洛不退反进,身法灵动如游鱼,侧身避过刀锋的同时,匕首反手向上撩去,直削对方持刀的手腕!动作狠辣精准,完全是搏命的打法!

那杀手显然没料到杨洛身手如此刁钻狠辣,仓促间回刀格挡,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杨洛左掌如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地印在了对方胸口!

“砰!”

一声闷响!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却蕴含着阴柔歹毒的暗劲!

那杀手如遭重锤,胸口瞬间塌陷下去一大块,狂喷鲜血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滑落下来,眼见是不活了!

最后一名杀手见头领瞬间毙命,肝胆俱裂,哪里还敢恋战,虚晃一刀逼开重伤的护卫,转身就想从破碎的窗户逃走。

杨洛岂能容他!脚尖一挑,地上一柄掉落的长刀飞起,被他稳稳抓在手中,手腕一抖,长刀脱手而出!

“嗤……!”

长刀化作一道电光,精准地贯穿了那杀手的后心,带着一蓬血雨,将他死死钉在了窗框之上!杀手身体剧烈抽搐了两下,没了声息。

暖阁内,瞬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重伤的护卫再也支撑不住,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眼神涣散。

谢崇山握着短匕的手剧烈颤抖,看着如同杀神降临般的杨洛,眼中充满了惊骇、疑惑,还有一丝绝境中看到希望的复杂光芒。

“杨……杨洛?”谢崇山的声音干涩沙哑,脸色难以置信。

“想要活命,就把知道的告诉我。”杨洛一步跨到谢崇山面前,声音冰冷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刺穿他的灵魂。

谢崇山被杨洛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张了张嘴,随即又意识到什么,眼中闪过剧烈的挣扎和恐惧。

他想起了那个聋哑族叔带来的、如同死神催命符般的暗示!六指!皇后身边的恶鬼!

眼前这个杀伐果断的年轻人,是来救命的,还是来索命的?

“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杨洛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洞悉人心的冰冷,“但你要想清楚了,常巾显的杀招明显不止这一次,五天后就是冬祭大典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如同盯住猎物的鹰隼,“到时候,你这颗弃子还能有几寸活路?他能容你活到明日天亮么?这些冲你来的杀手,就是他的答案!而我,是目前唯一能给你一个交易机会的人!”

“五天后……冬祭……”谢崇山被“冬祭”两个字刺激得浑身一激灵,仿佛看到了自己在那一天被彻底碾为齑粉的下场。

常巾显的狠辣无情,他比谁都清楚!刚才那些杀手的致命刀锋,就是最冰冷的宣告!他的心理防线在求生欲和对常巾显刻骨的仇恨冲击下,濒临崩溃。

“交……交易?什么交易?”

“常巾显勾连大宋的证据!甲七仓的位置!还有最重要的——他‘黄袍加身’那件袍子,要披在谁的身上?!” 杨洛死死盯着谢崇山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告诉我这些,我可以保你今夜不死!甚至给你一个远遁的机会,让常巾显再也找不到你!否则……”

杨洛的目光扫过地上三具尚带余温的尸体,“下一个躺在冰冷地上的就是你!然后,你谢家九族,乃至所有知道你参与了常巾显谋划的人,都会步你的后尘!常巾显会用你们的血,洗掉他所有的痕迹!”

“九族……” 这两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谢崇山的心上,他看着眼前如同修罗的杨洛,又仿佛看到了常巾显那隐藏在假面下的、比魔鬼更残忍的狞笑。

一股强烈的恨意冲垮了他最后的理智!常巾显利用他,背叛他,现在还要灭他满门?!与其全家死绝,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常!巾!显!”谢崇山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带着滔天的怨毒,“你不得好死!”

他猛地捂住胸口的衣襟,目眦欲裂地看向杨洛,眼中是绝望中的疯狂:“杨洛!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发誓!用你杨家列祖列宗的名义发誓!保我不死!否则,老夫宁可将那秘密带入棺材,化成厉鬼也要看着这大魏江山被那狗贼搅得天翻地覆,让吕后那个野心勃勃的女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以杨家忠魂立誓,保你不死。”杨洛毫不犹豫,声音掷地有声……这个誓言对他而言毫无负担,反正他也没打算杀谢崇山,想弄死他的人多了去了。

得到了保证,谢崇山就像快淹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着急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常巾显原来叫尚成云,尚家三十年前被皇帝认定谋反,全家被抄了,我和他是朋友,不忍心看他落魄,就把他接到谢府,改名叫尚云,对外说是我表兄。”

“后来尚云考中科举,凭本事做到了翰林院侍读,但他心里一直记恨皇室,就开始盘算着报仇,刚好那时候玉贵妃和还是贵妃的吕皇后在争皇后的位子,他觉得机会来了。”

“他借着给玉贵妃讲诗经的机会,偷偷在她枕头底下放了巫蛊人偶。”谢崇山喉咙动了动,袖口上的血珠跟着手臂的颤抖往下掉,“那人偶上扎着银针,还绣着先帝的生辰八字,等吕皇后找机会发难的时候,尚云又‘碰巧’在玉贵妃的梳妆盒里搜出半卷诅咒的密文。”

这时,屋外传来金吾缇骑集合的喊叫声。

杨洛一脚踢开身边的尸体,用匕首尖挑起谢崇山腰间的玉佩,说:“玉贵妃被赐死,尚云却因为‘揭发有功’只被贬官?这算盘打得真精。”

“精?”谢崇山突然咳出一口血,笑得有些疯癫,“他就是故意惹先帝生气,好借着被贬官离开朝廷!玉贵妃死后没几天,他就找了个得瘟疫死的囚犯当替身,对外说自己暴毙了,初九那天晚上,拿着我给他的钱进了净身房。”

“我提前买通了净身房的太监,让他们做手术时作假,用羊血染红包扎的布,骗过了验身太监。所以尚云用‘常三’这个名字进凤仪宫的时候,身上的伤口都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