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风院的门被敲响,老妈子刚要去开门,就听青柠站在正堂门口说:“先问问是谁!”
如果是二公子可不能开门,这几天王妃在躲着他!
老妈子问了一句,得知是誉王,便用眼神询问青柠。′k!a-n!s`h′u^c_h¢i,./c+o\m¢
青柠正犹豫,就见何湘宜披衣从内室出来让她开门。
誉王身上还披着一件月白的披风,似乎才从外面回来。
何湘宜迎上前去,笑着问他:“王爷可曾用过晚膳?”
面具后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用过了,本王还以为王妃已经睡了。”
“妾身还不困。”
她和誉王回房,将他的披风解下搭在一旁。
誉王注视着她的动作,见她外衣里面穿着睡觉才穿的绸衣,长发散至腰间,显然是打算睡,或者已经睡下了。
得知他来,所以不睡了?
还亲自出去迎候,这可不是白天那个冷漠的她啊……
何湘宜扭头见誉王正盯着自己看,疑惑的摸了摸脸:“王爷在看什么?”
“过来。”
她没有任何犹豫的走到誉王面前,任他猿臂一展,将她拉进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何湘宜不仅没有挣扎拒绝,甚至还一改往日的僵硬,倾身靠上他的肩头。
她微微闭了一下眼睛,长睫抖了一抖。¨3¢8+k+a·n+s\h·u′.*n!e\t-
心底有个声音在一遍遍提醒她:这才是你的夫君,才是你应该与之亲近之人。
他可不是顾承钧那个混账东西,他要对你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你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王妃,”男人抓起她的纤纤玉手,在她耳边低语:“本王想王妃的这双手了……”
她身体一颤,但心底,那个声音再次提醒她:他才是你的夫君,他要你做什么,你都不该拒绝,除非你对顾承钧真的已经动情!
何湘宜抿了抿唇,又挤出一个温顺的笑容:“妾身愿为王爷纾解。”
说着,她慢慢跪在男人脚边。
她没有像以前一样紧张无措,甚至面红耳赤。
她觉得有些难堪,甚至是不安。
她咬着惨白的唇瓣,颤着双手去为誉王解腰间玉扣,为了不让他看出自己的不适,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对方。
所以她也不可能知道,誉王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一边盯着她,一边席卷起无边怒火!
为什么兄长可以,他不可以!
原来在她心里,自己还不如这个从未与她谋面的男人!
在她终于解下腰带的时候,后者却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下一步动作。
何湘宜不解的看他:“王爷?”
“本王,想和王妃圆房。”
瞳仁骤然一紧,何湘宜怔住了。>^!卡?£卡?小@说+¤#网; a免/费?|阅?]读?.
他阴狠的逼问:“王妃,可以吗!”
何湘宜紧张的一颗心都快从胸膛里跳出来了,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且这么的毫无预兆。
她只能被迫遵从内心的声音,轻轻点了点头。
但她没从誉王眼中看到喜悦,只看到了他的怒火。
“你就这么喜欢……本王吗?”
随即,手腕被松开。
男人起身,束好腰间玉带,就这么来去匆匆的出了栖风院。
何湘宜坐在地上,好半天才从惊吓中缓过来。
她缓缓呼了口气,又开始疑惑,誉王今晚这是怎么了?
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吗,惹怒了一向温和他?
但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和顾承钧有关,莫不是顾承钧向誉王说了什么?
可这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本就是顾承钧演的一出戏啊!
他引诱她,轻薄她,只是为了引她行差踏错,好要她性命!
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这兄弟二人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可这一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不必如此谨小慎微的活着……
*
太王妃赶在天气热起来之前出了一趟城,说是去京郊的化辰寺祈福,何湘宜原想陪着她一起去,但一来一回要四五天的时间,太王妃不放心泓哥儿无人看顾便没让她同去。
几天后,太王妃从化辰寺回来,说是向老住持求了一道莲子羹的方子,让她每日晚间喝上一盏,有美容清心之效。
何湘宜不疑有他,不过好在姜嬷嬷每晚端过来的也只有一小盏,两三口就能喝完,不然每天都喝她可能真的会腻。
喝完莲子羹,她刚把白玉盏放下,就听下人禀报誉王来了。
泓哥儿正坐在窗边读书,听到禀报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她刚点了下头,这孩子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爹爹!”
饶是再高兴,在看到誉王后,他还是停下脚步,站在两步远的地方恭恭敬敬的行礼作揖。
“孩儿见过爹爹!”
誉王点头:“还在做功课?”
“母亲在陪孩儿读书!”
“什么书?”
“《齐民要术》!”
“读的如何?”
小家伙挠了挠头:“一知半解。”
誉王拉着他的手,与他一同回书房。
何湘宜向誉王屈膝见礼,又笑着打趣:“方才不是说都读明白了吗?见到爹爹就一知半解了?”
“那是孩儿不想让母亲陪着我熬夜,不过爹爹既来了,孩儿有不懂的便问爹爹!”
何湘宜不知誉王想做什么,自从那日说过要和她圆房的话后,这是时隔多日他第一次来。
她想了想说:“时候也不早了,要不然明日再读?”
顾泓刚要应下,却听誉王开口。
“无妨,左右无事,本王也许久没陪你读书了。”
“太好了,爹爹快来!”
顾泓把誉王拉到桌前,父子二人一起看起了那本《齐民要术》。
何湘宜悄悄从书房退了出去,将这一段静谧的独处时光留给父子二人。
今夜的月色依旧清透婉约,一如顾承钧在的那夜。
一想到他对着自己脉脉含情谎话连篇,而她还为此心猿意马意乱情迷,她就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巴掌。
她的正头夫君就在里头,在陪着她名义上的儿子读书写字。
那才是她真正应该去在意的人……
正打算回房,忽然,身后传来誉王的声音。
“王妃如果不困,陪本王赏月可好?”
男人站在廊下,向她发出邀约。
何湘宜展颜一笑:“妾身自当奉陪。”
于是二人便一起出了栖风院,丫鬟在前面打着灯笼引路,饶是如此,何湘宜还是踩到石子险些崴脚。
誉王眼疾手快,伸手扶了她一把,最后索性拉起她的手。
可走着走着,却变成他一手扶着何湘宜,一手勾着她的腰,彼此贴近的身体,每走一步都会互相碰到。
誉王垂眸,不知向她耳语了什么,何湘宜莞尔,似有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外人眼中,二人真如交颈鸳鸯一般,亲密恩爱,让人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