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阿羽去而复返。`r¨c!y·x`s\.?c/o?m?
他在誉王耳边说道:“那位老嬷嬷趁着书院的人不注意,对一把琴做了手脚。”
“什么手脚?”
“还能是什么手脚,必是割了琴弦,好让王妃弹奏的时候断弦,输掉比赛。”
这种戏码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
他见誉王注视着赛场,长久没说话,又问:“可要属下去提醒王妃?”
“不必,她会不会弹都是未知……”
阿羽刚准备袖手旁观,就见誉王冲他勾勾手指。
“再去备一把琴,若琴弦真的断了,就给她换上”
阿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既然担心,方才又何必故作清高。
“知道了。”
场内,在余念卿的主持下,何湘宜和何玉姣开始共同弹奏曲目《鸾凤鸣》。
这首谱子声高曲昂,二人同时弹奏便如百鸟绕梁,与凤同鸣。
经论阁的学子们听的如痴如醉,甚至都不自觉的抬头仰望房顶,眼前依稀飞过无尽斑斓的羽翼。
楼上,誉王也听的入迷,以至于他已经忘记像以前一样提出质疑:她,为何会弹琴?
突然,‘砰’的一声!
何湘宜的琴弦断了!
阿羽身形一动,刚要跳下去给王妃送上新琴,就见何湘宜不仅没有停下弹奏,甚至只用一只手就跟上了何玉姣的节奏!
另一只手,她调了调另外六根琴弦,指尖下的琴音瞬间拔高,且变的更加空灵!
何玉姣急了,她怎么能允许她的琴声在自己之上!
于是,十指急走,开始急切的去追逐何湘宜的高音。(`[看(_书¤屋§小{说?网%- )′免|)&费`÷阅#?读ˉ}
但这注定是一场徒劳之功!
何湘宜只用一把六根弦的琴,就将这首曲子拔高了一个音调,让人耳目一新的同时,百鸟也终于追逐到了它们的凤凰!
所有人都在这美妙的乐曲中看到了彩凤归来,绕身翱翔!
突然间,琴声戛然而止,余音绕耳,久久不熄。
众人还沉浸在乐曲声中没有缓过劲来,只有画屏气的红了眼睛。
她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突然奔向何玉姣,抬手便去打她!
何玉姣却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甩在地上:“贱蹄子你要干什么!”
谁知话还没说完,便有一群誉王府亲兵冲过来,一左一右抓住何玉姣,将她钳制按压在地!
阿羽冲呆愣的画屏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去?”
画屏一下反应过来,冲上去,使出全身的力气,直打的何玉姣嘴角喷血!
一时间,经纶堂内只听得见‘啪啪啪’的巴掌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何湘宜正在奇怪,一只手被身后的人抓住。)±&鸿).特t小)=说-ˉ@网t< ?>更??a新¥=}最¢2ˉ全?·[
她吓了一跳:“王爷?”
誉王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看着她被断弦崩出血的手指,又看了看琴上斑驳的血迹,他的眸光恍如凶神!
对面,画屏打累了才停手!
她气喘吁吁的看着何玉姣,又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手掌,百般气不过,咬着牙,瞪着眼,又补了两个巴掌!
这可把一众女眷和师生都吓坏了,但他们被王府亲兵拦着,一个也不敢上前!
“这琴弦是不是你割断的!方才我看到你出去了!”
画屏指着其中一位老嬷嬷,对方吓的跪在地上。
“是,是老奴,王妃有气便冲着老奴来就好,别,别再打我家夫人了!”
何玉姣两眼一黑,她挨打不算,罪名也被认下了!
“没有你家夫人指使,你敢做这种事吗!我打你家夫人才是应当!”
画屏言罢,扭头看何湘宜的手还在流血,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
南山县主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连忙吩咐左右:“快,去找大夫来给誉王妃包扎!王,王爷什么时候来的?”
听县主叫王爷,经纶堂的师生全都跪下向誉王见礼。
后者示意众人起身,又看向院长余念卿。
余念卿一个白面书生何曾和誉王这样的凶神打过招呼,一时间冷汗涔涔。
“你是院长?”
“是!”
“身为院长护不好院内的先生,实在失职。”
院长坦率说道:“王爷说的对!是在下失职了!愿认罚认打!”
“你的事,本王以后再找你算账!”
说着,誉王又看向何玉姣,她已经被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脸肿的几乎看不出原本的五官!
“至于你,挑衅在先,暗伤在后,本王今日就取你一只手,让你长长记性!”
“啊!啊!”何玉姣吓的开始大叫挣扎。
但侍卫们按的更紧了!
其中一个抓着她的手,按在地上!
一把抽出腰间佩刀!
对方想了想,又恭顺的把刀递给阿羽,想请他亲自动手!
谁知阿羽看他像在看一条恶心的臭虫,甚至还飞快向后退了几步,唯恐血会溅在身上!
对方无法,只得自己举起长刀!
何玉姣尖锐凄厉的哀嚎几乎穿破了经纶堂的穹顶,让人听着都毛骨悚然!
刀子落下之前,她脑袋一歪,直接昏死过去!
“罢了,”何湘宜出声阻止:“不要在书院见血,吓到孩子们。”
“是!”
侍卫把昏迷的何玉姣丢在地上,南山县主啐了她一口!
“要不是誉王妃心善,你今天能不能活着出书院都是个问题!”
说完,她又看向余念卿。
“院长,四局四胜!如何,我举荐的这位先生可是有真——不,大才学的!”
“我刚要说呢,县主认识誉王妃这样才高八斗的人物,怎么不早点介绍过来!”
南山县主在心底苦笑,她也是才知道啊!
亏她方才还为何湘宜捏了把汗,没想到她一直深藏不露!
当然,这话不能说,不然显得她多没面子!
“你以为誉王妃是这么好请的吗,方才我就说了,我是三顾茅庐才请来的!”
“是我余念卿管中窥豹了!誉王妃的才学冠绝京城,她能来我们松涛书院教书,也是松涛书院的荣幸!不知王妃可否再多开几门课程?”
誉王不悦:“只开了一门课就遭你们欺辱,我看,还是一门课都不要开的好!”
何湘宜下意识抬头看他,眼底藏着焦急和担忧。
明明之前都答应让她来教书了……
“王爷,相信今日过后,莫说书院之内,就是整个京城也没人胆敢再为难我了,还请王爷……”
方才还凌厉的眼神一瞬间变的幼兽一般,带着湿漉漉的哀求,就问,谁顶得住?
誉王叹了口气,也随之蹙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