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人冷哼一声:“瞧瞧,刚娶过来,就护上了,敢对主母不敬!”
“母亲命你今日就休了她,若不休了她,你就滚出……”
“喜事,是喜事!”
外头突然传来了一声。
忽地婚房的门被推开,从外头进来了个妇人,笑盈盈地连忙拉着了黄夫人的手:“老姐姐,你可真是好福气。”
黄夫人:“……我哪里来的好福气,今日大喜事,闹成了这样,皆是叫人看笑话了。”
“什么笑话,你是不知道哦,你这儿媳妇可不得了哦,今日闹事,得罪林大人的可不是一般人。”
黄夫人眉头一皱:“什么?什么不是一般人?”
来人拉着黄夫人的手,笑眯眯地又道:“那可是京都来的大官!是衡王的亲信,深得皇上看重,如今他已然将林大人押入牢狱了,恐怕是出不来喽!”
黄夫人睁大了眼:“当真!”
“可不就是,听闻那官夫人与你家新媳是同乡,是有些情谊的……”
说着,这人就笑眯眯地看向了董佳慧:“佳慧啊,你和那个夫人是何关系啊?可亲近啊?”
董佳慧眼底露出迷茫之色:“她是我娘家姐姐,自小与我一同长大,很是照顾我。”
“是嘛,那可算是手足情谊啊,你看可否带我们引荐一番啊,那夫人可真是气派,生得美,长得好哦,贵气得很嘞……”
董佳慧也是愣了许久才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原来乔七成了官夫人,赵横如今是朝廷大官,此次来是追随衡王办差的。
她不知道,她娘也不知道,他们东桥村的人都不知那赵横竟成了官。
乔七竟得了这份福气。
“佳慧啊,你真与那贵夫人熟识?”开口说话的是黄夫人,她面色显然变好了,脸上也有了笑容,笑眯眯地看着董佳慧。
“若你真与那夫人交好,可是要常常维护相聚啊。”
“我家是有福气的啊,娶了你这般的媳妇,若你与那贵夫人相约可要常常提及我们黄家啊。”
黄夫人变了一张脸。
董佳慧也看傻了眼,之后只回了一句:“儿媳会尽心的。”
……
赵行乾去了府衙,戚柒则是被护送到了严公公租赁的小院。
待到日落黄昏,赵行乾还未曾回来,严公公却是回来了。
严公公同她交代了调查的魏建同和吴易人家中之事。
魏建同全家早就搬迁去了京都,不过却是打听到了魏建同妻家之事。
听闻魏建同发妻正是半年前去世的,乃病逝。
人死了,他妻子娘家庄家,也未曾寻魏建同麻烦。
魏建同更名为魏俭书,则是在通县任官之前。
至于吴易人,从前家中贫困,与魏建同同年科举,归来并未高中,跟随魏建同第一年,就买了地,盖了房,还娶了妻。
严公公交代后就离开了,戚柒独自细想了没多久,赵行乾就回来了。
“如何?可判了林大人的罪?”戚柒仰头问他。
赵行乾大步走来,顺手揽住了她的腰肢,领着她坐在一侧,解释道:“他乃朝廷命官,不可轻易处置,还需父皇定夺。方才我查了宁燕城府衙案录卷宗,才知他徇私舞弊,贪污受贿,害过许多无辜之人,若将那些呈递给父皇,父皇定会命我将其处置,以安民心。”
戚柒:“你可写信过去了,父皇何时能收到?”
赵行乾:“快马加鞭需五日。”
戚柒:“那你我要在此地多逗留五日?”
赵行乾手落在了她的下颌上,轻触了触:“夫人不想?”
戚柒别开了脸,推了推他的手,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小石头还在家中等你我呢,当初你说只三个月我们就可启程回京的,如今没几日就要满三个月了。”
赵行乾也想起了儿子,将戚柒揽在了怀里,思虑了片刻,低声道:“小石头有人照顾,岳母大人也在,你我无须担忧。”
戚柒也只能如此想。
她起初回宁燕城,心中是欢喜的,如今回也回了,该见的人、不该见的人也都见了,自没什么好留恋的。
京都有她更在意的人和事。
“查阅卷宗时,我看到了一事,与段家有关。”赵行乾忽然又开口。
戚柒仰起了头,皱眉问:“段家?”
赵行乾扶着她的背,解释道:“也和岳母有关。”
说着,赵行乾将一折子递到了戚柒的面前。
戚柒连忙接过去查看,这一看才知,当初母亲与段家决裂和离,能如此顺利,也是给了这林大人不少的好处。
这林大人本不想理会母亲,母亲给得实在太多,他也就受理了案件,且帮母亲与段柏晖和离。
可……
段柏晖中了进士归乡后,这林大人就又给了段柏晖一个面子,饶恕了段若舒。
原是如此。
……
京都。
皇宫大内。
文渊阁,有十里加急的密信来,经手了钱公公,当即就呈递给了圣上。
“皇上,是从黔州来的密信。”
玄仁帝收起了奏折,多了几分兴致:“呈上来。”
前几日刚收到老三和周县令来的奏折,是为喜事,太岩河坝建造完成,乃利国利民之大事,周县令着重称赞了老三知贤任贤,且睿智明慧,眼界之宽,非常人所能及。
老三奏折中,则是叙述了自去了黔州的所见所闻,将黔州民风修缮河坝所遇之事跃然纸上,修河坝何人能占功,何人纸上谈兵,何人想法新颖,何人为国为民,他皆交代的事无巨细……
却半分未曾提及自己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