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城。
主将营帐内。
郁迟,罗定冶,卫臻等人聚集在一起,商议战术。
其中以金色面具遮面是薛容,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其中也包括罗定冶。
郁家郁迟从武,可郁临渊却从文,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义子,倒像是承接了郁迟的衣钵。
探查此人的身份,明面上是郁迟救回家的乞儿。
所以身形瘦弱,个头也不高。
原籍更不在洛阳。
四年前出现后,郁迟便一直带在身边教导,一杆银枪武的虎虎生威。
就是看不清面容,好像是毁了面容,这副金色面具还是天后娘娘所赐。
也算是承认了这个义弟的身份。
“军师?”
郁迟忽然唤了一声,罗定冶回过神来,才将目光从薛容身上收回。
“军师总盯着犬子做什么?”
郁迟其实也不知晓薛容的真实身份,但这人是女儿交给他的。
“没有,我只是看到薛先锋,就想起了我那远在边境的儿子,我那儿子也擅使银枪。”
罗定冶笑的有些心酸。
郁迟沉默了一瞬,关于罗廷昭,他没什么可说的。
女儿已经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父亲离世后,他能做的就是撑起郁家满门荣耀。
只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他更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至于这个义子。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义女。
其身份他已无意去深究,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犬子怎能与大将军相提并论,他还差得远。”
郁迟笑了笑,顺势把话题转移,“适才提起,我对那陆良知之甚少,不曾与其交过手,所以还得请孟德兄多指教。”
罗定冶摆手苦笑,“我可担不起指教二字,当年的石阳之战之惨烈,我终究难辞其咎。
如今再次对上陆良,只能竭尽全力,放手一搏。”
恭谨谦逊,是罗定冶永远的伪装,也是他刻在骨子里的自省。
但在场之人多多少少其实都知道当年那场大战,惨败的根本原因还是玄真的骄傲自大。
“孟德兄不必过于担忧,此行我军有秘密武器。”
郁迟此话目的在于振奋军心,免得未战先衰。
罗定冶垂眸,眼睛微闪,心底对此战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这几年其实略有耳闻,天后不断征召方士,一个月前又开始寻找墨家子弟。
具体为了什么,不得而知。
但越难探寻,便越重要。
再说有郁迟在,天后无论如何都会想尽办法让此战获胜。
也许,很快就能揭晓,天子天后费尽心力隐瞒的究竟是什么。
心思百转千回间,罗定冶掀起眼帘,却对上一双眼睛。
只是隔着面具,看的并不真切。
并且在他回望过去后,对方已经移开了目光。
罗定冶略略皱眉,他并不喜欢不确定因素。
看来此人,回去后还是得查。
……
上元节前后。
捷报频频传入洛阳城。
那些缚在箭上,能将人炸的残肢断臂乱飞的火药包,更是凭此战震惊天下。
有人称之为天罚。
连天都站在北周那边,民间掀起一阵阵流言。
于是,郁献音遍寻不得的墨家弟子,也主动送上了门来。
昭阳殿内。
玄祁和郁献音一同接见了墨家钜子。
“草民,郭衍拜见陛下万岁,天后娘娘千岁。”
郭衍,时年三十。
是个面容清秀,五官端正,带着几分书卷气的男子。
身穿宽袍大袖,衣袂飘飘,步履轻盈,身材适中,既不会显得过于魁梧,也不瘦弱。
郁献音收回目光,和玄祁对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