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说二公子来了,我还以为耳朵出毛病了呢。?k~s¨j/x¢s!.,c′o*m*”
应君怜沿着楼梯缓步而下,绫纱裁剪的衣裳如水波一般倾泄于楼梯之上,看的每个人都心神荡漾。
她走下楼来,玉臂纤纤撑着楼梯的扶手,冲着顾承钧吹了口香气,后者却轻一笑一声一把抓住她的披帛。
“耳朵可以出毛病,眼睛呢?也出毛病了?”
“二公子坏!”应君怜粉拳轻捶顾承钧的肩头,拉着披帛的一头就把人往楼上领。
底下好些男人都在起哄,非要要让应姑娘唱一曲或是舞一曲再走。
然而暖香楼的妈妈却是不肯的,说什么,若是改日还好说,但今日二公子来了应姑娘就不接别的客了。
有人怪妈妈太纵着应姑娘了,就算是花魁也没有如此任性的,怎么看也该按规矩来,当然,这规矩就是价高者得!
但暖香楼的妈妈说什么都不肯,还说,若是将应姑娘逼急了,让二公子把人赎出去,你们可就再也见不到应姑娘了!
众人却又说起二公子的婚事,说二公子已经金屋藏娇,再赎一个回家,两个女人保不齐得打起来!
聊起别人内帷里的秘辛,众人都乐此不疲。′?<我={-的]d?书2¢城¢¨ -已¨!发=?布¥?a最?新+?÷章<3~节?_
楼上,应君怜亲手为顾承钧泡了一壶好茶,见他靠在窗前听着楼下的喧嚣,便没好气道:“以前,奴家敬佩二公子悖逆礼法的喜欢一个人实在勇气可嘉!现在嘛,奴家倒是有些鄙夷你的见异思迁!”
顾承钧没说话,而是歪头看她。
今日的应君怜像一朵迎着艳阳绽放的花朵,芬芳热烈,迷人且梦幻。
但谁能想到她前几日还穿着粗布窄衣,簪戴木钗出现在京城最穷困的北松坊,和一群感染鼠疫的人在一起,为他们不辞辛劳的熬药晒药。
张太医承诺过的感谢没有兑现,因为太医院的人说,不能因为她出身风尘就要专门奏请圣上嘉奖,若这样来算,那些来帮忙的普通人,南门营的将士,审刑司的官差,甚至连兵部的兵卒不也一样需要嘉奖吗。
虽然应君怜从未奢求过什么,但张太医却因为自己没办成此事而抑郁寡欢,已经不敢来见应君怜了。
当然,相对的,他也没有提方月栀带药进京一事,皇上也并未如方月栀所愿,为他们二人赐婚。
“我嫂嫂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倒先替她抱不平了?”
“她没说什么,那是因为她心里没你,我抱不平,那是因为奴家心里有你啊~”
应君怜说着,捧着热茶送到顾承钧的手上,顺便侧靠在他肩头,姿态亲昵。£?e鸿?特[小{说:网= ]**无÷错ˉ?|内)§容§]
顾承钧却起身走开,又将茶放回桌上。
“办正事吧,人来了。”
话音落,只听楼下一群身着南门营军服的人吆五喝六的进了暖香楼,老鸨热情相迎,但这群人说和二公子约好了的,于是老鸨又都将人请到楼上。
随着这群人的声音愈来愈近,应君怜的房门被从外面打开。
众人看应君怜正坐在顾承钧的腿上与他亲热,都纷纷说他顾二不厚道!他们还没来呢,自己就先开场了!
顾承钧推开应君怜喂他的茶,吊儿郎当道:“那我要是一晚都等不到几位,就只能干坐着吗?”
“算了算了!看在你有日子没开荤的份上,不稀得说你!怎么,王爷回京,你终于得空了?”
“这几个月可把我累死了!”顾承钧作势揉肩,应君怜十分有眼力见的为他轻捶。
那几个将士围着圆桌落座,说道:“知道,不光你累,咱们也没闲着!尤其之前闹鼠疫的时候,成宿成宿的不睡觉,就怕京城有人带着病跑出去!”
“二公子难得出来,你们还说扫兴的话!老规矩,先喝两盅!”
顾承钧拍手,底下人便鱼贯送了酒菜进来,这些南门营的将士们也有日子没进京了,各自找了自己的相好作陪,和顾承钧碰杯饮酒。
今晚的应君怜还十分体贴的为众人弹奏了一曲,酒酣耳热,便有人开始不老实了。
姑娘们由着这伙人动手动脚,甚至还主动上手,为这些人脱甲卸刀,迎来送往。
有人色心勃发,抱起怀里的姑娘就要换个地方办事,然而顾承钧却不紧不慢的将人叫住:“别急啊,再坐一会。”
“急!老子他妈的很急!”
顾承钧懒洋洋的倚靠着椅背,一手托腮笑眯眯看他:“还有人没来呢,再等等。”
“还有谁?”
那人话音刚落,眼前的门扉就被人直接撞开!
紧接着,没等人反应过来,这间独属于应君怜的房里就挤满了人!
来人收缴了他们所有的甲胄和兵刃,这些南门营的将士们脸上甚至都还带着笑容。
顾承钧这才站起来说:“都带走。”
到这时候还有人没反应过来:“顾二,玩什么呢?带咱们去哪啊?京城还有比这暖香楼更快活的地方吗?”
顾承钧接了阿辉递来的佩剑,漠然吐出三个字:“审刑司,包你快活。”
众人这才脸色大变,反应过来要找甲胄和兵刃但已经晚了!
阿辉让手下上前,众人想反抗但俨然不是对手,很快便被五花大绑!
“好你个顾承钧!竟敢对我们动手!”
“顾承钧!我们在南门营可有军职在身!你无兵部调令,怎么敢!”
顾承钧问:“南门营将士未经传召擅自入京,该当何罪?”
众人脸色大变,南门营在外看守京城不得擅自入京,也是对皇城的一种保护,是为防止有人拥兵逼宫。
但当兵的也是人,是人就会向往京城的灯红酒绿,所以无论是将领还是兵卒,闲暇时入京玩乐所有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在平时是可以直接忽略的小事,若动起真格细算,从上到下,都能定个谋逆之罪!
这几个人还想挣扎,但顾承钧却不给他们机会。
“给你们卸了刀剑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老老实实跟我回审刑司,待事情了结,一切好说。”
有人目眦欲裂的看着他:“顾二!你什么意思!你骗我们出来就是为了定我们入京之罪?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话!”
“你这几年你跟我们兄弟几个交好,是不是就为了今天!你到底什么目的!”
顾承钧也不卖关子,双目像淬了毒,语气森冷道:“与其问我什么目的,不如先问问你们自己来自哪里。”
众人皆是一凛,这才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