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之所以没变成那样，是因为没许愿？"韩煜的声音低沉而紧绷，"那个许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落环抱着双膝："我也不知道但只要许过愿的人，最后都变成了他们现在的样子。"
韩煜的指节不自觉地敲击着剑鞘："那你说的"关注"又是怎么回事？"
"这这要从曾经和你们一样来到这里的外乡人说起"
小落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仿佛回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每个字都在刺痛她的喉咙："但凡来到昆仑山的外乡人，很快都会被村民们轻松抓住，然后送到圣树那里接受祝福最后成为村里的一员。"
"但也不是全部，偶尔来的外乡人中，也会有人像你们一样厉害的人"小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紧缩，"我的母亲……就曾经帮助过他们，让他们成功逃了出去，但是……"
小落声音渐渐沉了下来："那些逃出去的外乡人，从这里带走了很多所谓的‘珍贵灵药’，并且自以为是地认为，只要晚上躲开那些村民，这里的资源可以予取予求，所以他们又回来了，却不知道这里的规则并非如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我母亲劝过他们几次，反而被他们所伤，于是很快他们还是被村里的人发现，并且与村里的人起了冲突。一开始他们和你们一样顺利冲出重围，但可惜……他们很快就被圣树"注意"到了"
洞穴内的温度很低，三人的呼吸都凝结成了白雾。
"再然后，他们就发现回去的路消失了，无论他们怎么逃都走不出昆仑山"小落的眼中潜藏着一丝快意，"而且他们无论躲在哪里都会被找到越来越多的村民甚至其他村子的人都会加入围猎"
韩煜的声音异常冷静："被抓到之后呢？强迫他们接受祝福？"
"不"小落声音冰冷，"他们被村民们放进一个巨大的石磨盘里"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每个字都像冰锥般刺入三人的耳膜：
"然后，活生生地被碾成肉泥鲜血顺着磨盘的沟槽流下圣树的根须从地下钻出来像吸水的虫子一样把那些血肉吸得干干净净"
火堆的光亮突然黯淡下来，洞穴陷入半明半暗的诡异氛围。小落抬起头，脸上带着绝望的平静：
"所以无论往哪里逃都只是暂时的现在你们已经被"注意"到了"
洞穴里的火光微微摇曳，映照着三人凝重的面孔。
陈星采突然抓住一个关键点："你说那些外乡人……多久会遇到一次？"
小落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如何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解释："自从得到圣树的祝福后，昆仑山的时间对我们已经没有意义了。"她顿了顿，"但如果按你们的时间算……大概每隔几千年，就会有一批外乡人误闯进来。"
"几千年？"三人几乎同时出声，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陈星采盯着她："那我们是第几波？"
小落轻轻摇头："记不清了，没有一百，也有八九十波了吧。"
空气瞬间凝固。三人面面相觑，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如果按这个时间推算，眼前这个看似年幼的女孩，竟然已经活了几十万年？！
小落似乎察觉到他们的震惊，嘴角微微扬起，却没什么笑意："不过我母亲死的那一次，正是上一波外乡人来的时候，那些外乡人以为供出我母亲，就能得到宽恕……呵呵呵呵。"她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空洞，"所以，对我来说，母亲死后的生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火光映在她稚嫩的脸上，却照不进那双早已看尽沧桑的眼睛。
不过三人都理解到了她没有说的下半句……那便是她即便是亲眼见到过一次背叛，也选择帮助他们三人的原因。
……
听完小落的经历，陈星采轻轻叹了口气，眼中却不见丝毫惧色。
小落看着三人平静的神色，忍不住问道："你们……不觉得绝望吗？还是以为我在骗你们？"
三人同时摇头，江澈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兴致："不错，很有意思。难怪这一片地方灵气如此浓郁。"
韩煜抱臂而立，淡淡道："若是能解决那些麻烦，作为咱们宗门的仙尊秘境，倒也勉强够格。"
陈星采眨了眨眼，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本来还以为是个简单差事呢，没想到这么麻烦——那反而更有意思了。"
小落："……"
她盯着三人，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她才指着韩煜和江澈，声音有些发颤："他们……不害怕吗？还是说已经疯了？"
"当然没有！"陈星采眼中星光闪烁，语气骄傲，"你以为你说的那些困难能吓退他们？不存在的！"她拍了拍胸口，神采飞扬，"因为我家的师兄，可都是真真正正的绝世天骄啊！"
小落彻底呆住了。
江澈朗声一笑，眼中战意升腾："小师妹说得不错！连正脸都不敢露，只会躲在背后操纵这些无辜村民……"他抬手按上剑柄，锋芒毕露，"那就让我们把这所谓的‘圣树’挖出来，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吧！"
火光映照下，小落怔怔地望着三人，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他们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