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几天,无论何湘宜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格外关注,尤其在松涛书院,学生和夫子们对她也格外热情。?_§如°<:文\网& £!首-?§发t+±
流萤私下问了几个学生才知道,原来誉王妃收回骠骑将军府的‘壮举’着实把他们吓住了。
坊间传言,现在京城在租的许多府宅都是誉王妃的产业,甚至传着传着,连松涛书院都是她的产业了。
以至于不论是学生,还是夫子,都将她当成了半个东家!
流萤把这些说给何湘宜听的时候,她正坐在松涛书院的茶室里喝茶,却是有些忍俊不禁。
“还好没说这书院是我开的。”
“书院虽不是您开的,可骠骑将军府却实打实是咱们的啊!对了,奴婢还听说,您收回孙府的那日,孙夫人小产了。”
何湘宜诧异:“小产?”
“对,现在还躺在医馆里呢,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说什么骠骑将军的夫人,小产后无处安身,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何湘宜吹了吹茶上的浮沫,轻声说道:“将军夫人这个身份可是她费尽心机抢过去的,现在这些她都受不住,那将来可如何是好?”
流萤赞同点头,看孙耀庭和何玉姣遭报应,她比谁都高兴,且这高兴是可以正大光明写在脸上的!
“让画屏支会一声万全阁,谁也不许租宅院给孙耀庭。£?e鸿?特[小{说:网= ]**无÷错ˉ?|内)§容§]”
“王妃放心吧,当初孙耀庭那么对葛老板,莫说万全阁,就是整个京城也没人敢再租房子给孙家了!”
租不到高门大宅,他只能买,为了筹集钱款,谁知孙耀庭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不过这可不怪她,她向来只给小人挖坑,但凡是正人君子,又岂会落入她的圈套。
休息了一会,她回到书堂,上完今天最后半个时辰的课。
刚一下课,便有学生跟着跑了出来。
“先生留步!学生有问题想请教先生!”
“先生,今日艳阳正好,后院的软香红也开了,学生想陪先生赏花!”
“先生上课辛苦,还是去茶室歇着吧,学生愿为先生点茶!”
“不如就去后山,一边赏花、品茶,一边询问先生学问之道!”
何湘宜被这几个比自己高许多的青年才俊围着,一张张青春洋溢的面庞活力四射,她有些头疼。
“你们一会没别的课了吗?”
“没别的课了!”
“先生,我们快去吧!”
她连忙推辞:“改日吧,我今日还有些琐事。~x+i_a.o^s¢h¢u^o/c,m-s?.*n.e¢t′”
“先生有事?可有我们能效劳的?”
“但凭先生使唤!”
何湘宜刚要拒绝,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打趣——
“好啊,誉王府在挖荷花池,你们去帮忙吧!”
她回头,只见顾承钧已经气势如虹的走到她面前。
方才还觉得眼前这几个是青年才俊,但和顾承钧站在一起立刻高低立判!
何湘宜表情一沉:“休要胡说,挖荷花池的苦力哪是他们能做的!”
“我们可以做的先生!”
“是啊!能为先生效劳,求之不得!”
顾承钧双手环胸,讥笑出声:“嫂嫂有如此魅力,不好好用用,真是可惜。”
何湘宜不悦:“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接嫂嫂回府。”
“我可以自己回去,用不着你。”
顾承钧眉头微紧,亦是不悦的注视着她。
“我既来了,嫂嫂何必推辞。”
“不是我想推辞,是我还要陪我的学生们赏花、品尝、论学!”
二公子这下是真的不开心了,他看看她,又看看那几个满脸欢喜的毛头小子。
“嫂嫂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松涛书院不许闲杂人等出入,二公子快回去吧,莫要叫院长为难。”
说着,她懒的再听顾承钧说话,直接往后山行去,那几个青年学子欢喜的跟了上去,一口一个先生,一口一个夫子。
何湘宜一边笑着回应他们,一边走的头也不回。
流萤小心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二公子脸黑的可怕!
那夜,她撞到二公子抱着王妃,她想了许多,如果他二人有情,哪怕背德乱伦,哪怕有违纲常,她也会永远帮王妃把这个秘密隐瞒下去!
可第二日她就发现事情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样,王妃对二公子不仅没有任何情意,还因那晚的事情对他产生了厌恶之心!
同在家中,能避则避,若实在不能避,哪怕当着太王妃的面,她也没什么好脸色。
反倒是二公子,几次三番想和她亲近,总会被冷言冷语的拒绝。
比如刚才,如果是以前,别说王妃不会拒绝,甚至还会和二公子同坐一辆马车回府。
流萤暗中忖度,这是王妃在向二公子表明态度,好断绝二公子的念想!
小姐不愧是小姐,总是这样清醒果断,她可能永远也学不来!
为了避免再碰见顾承钧,何湘宜一直在书院耗到天黑才回去,甚至还陪邱先生和余院长一起用了晚饭。
估摸着这个时间,二公子可能正在外游乐。
可她一下马车,便见誉王府的大门旁,高大挺拔的男人正双手环胸靠在门口。
一双孤狼一样的眼睛隐在夜色里,表情在影影绰绰的灯火下看的并不真切。
流萤小心瞄了眼王妃,捕捉到她一闪而过的恼怒。
随即,何湘宜像没看到他一样,大步从他面前走过。
顾承钧跟上:“你躲什么?”
“二公子在说什么,我可什么也没躲。”
“既然没躲,那你停下,跟我好好说话!”
“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是叔嫂,在别人眼中也是孤男寡女,相处起来也是要避嫌的。”
“若你心里坦荡,何必与我避嫌!”
顾承钧的话振聋发聩,直接将何湘宜激怒!
她扭头瞪了男人一眼,反问:“你呢?你坦荡吗?”
说完,她又快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冷声说道:“你我之间也没熟到,非要每日都要见面的地步!”
顾承钧咬牙,心里头憋着一股无名怒火!
那夜他又没真的醉,何湘宜在他怀里是什么反应他再清楚不过,他可以确定,她不会对自己毫不心动!
更不会在第二天醒来,就将他视为豺狼虎豹避之不及!
他从背后拿出一面银质面具,沉默间,将面具覆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