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贾五爷定早有此算计，他唯一个傻儿子，一个胖女儿，定知自己后继无人，这才对我儿格外殷勤，拿了我家把柄，便暴露了本心，要让我儿入赘，娶他家的丑女儿……”
程夫人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多是感激之言，好些是贬低贾五爷的。
似以为戚柒和赵行乾能帮她教训一番贾五爷一般。
戚柒的确可以，可那贾五爷这般识时务，且只是私心作祟，未曾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她自然不会无故寻他的麻烦。
“敢问夫人与段夫人有何关联？”
那边的程万里忽然开口，戚柒看去，只见他站在程夫人身后，面色迟疑不决地询问。
他口中的段夫人应当就是母亲，没承想这程万里竟能看出她和母亲有关。
“你知道段夫人？”
程万里行了一礼才道：“有幸见过段夫人一面，夫人样貌和段夫人有几分相像。”
戚柒：“程举人错了，她如今并非段夫人，而是京都的戚夫人。”
程万里一愣，半晌才开口：“听闻段夫人已与段大人和离，如今的确当改唤段夫人为戚夫人。”
戚柒含笑点头：“程举人说得不错，我正是戚夫人的女儿。”
那边的程万里一愣，满脸惊讶错愕之色，去年年初，他的确听闻这段夫人与段大人闹和离，二人分崩离析，再无情谊，只因段夫人被人陷害，丢了亲生女儿，养育错了孩子。
他曾听母亲感叹，段夫人是嫁错了人，却也太过胡闹，既嫁了人，就该安分守己，怎可随意闹和离。
母亲固执己见，因循守旧，他并不认同母亲所言。
那段夫人，能有和离之勇，已然算是女中豪杰，他心中敬佩，也为段大人觉得可惜，竟纳了一房恶毒的妾，逼走了明媒正娶的妻子。
毕竟段大人每年都会助他帮他，命人暗中给他送银钱，且会写信勉励他。
如此好之人，他是将他当恩人，自然也希望他家庭圆满，仕途顺遂，无灾无难。
今日这段夫人的女儿竟是寻到了他家，且慷慨解囊，救他于危难。
段夫人竟是寻到了亲生女儿！既是段夫人的女儿，那定也是段大人的女儿。
二人的女儿尚在，并非传闻中所言死于非命。
那段大人和段夫人二人，可已和好如初？
正有此疑惑，耳边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声音。
“今日前来，是受母亲所托，给程举人送银子的。”
程万里眼睛睁大，眸中带着不解之色。
戚柒开口解释：“母亲言，在宁燕城，她每年都会给程举人送上五两银子，以望程举人能勿忘学业，有一日能摘取桂冠，得偿所愿，因她去年与段柏晖和离事忙，便遗落了此事。正巧我来宁燕城，她便托我给程举人送些银两，还有这一封信。”
戚柒说罢，看向了那程万里，只见他面色惊愕，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似听不懂她的话一般。
戚柒只当作没看到，命夏至上前，送上了二十两银子以及一封信。
“母亲说了，以程举人的本事，许来年春闱就能登科，此二十两银子应当能解程举人的燃眉之急，这是母亲同你写的信，随你处置。”
那程万里似这才反应了过来，怔怔地看了戚柒一眼道：“怎会是戚夫人？不是段大人……”
戚柒轻笑：“你以为送银子的该是段大人？”
程万里面色严峻点头。
戚柒：“母亲同我言，当初她见你年幼，又天资聪慧，不忍你有如此才气，却因家中贫困荒废了学业，这才决心帮扶一二，恐怕程举人嫌她是女子，她便冒了段柏晖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