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二公子说完这话真就迷迷糊糊的睡去了。=*d0\0?·&小?说.?网%? ?~更°%新*最?快·x!
何湘宜抽出手想将人推开,但对方却变本加厉的将她抱紧,结实的身躯岿然不动。
她无奈叹了口气,说实话,折腾了一夜她也有些疲累,也不想再因为这种事情闹到天亮,索性就由着他去了。
但她闭上眼睛却又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反复都是顾承钧方才说的话。
看来,觉得方月栀有问题的不止她一人,她还以为是自己过于敏感。可如果她的敌意只针对自己,对顾承钧来说也算是良配,不过,方月栀有些事却是越做越过分了。
她又扭头看了眼顾承钧,他应该是真的睡了,呼吸清浅均匀,小扇般的睫羽覆在眼皮之上,看着毛茸茸的。
何湘宜从未这样近距离的看顾承钧,上次二人如此亲密还是他枕在自己的膝上让她绑上金珠发绳的时候……
只是这次更亲密,姿态也更暧昧,她不敢想,若是被别人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情形……
可他说,两天两夜不眠不休才追上自己的啊……
这让她怎么忍心真的将人推开……
她看着他,在这样近的距离,好像彼此间的呼吸都能互相交换。
何湘宜慢慢抬起手指,用食指的指腹在二公子的长睫上轻轻一扫,痒痒的,又十分有趣。,6/1′k^s¨w′.`c\o′m,
她不禁弯起唇角,跟随了她一夜的紧张和不安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下来。
她也闭上眼睛,在靠向顾承钧的同时,她感受到男人搭在她身上的臂膀收紧,使二人贴的更加紧密。
这一觉二人都睡的浅,所以天亮后外面一有动静他们就惊醒了。
满打满算可能都就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何湘宜以为两人抱在一起同榻而眠醒来会有些不自在。
但出乎意料的,她和顾承钧竟一个比一个心大,直接心照不宣的将昨晚略过,该干嘛干嘛。
他们的衣裳都沾了泥水不能穿了,顾承钧也只好借了大夫的衣裳,虽是市井装扮但那浑身的气质却十分的出类拔萃。
以至于他早上出现在看诊堂的时候,来看诊的病人还盯着他看了老半天,临走时不忘叮嘱大夫:“如此相貌气度,别不是昨晚的歹人吧!”
大夫哭笑不得,说他是外地的客商,这才让病人放心的走了。
大夫察觉何湘宜肠胃不好,并没有给他们准备本地人常吃的辣汤做早饭,而是备下了一些清粥小菜,还一大早去买了些包子油果给他们配饭。
二人道谢后便也不再客气,经过昨夜的紧张逃命一觉醒来已是饥肠辘辘。
顾承钧边喝粥边问:“昨晚纵火的歹人抓到了吗?”
大夫摇头:“没抓到,估计是城外的土匪吧,唉,官府剿匪剿了好几个月一点用处也没有!这次还折了那么多性命!”
何湘宜一凛,心下不安:“死了,很多人?”
“是啊,还好你们知道跳窗逃生,好多人还在睡梦中没来得及逃呢,多半是被烟火熏死的!”
何湘宜沉重的放下筷子,顾承钧却给她夹了个包子。&?_咸§!ˉ鱼?x+看???书%
“先吃饭,吃完饭我去看看。”
“我吃不下了……”
“真不吃?你现在还怀着孩子,若是像之前那样呕出血来,你这孩子还要不要了?”
何湘宜虽然半点胃口也无,但她也成功被顾承钧吓到。
勉强喝完一小碗粥,包子却不肯吃了。
顾承钧也不能勉强她,自己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去昨晚着火的客栈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顺便找找阿辉和画屏。
何湘宜想去,但他不让,此时的何湘宜既为那些死者揪心,又怕死者中有画屏他们,紧张的不行。
顾承钧临走前又回头看了眼何湘宜,见她站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不由心软。
“你真想跟我去?”
何湘宜连忙点头,又下意识摸摸小腹。
“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
顾承钧想了想说:“那一起去吧,说实话,我也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这。”
虽说这里很安全,但敌在暗他们在明,谁知道暗中有没有眼睛在盯着他们。万一他一走这些人就冒了出来,那对何湘宜来说实在危险。
于是他们就一道去往着火的客栈,这一路上城中百姓都在议论昨晚的火灾,许多人脸上身上还带着烟灰,像是灭火后还没来得及洗的。
提起客栈里烧死的人,他们也都心有戚戚。
官府已经把变成废墟的客栈圈了起来,路边还摆着七八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一位妇人一边哭一边掀开那些白布查看,在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后,立时扑在少年身上哭了起来,一口一个儿子唤着,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周围众人也都露出同情的表情,其中还有人说:“陈大娘去年死了男人,今年又死了儿子,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说起来,还是她托了好几个人才让儿子进客栈当了伙计,估计以后想起来都能悔死!”
“悔死也没用啊,人死不能复生,以后的日子总要过的啊。”
“可怜哦,才十七八岁,媳妇都没娶呢!”
何湘宜收紧掌心的同时也蹙紧眉头,她十分确定,昨晚那些人都是冲着她来的,所以她也是害死这些人的凶手……
“没有阿辉和画屏,也不见马车和马匹,他们应该已经逃了。”
听顾承钧这么说,何湘宜点了点头。
她问:“你身上有银子吗?”
二公子在袖中摸了摸,摸出几张银票,还没全干,尚有些潮湿。
何湘宜将银票分为两份,走到一位官差统领面前。
那官差正带着众人勘探情况也是一片焦头烂额,见何湘宜向他走来正要发火,结果又看何湘宜身边有个护卫一样的男人一派威严,便也不敢将话说的太难听。
“小娘子看着不像本地人啊,也是来寻人的?你自己看吧,看地上有没有你的熟人!”
“不是寻人,”何湘宜屈膝见礼:“我也是路过的客商,看到同为客商他们客死他乡无处安葬不免有些难过,特请官爷代劳,为他们置办一副薄棺入土为安,也好让他们的亲人改日来寻。”
说着递上一份银票,那官差见她虽然穿着粗陋像个民妇,但却透着一股金贵天成的气质,十分违和。
尤其在他犹豫的时候,这女子竟然还微挑了下眉梢,没来由的,他竟好似被人踩了一脚,连身躯都矮了几分。
“好说,好说!”
何湘宜又将另外一份银票递给他:“我见那伙计的母亲哭的伤心,也是不忍,有劳您将这些银子交给她,让她节哀过后好好生活。”
“小娘子真是菩萨心肠,哈哈,菩萨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