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阿辉就回来了,彼时顾承钧已经换了衣裳摘了面具。?看?书x屋% ·免?)±费·=2阅?读%°
阿辉一回来就对顾承钧咋呼:“看来王妃是真的饿了,您猜她去哪了,鲜公楼!”
阿羽则白了他一眼:“去鲜公楼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怎么不在那守着?难不成被发现了?”
阿辉急了:“怎么可能被发现,不过王妃进了雅间,我在外面也是什么都看不到,便留人在那继续守着,回来问问王爷要不要进去看看。”
顾承钧紧了一下腰带和护腕,边说边往外走:“我去看看。”
阿羽拦他:“不是约好了暖香楼?”
“不耽误这一会儿。”
拂开阿羽的剑,二公子顾承钧大步向外走去,阿辉则在后头嘚瑟的向阿羽挑眉,见他挥手要打自己,这才蹦起来去追顾承钧。
顾承钧原以为何湘宜来鲜公楼真的只是因为饿坏了,忍不到回家了。
可当他进入雅间,看到圆桌之上摆着十几个菜,且明显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后,顾承钧有点搞不懂了。
“听兄长说你饿的头晕站不稳,怎么点了菜又不吃啊?”
何湘宜原本怔怔然发呆呢,看顾承钧来了,便微微一笑:“我吃过了,这是额外点的。”
“要宴客?”
顾承钧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大大咧咧在桌旁坐下,自顾自拿起筷子夹菜。??优1±.品:&x小?x说<@?网x= $=?更?}\新?-.最+,全·?;
“是,宴客……只是所宴之人永远不会来了。”
二公子动作一僵,联想到她今日才在审刑司因为叶临风的事情动怒,便不难猜到她的弦外之音。
“你在宴请……叶蓁?”
何湘宜先是一愣,知道他误会了,但也将错就错的点点头。
说来也巧,今日是她爹叶临风的诞辰,过往多年,她从未给父亲过过生日,反而是爹爹总会尽量赶在她的生辰之前回京,然后带她来鲜公楼品尝冠绝京华的美味佳肴。
她方才从审刑司离开的时候心潮翻涌,当那些恨和痛都化作寻常,让她司空见惯,她又生出一股深深的内疚和自责。
自责于她之前没有为镇北关分忧,自责于她从未陪爹爹过个生日。
可当她点了满桌佳肴,所宴之人已经不会像曾经一样笑容慈爱的坐在她身旁了。
顾承钧将筷子放下,倒了三杯酒水。
一杯倾洒,他说:“敬叶将军。”
第二杯倾洒,他说:“敬镇北关的将士们。”
第三杯,他端起来略显局促的看向何湘宜。
后者笑问:“我猜这杯是给叶蓁的吧?”
顾承钧苦笑:“你不会怪我吧?”
“我怪你什么呢?怪你喜欢她?”
顾承钧急了:“我不是说过吗,我对她只有敬仰之情,没有男女之私!”
“我为叶小姐惋惜,叶小姐那样好的人,竟也入不得二公子的法眼,也不知二公子眼高于顶,要找个什么样的。?微:¢趣o<§小\说aa网§> ?1|更;新u$?最?¥快@”
顾承钧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喜欢什么样的,你自己心知肚明。”
言罢,将酒水倾洒出去。
何湘宜提起那只白玉酒壶交给画屏:“空了,让小二满上。”
言罢对画屏使了个眼色,画屏心领神会,拿酒壶出去交给小二。
没一会,小二添好酒水回来,笑眯眯进门。
“小人给二位贵客斟酒。”
何湘宜应了一声,顾承钧却说:“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然而下一瞬,那小二连人带酒壶直接撞向顾承钧,壶中酒水洒了他一背。
小二吓的面如菜色,他慌忙跪在地上求饶:“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是,是……”
他是被画屏绊倒的,但他在鲜公楼当小二,深知犯错勇于承担是一种后果,若攀咬别人又拿不出证据,这又是另一种后果了。
因而他只能一味求饶道歉:“都是小人腿脚不好冲撞了贵客,实在该死!”
顾承钧看了眼自己的衣裳,眉头微蹙。
何湘宜却对那小二说:“不是什么要紧事,你去一趟誉王府,让门房取一套二公子的衣裳过来。”
“是!小人这就去!”
顾承钧却说:“我回审刑司换也一样,审刑司有我的衣裳。”
“走在路上总归是有碍观瞻。”
“嗯……”
顾承钧应了一声,这边画屏已经为他斟满酒盅。
“王妃不能饮酒,二公子随意。”
顾承钧却说:“我也不喝了,一会还要去暖香楼喝。”
何湘宜抬眸看他,二公子这才反应过来。
“是兄长派我去暖香楼办事!你应该知道的,我去暖香楼从来不是为了寻花问柳,我是有正事要办!”
“那就好,”何湘宜正色点头:“耽于美色有损精气,二公子不能仗着年轻就亏了身子,将来成婚之后也不可太过眷恋夫妻之事。”
又来了……顾承钧心道,何湘宜又端着嫂嫂的架势来‘教导’他了。
说实话,他现在真的有点不明白,何湘宜对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
她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啊……
二公子心烦意乱,到底还是喝了那杯酒。
没多久,生茶送来了顾承钧的衣裳,何湘宜觉得自己在这里坐的时间也够长的了,便打算回王府了,顺便把这雅间让给顾承钧换衣服。
出了雅间,方才做错事的小二依旧诚惶诚恐。
画屏却塞给他一锭银子,权当是致歉,小二受宠若惊,又深深作揖。
然而本以为这位贵客要走了,谁知她竟极为不雅的贴在门缝上向里间看去。
小二震惊了,他没记错的话,那位公子应该是在里头换衣裳吧?
没错,何湘宜看的就是顾承钧换衣裳。
她依旧不死心,想做最后的确认。
现在看到顾承钧背上皮肉完好,肌理坚实,她那颗吊起来的心也重重沉了下去。
他没受伤,顾承钧不是顾承嵩,哪怕兄弟二人身形再如何相似,他们到底不是同一个人……
顾承钧换好了衣裳也离开鲜公楼,此时天色渐晚,正是京城华灯初上的时候,而西市坊也是京城入夜后最先热闹起来的地方。
暖香楼的红灯被依次点亮,各色美人鱼贯而出,她们腰肢款摆,手舞罗帕,或是于高台之上引人侧目,或是于楼外街头勾人魂魄。
但凡路过的男子,哪怕是个和尚都要动还俗之心。
二公子不是和尚,且还是暖香楼的常客,所以他堂而皇之迈步入内,立时惊动楼中花魁。
应君怜人在楼上就听到嬷嬷喊她:“应姑娘,二公子到了!快快快!二公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