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组建商队

第六十四章 组建商队

太王妃把王府金库的钥匙交给了何湘宜。ˉ?e:=-z?d?小??说[网;? {更&新?ˉ?最)快u

青柠说,这是自太王妃嫁入王府几十年来,金库钥匙第一次易手!

哪怕在太王妃头疾发作最厉害,孟姨娘最得宠的时候,太王妃都不曾把这关系到整个王府命脉的钥匙交出去!

这代表着从今往后,王妃既可以管内宅,也可以控经营,誉王府百年基业积累下的各项营收都尽归她管。

金丝楠木做的小匣子防水防火,里头并排摆着七把精致的铜钥。

流萤和画屏围着这七把钥匙看,满怀激动却又不敢用手去碰。

何湘宜从内室出来问:“看够了吗?”

“看够了看够了!”

“若看够就收起来吧,随我去账房见见掌柜们。”

流萤小心翼翼合上匣子交给青柠,再次感慨:“誉王府可真有钱!”

青柠笑道:“咱们府上现有的钱财,大多是太王妃年轻时挣下来的,但自从老王爷去后,太王妃便归于内宅,不再钻研新的营生。”

何湘宜敬佩不已:“光是现有的田庄、商铺,也够誉王府百年不愁的了。”

“府上只有一个泓哥儿,若代代单传,别说百年,我看千年都花不完!”

流萤嘴快,说出去才自知失言。-d_q~s?x.s`.`c`o!m!

又连忙找补:“不过也说不定,王妃将来一定会给王爷生好多好多孩子!”

何湘宜瞪了她一眼:“得让画屏管管你的快嘴了!”

流萤吐舌,赶紧扶她出门。

青柠看她们主仆说笑,却是欲言又止。

曾经她也和所有人一样,不看好何湘宜,也觉得她命不久矣。

可亲眼目睹她把孟姨娘斗进翠微院,又凭一局棋获得太王妃的器重,她也愈发坚信她一定可以在王府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至于为繁衍子嗣,王爷已经多年未与女子同房,若王妃真能诞下儿女,对誉王府来说也是天大的喜事!

何湘宜在账房呆了一天,太王妃带她认了各处庄头、各店掌柜、商铺管事。

誉王府还有三条商路,分别是江南的丝绸、茶叶,岭东的腌肉、果脯,西域的胡毯、瓜果。

从中也不难看出太王妃当年是怎么做生意的,和众人聊了一天,何湘宜受益匪浅。

等从账房出来,太王妃已经十分疲惫。

何湘宜将她送回松鹤园,她便躺在榻上有些起不来了。*x~z?h+a-i!s+h,u!.~c¨o_m-

“我如今老了,骨头硬,身子重,年轻时莫说与这些掌柜坐一天,就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也不带这样的!”

姜嬷嬷打趣:“谁没有老的时候,太王妃您现在要做的就是服老!可不能再像年轻时那样不顾惜自己了!有什么事,交给王妃就行,您就颐养天年吧!”

“没错,”太王妃一边点头,一边对何湘宜说:“今后,就辛苦你了。”

何湘宜笑着接过丫鬟的人参八宝茶,用银勺搅动吹凉。

“母亲这么多年都不言辛苦,儿媳又何谈辛苦。”

太王妃听到这话倍感贴心,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茶,觉得身体舒坦许多。

“母亲,儿媳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在心中盘亘已久,想听听母亲的意见。”

“哦?什么想法。”

“自从叶将军镇北关大败,我大周割地求和,边塞也逐渐恢复太平,儿媳想组建一支商队去镇北关,和若羌国商人做皮毛生意!”

太王妃想了想说:“若羌苦寒之地,盛产上好的熊皮貂绒,往年进贡给宫里的狐狸皮也是若羌产的,只是连年战乱,商贾不前,风险极大!”

“富贵险中求嘛,更何况,依儿媳之见,双方交战数十年,两国都有些吃不消了,若羌国主只要还想坐稳王位,必然不会轻易挑起战乱!”

“好一个富贵险中求!”太王妃指着她对着姜嬷嬷说:“像不像我当年的样子?”

姜嬷嬷笑呵呵点头:“王妃的魄力,和您当年一样!”

“好!”太王妃当即拍板:“你想做就去做,放开手脚不要怕!哪怕做不成,你还年轻,就当是花钱买个经验!”

“谢母亲!”何湘宜连忙屈膝道谢。

太王妃又道:“生意和赚钱不是最重要的,但商队是你派出去的,你便要保证他们每一个人的安全!”

“儿媳记住了。”

“我认识几位早年跑镇北关的老板,你去最大的酒楼订个雅间,我将他们聚来让你认识认识。一来,好叫你熟悉情况,二来,有什么需求他们也都能帮你办到!”

何湘宜没想到太王妃能如此支持她,想到不久后就能查清父亲兵败的真相,她也对未来充满期待。

太王妃又想了想说:“还有一事,你去找承钧。”

“小叔子?”

“嗯,承钧从军的时候,曾随塞北大军去镇北关打了一年的仗!”

猝不及防的,何湘宜第一次将一个富贵纨绔和边塞守军联系到一起。

他生的皮肉细腻,骨肉匀称,在舒适窝里养出一身的富贵慵懒。

可镇北关是什么地方,常年风雪打磨,足以将一块石头都雕琢的斑驳粗粝。

她无法想象顾承钧在镇北关,会是什么样的……

*

何湘宜带人去前堂送酒菜,她听说今夜二公子正在宴请来客。

未出正月,新年的喜庆氛围还没完全褪去。

堂内宴饮正热,丫鬟小厮进进出出忙着伺候贵客。

男人们喝酒行令,言辞粗鄙。

门外,何湘宜缓缓吐了口气,抬脚迈入堂中。

扑面而来的酒气几乎都能把人灌醉,灯火煌煌,暖香熏绕。

偌大一张圆桌,围着觥筹交错的一群人。

二公子在首位侧身斜坐,一手支颌,一手晃着一把精致小巧的长颈酒壶。

他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锦缎长袍,襟上绣着繁复精细的花纹。

俊朗的眉宇间闪烁着玩世不恭,时而对席间的声音点头赞赏,时而又满是嘲讽与不屑。

发辫上垂下的金珠荡在他的唇角上,金光闪烁的背后,他的笑容既让人着迷,又带着几分难以捉摸。

这就是顾承钧,从容自在,游刃有余,看似简单的一个人,却又总让何湘宜觉得看不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