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定冶挑了挑眉,然后不着痕迹的加快了脚步,进了郁府的门。
很快有人引着往里走。
罗廷笙眼睛一亮,随即转为悲伤,跟着罗定冶走进了大堂。
不过可惜的是,大堂之中并没有他想见的人。
只有身披麻衣头戴白帽的郁临渊在迎来送往。
因为消息太突然,今晚才会入殓。
至于郁迟。
这会儿正陪着玄祁和郁献音在屋里。
“罗大人。”
“贤侄,还请节哀。”罗定冶带着一脸病容,目光哀痛。
“我听闻消息时,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这么突然?”
“祖父他于睡梦中离去,太医检查过,算是喜丧吧!”
郁临渊眼眶有些红,显然已经哭过一场。
“司徒公一生为国操劳,他的离去真是我北周的大憾呐,痛煞我也!”
罗定冶说着开始痛哭流涕。
陈群进来看到这一幕,愣了一瞬,然后也开始跟着摆出一副悲痛不已的模样。
“司徒公,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听到声音,罗定冶回头。
看到陈群那副夸张至极的样子,嘴角抽了抽。
罗廷笙只觉的耳边聒噪不已。
本以为这趟见不到人了,没想到峰回路转。
“陛下,娘娘,这边请。”
“岳父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天色不早了,天子圣驾不便久留。
郁迟一路相送,有些担心女儿。
但郁献音更担心家里。
“爹爹,翁翁出殡那天,我会再回来的。”
“娘娘当以凤体为重,不必过于忧心,这是喜丧。”
郁迟如今成了郁家的顶梁柱,他不能露出一丝的疲惫和力不从心。
天后的母家,被许多双眼睛盯着,不能出一丝纰漏。
一行人往外走。
大堂里的人听到了声音,罗廷笙最先看过来。
然后轻拽了拽一旁老父亲的衣袖。
罗定冶耳朵微动,捂着心口的手开始颤抖,声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像是一口气没喘上来一样,竟然晕死了过去。
罗廷笙一愣,很快作出反应,“父亲,父亲您怎么了?
郁大哥,我父亲好像又犯病了。”
大堂外的玄祁和郁献音也听到了些动静。
陈群在一旁抹眼泪,见此眼珠子转了转,先一步走了出来。
“臣参见天皇天后。”
玄祁,“陈爱卿也在?”
陈群,“臣骤然听闻司徒公离去的消息,悲痛不已,想来送一送司徒公。”
玄祁沉默一瞬,“你有心了。”
郁献音在一旁没说话,眼神冰冷。
大堂内有人出来。
定睛一看,是郁临渊在先,身后跟着几人驮着晕死过去的罗定冶。
罗廷笙紧跟在一旁。
郁迟眼神扫过这一幕,看向郁临渊,“这是怎么回事?”
郁临渊,“罗大人前来吊唁,病情复发,晕了过去,需要立刻请大夫。”
玄祁闻言目光落在罗定冶身上,顿了一瞬,随后移开,“既然病的这么重,那还等什么,去请太医来为罗爱卿诊治。”
一直跟在身后的星参得令,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小黄门。
陈群暗暗撇了撇嘴。
罗廷笙的目光一直不住的飘向那抹倩影。
越看越舍不得移开,他有心想说些什么,但是在开口的一瞬间,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一样,头皮一阵发麻。
他循着目光看去,发现是当朝天子。
是那个强娶了阿音姐姐的男人。
“你是罗家的小儿子?叫什么名字?”
“回禀陛下,草民罗廷笙。”
罗廷笙生的白净漂亮,让人看着就欣喜。
玄祁盯着那双眼睛,越看越觉得熟悉,“几岁了?”
“虚岁十四。”罗廷笙顿了一下,尽量往高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