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冷冽,长剑削下一段细竹!
两根竹竿在半空交锋!
随即,顾承钧手上那根竹竿就好像活了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孙耀庭发起攻势!
时而翻滚跳跃,时而肆意起舞,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绿色的光圈,直叫人眼花缭乱!
孙耀庭被他逼的步步后退,虎口处被震的发麻!
因为处于下风,他心头慌乱,而因为慌乱,更是节节败退!
直到——顾承钧的‘长矛’贯穿他的,径直刺进他的掌心!
但听孙耀庭一声嘶吼,他捧着鲜血淋漓的手掌,跌坐在地!
二公子又是随手一丢,被当做长矛的竹竿,被狠狠插在孙耀庭的身侧!
泥土翻飞,竹竿震了震,周围的人好似都听到了长矛的铮鸣之声!
阿辉趁机拱火:“原来堂堂骠骑将军也不过如此,这样的身手是怎么上阵杀敌的啊?难道只能躲在军营里,看将士们送死?”
“你胡说什么!”孙耀庭红着眼睛怒斥:“我杀敌无数的时候,你们还在京城里夜夜笙歌呢!”
“哦,原来骠骑将军连一个夜夜笙歌的人都打不过啊!”
阿辉笑的愈发得意,甚至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对孙耀庭的手下说。??咸|鱼§看1{书%&网? ¥%无?=#错-`内±&容°
“看笑话看傻啦?还不把你们将军扶起来,你们没看到他都快尿裤子了吗?”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孙耀庭从地上扶起来。#?兰°?e兰d文?t学 孙耀庭咬牙切齿的看向顾承钧,他以为顾承钧只是简单的会些拳脚功夫,这些士族子弟,小时候跟武夫学功夫傍身再正常不过。 他出身寒微,怎么可能有学功夫的机会! 但他不一样,他战场上作战经验丰富,最擅长枪和长矛这种与敌厮杀的武器,甚至还得过大将军叶临风的指导! 他笃定顾承钧不行,誓要报他的羞辱之仇! 没想到,这一来一往,不仅没能报仇,还将两人之间的仇恨又叠加了一层! 他要顾承钧死! 要他像誉王一样死! 死无葬身之地! 面对孙耀庭这双几乎要吃人的眸子,顾承钧年纪轻轻却毫不畏惧,只是单单刺中他的手,他还略有遗憾。 什么时候能贯穿他的心脏,那才是真的痛快! 作为一个胜者,他本想提醒孙耀庭一句,让他不要妄想再打何湘宜的主意。 可一想到何湘宜在画舫上,为了他送的一个金项圈就要逼自己跳江,登时就觉得所有警告都毫无意义! 只会让他添堵! “人,我带去审刑司了,孙将军若是有能耐,就去审刑司要人吧!” 言罢,转身离开。.5/2¢0-s,s¢w..¢c`o/m· 阿辉乐不可支,一边押送众人,一边不忘奚落孙耀庭。 “孙将军,回去好好练练功夫吧,你看,连你的手下都在笑话你呢!” 孙耀庭恶狠狠的看向自己人,众人全都低下头,不敢言语。 眼看顾承钧扬长而去,孙耀庭依旧不死心! 他不痛快,谁也别想痛快! “顾承钧!你哥已经死了!” 顾承钧脚步一顿,孙耀庭见状愈发得意。 “审刑司已经不是他的了!誉王府,你也住不久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把这些余孽押送回京!” 顾承钧扭头,那双属于恶狼般的眸子透过竹林的缝隙向他看来。 孙耀庭以为他会反唇相讥,或者恼羞成怒的来质问自己,他的兄长怎么会死。 但顾承钧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毫不留恋的离开。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孙耀庭用了自以为强有力的武器,却没有影响到顾承钧一分一毫! * 此时,誉王府中,一位在瑞景园侍奉的嬷嬷快步赶到栖风院。 何湘宜刚起床,正在和泓哥儿用早膳。 那嬷嬷气喘吁吁的禀报:“祺姐儿,祺姐儿用碎瓷,割了自己的手腕!” 侍奉在侧的青柠不由一惊,有些担心的看向自家王妃。 但何湘宜只淡淡问了一句:“伤口大吗?请大夫了吗?” “伤口倒是不大,老奴发现的时候血已经止住了,不过小心为上,老奴还是派人去请大夫去了!” “那就行了。” 何湘宜给顾泓夹了一筷子小菜,又嘱咐他再吃一块肉糕。 嬷嬷却立在门外急的不行:“王妃,您要不要过去看看?这祺姐儿毕竟是客人,若是在咱们誉王府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向谢家交代啊!” “她不会出事的,她要真的想死,有的是办法,不过就是割个手腕吓唬吓唬人而已。” “可,可……” 何湘宜放下碗筷,看向嬷嬷:“你回去转告谢祺,她一天不拿出‘自省书’,我一天不会放她出房间!她如果想用死来吓唬我,你告诉她,我手底下过的人命不计其数,看看到底一个不会说话的死人会赢,还是一个活人能赢。” 嬷嬷一个哆嗦,虽然知道何湘宜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但这话听在耳朵里还是让人发毛。 “是,老奴这就回去转告……” 嬷嬷一走,顾泓也吃饱了。 他疑惑问道:“母亲,今日还不让表姐去松涛书院吗?” 何湘宜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你表姐做错了事,要在家里反省,等她什么时候知道错了,自会和你们一起去书院。” 顾泓乖巧点头:“孩儿明白了!那孩儿跟表哥先走了。” “嗯,去吧,对了,把流萤做的冰酸酪带上!” “知道了母亲!” 看着顾泓在一群书童和丫鬟的簇拥下跑走,何湘宜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昨天顾承钧走后,她查问了一番,得知顾承钧进府后统共就见了太王妃、谢霖、谢祺、顾泓几个人。 太王妃不知她的去向,谢霖和顾泓都可以归为不懂事的小孩。 那最大的嫌疑就是谢祺,更何况,之前从公主府出来,谢祺还曾当面斥过她给誉王戴绿帽子,可见,一定是谢祺跟顾承钧说了什么。 其实要盘问谢祺也不难,她虽然惯会阴阳怪气,但性子执拗、刚烈。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甚至连说谎都极为不屑。 所以她只是随便一诈,便将这个不谙世事,不懂人心的谢祺诈出来了。 她怒气冲冲的告诉何湘宜,说她与孙耀庭私会,还收他礼物,自己已经全数知晓,没告诉太王妃,那是为了给她留活路! 何湘宜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谢祺气的牙痒痒了,当下便命人将她关进瑞景园的卧房里,门窗落锁! 用她的话来说,本以为她是大姑娘了,跟在自己身边耳濡目染,也能分个是非黑白,没想到还是在一次次来挑战她的底线! 可以,既然晚辈不孝,那她就要行使长辈之权! 她让谢祺写一篇‘自省书’来向自己道歉,要字迹工整,还要反思到位,否则就休想出房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