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他人?”何湘宜看向那白胡子老道:“是王爷,还是二公子,亦或者是太王妃?这誉王府的主子统共就这么几位,非要一一拉到你面前让你确认吗?”
“你!”
“就算你依次确认又如何?你是不是还要说,染病的是守门的侍卫,是做饭的厨子,是干活的丫鬟?难道你要替本王妃当家做主依次确认一遍吗!”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明显拔高了声音,震的那白胡子老道一阵心虚后怕。ˉ.3???8@看|,?书??网?_ |\免,=费|.阅′读?
“我看你就是妖言惑众!攀咬本王妃一人还不够,还要来攀咬别人!”
何湘宜又上前一步说道:“我知诸位是被这妖道蒙骗,以为我誉王府比门锁户是因为本王妃感染了鼠疫!其实不然,本王妃也是提前得到九天玄女感召,说京城百姓自发救助流民一事感天动地,自从画完‘九天玄女图’本王妃便在家中为大周祈福!原想此事不必为外人道,看来今日是不得不说了。”
“王妃善举感天动地!”阿辉也高声说道:“你们这些愚昧之人,受宵小煽动来闯誉王府的大门!也不怕玄女降罪于你们吗!”
自从何湘宜代替玄女在人间行善积德,百姓们几乎已经认定何湘宜就是九天玄女在人间的话语人,尤其眼下看她并不像传闻中那般被瘟神缠身,也都意识到自己好像被人骗了!
阿辉又趁机喊道:“将这妖道拿下!我就不信了,审刑司八十八道刑罚还不能让他坦白是受何人指使来欺辱誉王妃的!”
“饶命!饶命!”道士一看大势已去,吓的脸色大变,跪在地上就向何湘宜磕头:“王妃饶命!王妃饶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出家之人当以济世为怀,道长此举,败坏道门清誉,就算本王妃能饶你,天下修道之人也饶不了你的。£?e鸿?特[小{说:网= ]**无÷错ˉ?|内)§容§]要我说,还是交由道门按道家戒律直接处以极刑吧。”
白胡子道士已是吓的语无伦次:“我,我不是道士,我不是道士啊王妃!我也是受别人蛊惑,受人欺骗!是别人让我来的!王妃!”
说着,他一把摘下头上的盗巾,竟露出一头乌黑的头发。
他继续哭道:“王妃明鉴,小人不是道士!不是道士啊!”
审刑司的人也被气笑了,抓住他的白胡子,一把扯了下来,随即向众人展示。
“都看清楚了吗!是有奸佞小人要借你们之手来害誉王妃!至于为什么要害誉王妃,你们自己想想吧!”
已经有聪明人意识到,誉王妃既然能代表九天玄女救济流民,必然也有救治鼠疫的办法!
若誉王妃被害,那他们真的就是死路一条,整个大周也是死路一条了!
有人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在场众人又再次惊惧起来,但这次不是因为瘟神,而是因为那个背地里要害他们的人!
这个人可能是朝中的蛀虫,也可能是一直想要入主中原的若羌一族,他们要害王妃就等同于是害他们!
事到如今,若他们还要与誉王妃为敌,还要坚持烧毁王妃母亲的牌位,那不就是在等于害他们自己吗!
“你别听她狡辩!”何玉姣眼看百姓都开始怀疑起来,她也是急的浑身颤抖:“何湘宜这个人惯会花言巧语!她那张嘴惯会骗人!你们别听她的!别听她胡说!”
“还请王妃救救我们!”
“王妃救命,救命啊!”
眼看众人接二连三的向着何湘宜跪了下去,何玉姣急疯了!
“你们站起来!站起来啊!她能救谁,她谁也救不了,她谁也救不下!”
“求王妃救命!王妃救命!”
誉王府门前乌压压跪了一片,何玉姣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显眼,也只能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_l!o*v!e*y!u?e¨d?u.._n!e.t¨
何湘宜宽慰众人:“若你们信我,便先回去,各自归于家中勿要出门!相信皇上和朝廷一定不会放任鼠疫继续扩散,一定会找出治疗鼠疫最佳的办法!”
“我们信不过朝廷,朝廷只会把我们带到北松坊等死!只有王妃,只有王妃能救我们了,王妃,您可一定要救我们的性命啊!”
“是啊王妃,王妃可一定要救我们,不要对我们不管不问啊!”
何湘宜见他们这样发自肺腑的哀求,无不是对死亡,对失去亲人,对未来的恐惧,她亦是于心不忍。
“诸位若是信我,我会尽快向朝廷进献治病良方!请给我一点时间!”
众人一听她说这个,便好像得到了保障一样,一个个又都抓住了救命稻草。
何湘宜怕他们继续聚集下去反而会让疫病彼此传染,便叫他们先散了,回家第一件事就换洗衣衫,再以艾草和苍术烟熏房屋。
等誉王府门前的所有人都散去后,何湘宜才将目光落在那假道士身上。
假道士吓的双腿都在打摆子,哭丧着脸,做出求饶状。
何湘宜垂眸看他:“是谁指使的你?”
“小人,小人不认得那人,只知,是个,是个年轻的妇人……”
“她给了你多少银子?”
“说是事成之后给,给一千两……”
何湘宜冷笑,没再说什么。
反倒是骑马过来的阿辉翻身下马说道:“她给的起吗!”
“这……”道士又缩了缩脖子:“瞧她那模样似乎是给不起的,但眼下倒是给了二百两定金……小人什么都说了,还请官爷和王妃饶小人一命!”
“能不能活命还是要看你自己。”阿辉一挥手,审刑司的人便将这道士带了回去。
他又对何湘宜施了一礼:“王妃受惊了。”
“无妨,小事情。”何湘宜问:“如今京中鼠疫肆虐,审刑司怎么样?”
“按王妃说的,我们每日出门之前和回来之后都用药熏全身,还喝了墨神医开的预防的汤药,目前也只有两个人家中亲人感染,才传染了他们,别的都没事。”
“看来是有用的……”何湘宜喃喃:“只是不知是熏的有用,还是汤药有用。”
“都用上呗,全都在京中推广!”
“可药材不够……”何湘宜蹙眉,京城能用的不能用的药材都被百姓因为恐惧囤积的差不多了。
而朝廷虽然也从别处调派了药材过来,但来回都要时间,这期间还不知有多少人会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