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何舫,携全家恭迎誉王、王妃!”
这次何舫学乖了,早早就候在门前,看到誉王从车上下来,他也倍觉荣光!
虽说誉王府对女子来说是个火坑,但能有誉王这个女婿,他腰杆都挺直了许多,今年来给他送礼的同僚也比往年多了些!
流萤现在已经习惯了,但凡王妃与王爷同行,搀着王妃上下马车的活就都落了王爷手上。|£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2
誉王扶着何湘宜下了马车。
“何大人不必多礼。”
何玉姣还没来,但何湘宜在人群中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何子谦,记忆中,何子谦少年顽皮,经常爬到角院的墙头给她扔东西。
有时是两个饼子,有时是学堂里踢坏了的毽子。
他还会跟她说话,问她怎么又挨打了,也是因为字写的不好吗?
还问她为什么不出去玩啊,还会将外面的花花世界绘声绘色的讲给她听。
对何子谦而言,她兴许只是他放学后的小乐趣,但对当时的何湘宜而言,这已经是她一整天的期待了。
他们从未离的这么近过,更不曾姐弟相称,所以这次相见是有些陌生的。=#?6?~?1?_看.书-网° _:x免?^?费?阅2±读>`£
看到弟弟向自己走来,属于何湘宜的心底滋生出一股暖流,她刚想唤一句谦弟,何子谦却径直向誉王行礼。
“大姐夫好,我是子谦,在松涛书院读书,也是今年参加春闱的学子!”
誉王看了他一眼,淡淡点了下头,并未说什么。
但何子谦却一直紧跟在他身侧与他寒暄,从新年怎么过的,问到今年春闱主考是谁,又从审刑司的案子谈到陛下会如何出题。
不难看出,他确实很想高中。
但誉王始终爱答不理,甚至听他一遍遍叫姐夫,还有些不耐烦道:“还是以官职相称吧。”
一句话,又让何家和他的距离拉远了几分。
何舫领着誉王游自家花园,不忘向他展示,自己已经把誉王妃写的桃符挂在了书房门口了
誉王拉过何湘宜的手,问她:“王妃以为如何?”
“相得益彰,”她看了看桃符,又去看何舫:“与父亲的为人之道也十分匹配。”
何舫干笑,有苦难言,又领着他们去看别处风景。
何子谦被冷落,跑到苏氏身边问她:“娘,这是我那个长姐写的吗?她会写字?”
苏氏用眼角剜了一眼何湘宜的背影:“谁知道她被什么鬼怪附了身!”
流萤听到要回头去骂,却被何湘宜阻止。)我,的!+*书±£城?§1 ?首_发a
何子谦又震惊道:“没想到写的这么好,以前我还当她是个傻子呢!”
苏氏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还偷偷给她扔吃的!”
何子谦噗嗤一笑,压低声音说:“那是因为我知道,每次她吃完,嬷嬷们都会加倍的打她!而且我每次跟她讲外面如何好玩的时候,看她羡慕的要死,我都好不快活!”
何湘宜心底的暖流最终化为冬日里的坚冰,刺的她肺腑生疼。
对这个家,她是半分留恋也没有了。
苏氏又说:“不用管她,她进了誉王府也没几天活头了!你这段时间专心准备春闱,一旦高中,母亲还等着你开宗祠,把母亲的名字写在族谱上呢!”
何子谦拍着胸脯答应:“母亲放心,孩儿一定高中!”
何湘宜发出一声冷嗤,苏氏还想靠儿子博功名,把她的名字以正妻的身份添进族谱?
做梦!
何舫带誉王在自家花园游了一圈回到前堂,何玉姣和孙耀庭也到了。
“下官拜见誉王殿下,给岳父岳母拜年。”
看到将军女婿满脸的伤,何舫和苏氏一脸震惊。
誉王亦是大为不解:“孙将军的脸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遭此毒打?”
何湘宜险些没忍住笑出来,顾承钧打孙耀庭的事在府上传遍了,王爷岂会不知。
果然,孙耀庭脸色青红一片,也不知该怎么回话。
何玉姣却愤怒的跪在誉王面前:“还请王爷做主,是您的兄弟不分青红皂白,不问事情缘由打了我夫君!如此仗势欺人,与地痞流氓有何分别!”
“你住口!”孙耀庭吓的去拉她。
但何玉姣依旧固执:“我偏要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打人?打的还是堂堂骠骑将军!既然我们管不了,那便让王爷亲自管教,王爷掌管审刑司,总不会偏私吧!”
“有趣!”何湘宜冷然开口:“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王爷的兄弟是地痞流氓!”
誉王向她看去,原属于何湘宜的温婉已经荡然无存,她高昂的下巴和锋利的眼神都带着咄咄逼人的架势!
“我家这位小叔子,曾在塞北军中历练归来,功勋卓著!最是嫉恶如仇、赏罚分明!妹妹和妹夫若执意诽谤,我不介意随你们往审刑司走一趟!”
“不不不!”听到审刑司三个字,在官场浸淫多年的何舫率先害怕起来。
“年轻人打打闹闹、磕磕碰碰是常态,是吧将军?”
“是是!”孙耀庭也听过审刑司的厉害,马上说道:“不过是切磋,切磋而已!”
“夫君!”
何玉姣还要说什么,却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何舫又连忙说,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开饭吧,以此来转移话题。
何湘宜想到誉王戴着面具不便在外面用膳,便想离开,但誉王却拉着她的手,由何舫引路去往后厅。
他甚至还悄声去问她:“人人都说二弟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本王竟不知王妃对他还有如此高的评价。”
何湘宜认真说道:“本王妃也是就事论事!”
“这么说二弟也没那么好?”
何湘宜刚要开口,便听何舫热情的请誉王上座。
誉王落座,何家众人才敢坐下。
何舫作为一家之主虽然要看女婿脸色,但他痛并快乐着,试问,谁能像他一样有机会和誉王同桌?
苏氏让下人上菜,皆是山珍海味。
“誉王殿下……”
何舫局促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委婉的提醒他动筷,毕竟他还戴着面具。
其他人虽不说,但对这张面具下的脸也充满好奇。
尤其是何玉姣,常听人说被火烧过的人,五官颠倒,皮肤溃烂!
一想到何湘宜嫁的男人哪怕身居高位也不过是个面目可怖之人,她心里就舒服多了。
这样的男人,跟他躺在一张床上真的不会做噩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