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不要——!”
谢祺对身上的人撕咬踢打,但她手脚绵软,对方不仅没有感受到一点疼痛,甚至还愈发兴奋!
她用力咬住自己的舌头,与其被玷污,她宁愿死!宁愿去死!
但其中一人直接在她脸上打了一耳光,打的她耳鸣阵阵,双目发黑,整个人都晕头转向。20$′+0·小ˉx说£网=3 ?,^更x新±?t最?|¢全d
看她老实了,二人迫不及待的去剥她的衣裳——
江边,车夫披着斗笠戴着蓑衣,一脸焦灼的看着那艘画舫。
雨太大了,在这样强劲的大雨中,他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更遑论去看清画舫。
以至于身边有人高声叫他,他也好一会才听到,连忙扭头。
只见另一辆王府马车停在他旁边,誉王妃撩开车帘,正一脸焦灼对他大喊。
“祺姐儿呢?在车上吗!”
车夫指了指画舫:“上船了!没下雨的时候就上去了!”
何湘宜顾不得阻拦,直接从车里下来!
画屏和仆妇们拿着雨伞在后面追她,她却什么也顾不上。
不过就算打了伞也没用,这样的雨,这样的风,莫说伞了,她都能随时被吹走!
她深一步浅一步的往画舫走,雨下的太急,脚下积水尚来不及被排走,有些地方坑坑洼洼,都快没到她的小腿了!
她下午刚从国公府回来就从顾泓嘴里得知,祺姐儿看了她的封信一个人跑到江边画舫来了。′q!u.k\a`n\s~h+u¨w?u′.+c,o^m*
提起画舫她就想到孙耀庭,上次孙耀庭就去松涛书院找过祺姐儿,也不知他安的什么心思!
她当即让车夫赶紧带她过来,可在来的路上她又隐约觉得不对。
孙耀庭每次找她都是让关盛景悄悄联系画屏,本就是不能见人的关系,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送信给门房!
这么多未知堆叠在一起,仔细一想,谢祺孤身前来岂不有危险!
眼看就要到画舫前了,画屏突然在后面高声喊了一句:“王妃小心!”
她回头,只见一匹快马踩着积水冲了过来!
在快马行至眼前的一瞬,珠帘一样的雨幕后面,她看到一袭黑衣的男子浓眉厉色一闪而过!
随即,马在岸边停下!
男人翻身下马,三两步冲进画舫!
何湘宜也连忙上船,尚未进去,就听里面传来声声巨响!
她刚赶到内室门口,便见浑身湿透的顾承钧,手握一条长凳,狠狠甩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对方呕出一口血,趴在地上一个哆嗦,不动了。′x-i\n_t/i·a!n~x`i?x_s-..c_o!m?
顾承钧又抓住另一个男人,一脚便将人踹出老远!
随即,那人的头发被他一把扯住!
顾承钧怒声呵斥:“说!谁派你们来的!”
“不,不认识……”
那人被他按在窗上,压着背,扯着头发,满脸通红,粗壮的血管好似要随时爆破一般。
“真,真不认识,我们,收钱,办事,饶,饶命!”
何湘宜擦了把脸上的雨水,也快步跑了进去。
床上,谢祺的衣服已被褪了大半,她脸颊红肿,头发凌乱的躺在那里不停哆嗦。
何湘宜连忙扯了被褥裹在谢祺身上,将人狠狠抱紧,一边连声安抚。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别怕!”
谢祺这才像活过来一样,嚎啕大哭!
何湘宜见她哭过很多次,却没一次像这次这样的无助和绝望!
顾承钧怒极,抓住那人的头就狠狠撞向船舱的墙壁!
但听‘咔嚓’一声,木制的船舱和那人的颅骨同时碎裂,他把人丢在地上的时候,血水蜿蜒!
他转头,何湘宜也在向他看去。
四目相对,她在顾承钧眼底看到的不光是怒火,还有深深的刺痛!
何湘宜心底一个咯噔,顿觉不妙。
他又在怪自己吧?
也是,如果没有自己,祺姐儿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就不会被歹人欺负……
但现在还不是问责谁的时候,也不是犹豫的时候。
何湘宜向他求助:“你能不能把祺姐儿抱到上车?”
顾承钧阴沉着脸走过去,他也是冒雨而来,衣衫浸水之后连花纹都看不清了,紧紧贴在他高大健硕的身上。
发顶积聚的雨水不停的顺着他的脸往下流,他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在这夏日的大雨中,冷的像块坚冰。
男人抱起谢祺,大步下船,走进雨中。
何湘宜依旧还在后怕,这件事是因她而起,不过好在顾承钧来的及时,祺姐儿也只是刚被脱了衣衫,裙裤尚还完好。
不然,莫说她要在自责中煎熬一辈子,恐怕以谢祺的性子也不愿再活下去了。
但最坏的事情虽然没发生,她依旧无法向誉王府,无法向谢家交代……
她脚步沉重的走出船舱,画屏在察觉事情不对的时候就拦着跟来的丫鬟婆子们等在船外。
她们先是看到二公子抱着一个裹着被子的人送上马车,紧接着又看到王妃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画屏连忙去给她撑伞,雨太大,何湘宜张了张口,意识到自己说什么这些人也听不见,便无力的挥挥手。
“先回府!”
他们是从后院小门把谢祺带进誉王府的,防止被更多人看到。
何湘宜不放心,让顾承钧把谢祺抱进了栖风院。
这时候大雨才稍稍有些停缓,众人伺候谢祺沐浴,何湘宜发现事情远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谢祺浑身燥热泛红,在浴桶中抱紧自身的同时,指甲生生掐破皮肉,她似乎在用疼痛来克制什么,来压制什么!
何湘宜心头发慌,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跑了出去。
廊外,顾承钧正在对自己的小厮说话,小厮点头,快步跑走。
何湘宜也快步过去,急切说道:“二公子,祺姐儿八成是中了什么毒,能不能叫太医过来看看?”
她在跟顾承钧商量,毕竟女孩子的隐秘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一个舅母尚有些做不得主。
顾承钧没看她,吐出两个字:“叫了!”
何湘宜松了口气,但她还是忍不住看向顾承钧的脸。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顾承钧,紧锁的眉宇恍如天边的浓云,藏着雷霆之怒,脸颊上的肌肉也因愤怒而绷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姿态。
平日里喜形于色的他,此刻却带着复杂的克制力,和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何湘宜明白他的愤怒和心结,从那日去画舫找她的时候,二人之间的矛盾和问题就已根深蒂固!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