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回京的队伍中,被捆住双手串绑在一起的山匪冲前面高喊:“老子脚底板都快磨穿了,敢不敢给老子来匹马!”
誉王府的府兵在说话之人的身上踹了一脚:“脚底磨穿就爬回去!”
对方嘿嘿一乐,又讨好道:“去问问你家二公子呗,说不定他就同意了呢。|微!?|趣?$1小′u说#>网:? ?&无&]错??内??_容?!o”
“你做梦!”
“二公子!嘿!二公子!”
他干脆扬声喊了起来,吵吵嚷嚷的,气的府兵又接连在他身上踹了好几下。
不过这一喊也很有用,一匹高头大马折返回来,二公子顾承钧骑在马上垂眸看他。
对方也想回看过去,奈何日光实在刺的他睁不开眼,只得放弃,改为眯着眼。
“二公子,行行好呗,我见你还带着马车呢,不给马,让咱兄弟上车坐坐也行啊!”
顾承钧发出一声冷哼:“你什么功劳,也想坐车?”
“你怎知老子没功劳,老子——我问你!你要把老子抓到哪里去啊?”
“你不是自己想进审刑司吗?”
“不不不,我不去了!不去了!”
顾承钧蹙眉:“你说去就去?不去就不去?”
“孙耀庭不是说誉王已经死了吗?誉王都死了我还去什么去!我要去的不是审刑司,我要见誉王!”
他这话,让顾承钧不由多了几分警惕。~1/7/k^a^n¢w·e?n~x,u¨e..~c·o′m/
“你有话要对我兄长说?”
“没错,除了你兄长,我谁都不信!”
二公子觉得这寨主越来越有意思了,也不由微眯了眼睛打量他。
不得不说,何湘宜确实眼毒,见过一面就能确认他出身行伍,且职位不低。
此人行事说话虽是一副悍匪模样,但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仍是属于军营将领的威仪。
“你叫什么?”
“老子周大胆!”
顾承钧冷笑,这个名字,一听就是编纂出来的。
“那你胆子可真够大的,敢在天子脚下的官道占山为王,截杀官员家眷,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我劝你最好不要让我死,不然,不然你兄长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你不会是想说,你在十里山为非作歹,靠山是我兄长吧?”
“那倒不是!”
二公子又发出不屑的冷嗤,他要真敢这么说,自己就直接送他去见阎王!
“说说吧,你什么来路,何人是你靠山?”
“老子只对誉王说,所以你兄长到底是死是活?”
“不说?不说就去审刑司说!”
二公子也没惯着他,既然他对自己是一问三不答,那他凭什么要回答他的问题!
周大胆一路上依旧骂骂咧咧,对自己不能乘坐马车这种事颇有微词!
众人赶了一天的路,到京城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城门正准备下钥,一看二公子拿来了誉王的手令,又连忙打开城门请二公子进去。.g¨u`g_e?b.o?o·k?.,c_o?m.
浩浩荡荡一群人都是身着白甲的誉王府府兵,其中多了一些生面孔,二公子说是十里山匪徒余孽,要带去审刑司,还有几个则是受害者家属。
守城将士们例行查看,没查到什么可疑的人,嘟囔了一句。
“当初孙将军出京剿匪,不是说把匪患都剿灭干净了吗,怎么还留了这许多!”
周大胆不服,啐了一口唾沫加尘土,高声喊道:“就孙耀庭那点伎俩,也想要老子的命?他做梦!”
官兵们懒的和他一个阶下囚计较,反过来讨顾承钧的好。
“还是二公子有本事,出去一晚就手到擒来!”
二公子笑了笑,算是认下这桩功劳了。
殊不知在他心里,与其说他有本事,不如说周大胆本事大,瞅准了时机带着余孽往他身上撞。做的如此隐蔽,一般人根本看不出这山匪头子是在自投罗网。
将众人押回审刑司,阿辉继续审炸毁山体的那帮人。
顾承钧则带着阿羽亲自去审周大胆,当烧红的铁块贴在周大胆皮肉上的时候,阿羽黑着脸、捂着嘴,快步跑出牢房。
二公子蹙眉,说实话,这种焦糊的肉味也让他觉得恶心,但如果他也跑出去,以后就不能笑话阿羽了。
他双手环胸,蹙眉看着周大胆。
“你到底说不说?”
“老子,老子只对誉王说!只,只对誉王说!”
在重刑之下,周大胆的忍耐力可以说是无人能敌,不仅死咬牙关不肯松口,甚至还能咧着血淋淋的嘴巴大笑!
顾承钧觉得没意思了,挥挥手,示意属下不必再用刑,这样审一夜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先把人安置起来,等他兄长‘归来’的时候再做打算。
出了水牢,他又和阿羽研究了一下那张兄长当年留下来的卷宗。
兄长其实已经把矿山案查的差不多了,也不知查到了什么秘辛,去了一趟青州就被抬回了京城。
而那些重要的信息也在那场大火中灰飞烟灭,这几年,他试图复原一切,但线索被毁,线人被杀,他所能查到的全都被斩断了头绪。
好不容易得了这张卷宗,上面记载着当年承包矿山的几个矿主的名字,阿羽却说,有许多也已经死于非命。
逼仄压迫的卷宗室里,用于照明的夜明珠发出幽深的光芒。
二公子一边认真看着名单和这些人的身份信息,一边用拳头抵在嘴边打了个呵欠。
阿羽说:“别勉强,昨夜剿匪你一夜未睡,还是去睡一会吧。”
他何止是一夜未睡,第一天回来,他跳江给何湘宜捞金项圈捞到后半夜不也一夜未睡!
想到何湘宜,他气的牙痒痒!
“等等阿辉那边的消息!”
阿羽没再说什么。
阿辉审完人回来,简单说了一下有用的信息,天亮了。
阿辉也看到顾承钧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二公子,睡一会吧,您不睡觉,我们还要睡呢。”
说着,也打了个呵欠。
呵欠会传染,另外两人也跟了一个。
阿羽擦了擦眼角的泪说:“我撑不住了,我要回誉王府睡觉。”
“走吧,走吧,我就在这儿睡了!”阿辉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索性席地一躺。
他是真的疲了,都是血肉之躯,哪承受得住多日奔波,不眠不休。
要走的阿羽又不解的看向顾承钧。
“二公子不回去?”
顾承钧想说,他也留在这里睡,但一想到何湘宜还没给他个满意的回复,又磨了磨后槽牙。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