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有些太过分了,若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就喊人了!”
范成业说完便抱着茶壶要错开对方,谁知顾承钧直接将剑横在他的面前。~g,g.d!b`o`o`k\.¢n*e_t^
“你喊谁?这里除了松涛书院的学生,其余的,都是我的人。”
后者愕然睁大眸子,再次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他是审刑司的顾承钧?
范成业知道顾承钧并不是因为他是何湘宜的小叔子,而是他们书院有位陈家大郎,据说貌比潘安曾被誉为京城第一美男子。
后来誉王府的二公子在人前现身,许多人都说陈家大郎被比下去了,书院同窗还总喜欢拿这件事来打趣陈家大郎,一来二去他也就知道了。
得知他的身份再去看他,范成业明显矮了一截,甚至有些心虚。
他不情不愿的脱下外袍递给对方,后者用剑挑了过来。
“以后,离何先生远些,最好也离祺姐儿远些。”
“你!”
“你什么你?一个是我嫂嫂,一个是我外甥女,我没资格说这话吗?”
“简直莫名其妙!”范成业哼了一声,抱着水壶快步离开。′k!a-n!s`h′u^c_h¢i,./c+o\m¢
顾承钧冷哼,直接将他这件外衫丢进了道观的泔水桶里,什么臭男人穿的破衣烂衫,也配让何湘宜坐?!
想到范成业拿回衣服穿上时,上面兴许还沾了露华散的香气,顾承钧就愈发的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揍他一顿出气!
但如果真的揍了,何湘宜可能又会因为这种小事跟他争执,也便只能饶他这次!
未时一过,松涛书院的学生们就开始整理起捐赠的账簿和名单,所收的银子他们点算了一遍,阿辉又带着审刑司的人点算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全都封箱运往审刑司。
她离开长生观的时候带走了那幅没画完的画,说会按照捐赠银两的多少把善人的尊容留于画上,届时还会刻碑留念,以供后世瞻仰。
百姓们既期待又好奇,也不知谁会有这样的好福气,能在画上留下容貌。
何湘宜回去后除了作画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她早就让妙珠联系了商会老板,定下赈灾所用的物资,且每一样物品不分吃穿用,都先要送来给她过目。
于是这两日誉王府也常有商铺老板络绎不绝,皆是带着样品来给何湘宜过目的。
顾承钧这日难得清闲要回家去,刚进誉王府大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跟着门房往后院走。(?;求′,′书|?帮?′ =))最£1)新¨#章?>¢节3更?|新;快?_|
他眉头微紧,忍不住加快了脚步:“余院长?”
余念卿回头看到来人,忙作揖见礼:“二公子,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不过余院长应该不是来见我的吧?”
余念卿笑道:“在下是来见誉王妃的。”
“天天能在书院见到,用的着找到家里来吗?”
余念卿俨然没听懂他话里话外的讥嘲,坦然说道:“不不,王妃这几日没课,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了。”
顾承钧不满:“几天没见就找来了?余院长可真行!”
“二公子见笑了,”余念卿依旧没感觉到他的怒火,反而加深了笑容说道:“誉王妃是饱学之士,博古通今,就是天天见面也是不够的啊,我二人就如知己一般,每次碰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二公子你可能无法理解这种感觉。”
他说的一脸陶醉,殊不知顾承钧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他哼了一声,加快步伐超越余念卿,因为生气,他也是越走越快,甚至还向生茶抱怨:“好一个恪守礼数的嫂嫂!嘴上说着对我兄长一往情深,看来都是假的!”
生茶小心睨他,又悄悄问道:“那二公子是想让王妃对王爷一往情深,还是不想啊……”
“你!我说的是这个吗!我说的是这个余念卿!在书院见都没见够,竟然还找到家里来了!”
生茶不解的挠挠头:“兴许余院长是有事情要找王妃商量吧。”
“他一个院长能和一个王妃商量什么!”
“可王妃也是松涛书院的先生啊……”
顾承钧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也正因为他无话反驳,所以看生茶的眼神又凶了几分!
他本想回竹园的,但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栖风院门口,结果就看到何湘宜正将妙珠和一位青年男子送出门外。
何湘宜说:“冬被就按照你给我送来的尺寸做就行,切记棉花不要缺斤少两偷工减料,务必要厚!百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就全靠这批冬被和冬衣了。”
“王妃放心!”那青年男子笑盈盈说道:“我自接手家中生意以来,不求万事都能做到尽善尽美,但也时刻谨记为商之道,更何况王妃做的都是行善之举,莫说我们不会偷工减料,就是少收些银子也是应当的。”
“这倒不必,我也是生意人,知道经商的不易,该收多少就收多少,若叫你们难以维持,那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谁还能挺身而出?”
青年男子笑的更加合不拢嘴:“王妃真是九天玄女的化身啊,人美心更美!”
何湘宜也回以一笑,让妙珠带这位老板离开。
妙珠刚一转头就碰见了黑沉着脸的顾承钧,忙行了一礼,匆匆离去。
何湘宜也看到了他,正要例行公事般问他吃饭了没有,结果就见顾承钧先哼了一声向她走来。
“对你心心念念的人可真多!每天接见一个恐怕也忙不过来吧?”
何湘宜蹙眉,她不是余念卿,自然听得懂顾承钧话里的讥讽,更听得出他在耍小脾气。
便直截了当的回答:“来的都是商会里的老板,我们在商量赈灾物资的事情,除此之外,没有半分逾矩。”
“没有半分逾矩?”二公子挑了挑眉,意味深长道:“和任何人都没有吗?”
何湘宜的话堵在了喉咙深处,他二人都清楚,她唯一逾矩的人就在眼前。
但她还兀自扬起脖颈,嘴硬答道:“当然,我是誉王妃,我会和每个人都保持好距离。”
这话是在警告顾承钧,男人的脸又沉了几分。
就在这时,余念卿也由门房引着过来了,一看到何湘宜就欢快的笑了起来:“王妃是专门出来等在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