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虽比你我二人小几岁,却自幼比我等聪慧,被太傅常常称赞不说,武功也比我等好,深得父皇看重。”
“只数月,就有如此功绩,我是不佩服都是不行啊。”
“太子以为呢?”怀王笑着问太子。
太子面色不变,静静地看着怀王,也不开口。
怀王也是一愣,转而喝了一口酒道:“说实在的,我自幼羡慕三弟有此本事。”
“我就是怕啊,父皇如此偏袒三弟,皇兄才是太子,父皇昨日在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夸赞三弟,不知的,还以为父皇更中意他。”
太子心底冷笑一声,暗道果然。
昨日他的确心中不忿,寻了母后诉说心中不满,母后当即道出,怀王定会寻此机会离间他和三弟,谁知,只过了一日不到,二弟就迫不及待请他喝酒,如今干的就母后所说的离间之事。
母后果真料事如神。
若母后未曾同他细说,他恐怕真要着了道。
于是乎,太子冷冷地看着怀王,笑着开口。
“三弟辛苦数月,建成河坝,剿灭匪徒,为国为民,自然该夸。”
怀王愣在原处,手中的酒杯悬在空中。
太子好心提醒:“二弟为何不喝?”
怀王连忙将酒递到了嘴边,一口饮尽。
太子笑道:“二弟好酒量。”
怀王嗓子辛辣,呛得面颊通红,咳了好几声。
兄友弟恭,太子连忙起身,拍着怀王的肩膀:“二弟年纪也不小了,怎似第一回喝酒,竟还能呛着。”
“若是被其他兄弟知晓,恐怕是要笑话二弟。”
怀王咳了半天,都没能缓过来,只听着太子的话,越发觉得嗓子痛。
……
衡王府。
戚满月正搂着外孙儿嬉闹玩耍。
她是寻了木匠,做了许多好玩意。
有会摇的小马、会叫的小鸟儿、会打架的小人儿,还有好些精致玩意。
小石头日日都会问娘亲何时回来,她这个做外祖母的实在不放心,日日来哄,每回都要拿出个新鲜玩意来,恐怕小家伙想起娘亲来。
连她都想七七,更何况是小石头,这般小的孩儿,怎会不想娘亲。
如今还算好些了,七七刚离开那段时日,小石头一到黄昏天暗,就流泪珠子,要寻娘亲,忍冬她们哄不好,便来唤她。
小孙孙一哭,她如何看得下去。
便想尽了法子哄。
几个月过去,还不能在他面前提及七七这些字眼。
小家伙听了,定会抛下手中的玩意,仰着小脑袋,抿着唇,小身子转上一圈又一圈,随后下巴开始颤,大眼睛装得全是水哦。
可怜巴巴地哭着,叫娘亲。
说什么娘亲可是不要他了。
她每回一听,心都软了一半,便是生意都不想做了,只想在家哄孙儿。
她在家时她哄,她不在家时,父亲母亲哄。
总之,皆舍不得小石头哭,更不会叫他独自一人。
小石头一哭,那双眼睛似玉葡萄一般,大颗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琉璃珠子,一颗颗往下落,白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小脸皱巴着,谁看了不心疼?
她是想着,若是七七知晓了,定会后悔跟着衡王同去。
不过还好,算算日子,戚柒也该回来了,应当就是这几日。
待七七回来,小孙儿就该日日笑了,也无需她哄喽。
“夫人,王爷和王妃已入城门了!”
外头有人高喊。
戚满月猛地一个起身,满脸喜意:“当真!”
“是啊,马车正往府上赶呢。”
“不消一刻钟,王爷王妃就该到东大街了!”
“娘,娘亲。”
耳边响起了小孙儿稚嫩的声音,戚满月连忙看去,只见小石头仰着小脑袋,大眼睛眨巴着,正瞅着看着,转了一圈,似在找他娘的踪迹。
戚满月心尖一软,俯身将小孙儿抱入怀里。
“外祖母这就带小石头去找娘亲。”
小石头大眼睛亮亮的,扯着戚满月的衣袖,乖巧地趴在她的身上,望着忍冬来的地方:“娘亲,要娘亲。”
戚满月搂着孙儿,朝着衡王府正门处走去,在门前等候。
小石头比她还要急,一直仰着小脑袋,眼睛睁得大大的,小嘴抿着,似他再多看一眼他娘亲就会回来。
戚满月觉得心酸又好笑,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指着那边:“若你娘亲回来,该是从那边来。”
小石头当即将小脑袋扭了过来,朝着另一边一直看。
小石头看,戚满月也同样伸着脖子瞅。
小石头想娘亲,她这个做娘的也想女儿啊。
“看,马车,是王妃的马车!”
祖孙二人皆挺直了腰板,小石头小手扯了扯外祖母的胳膊。
戚满月心领神会,抱着乖乖外孙儿朝着那边多走了几步。
马车停在衡王府门前。
戚满月听到怀里的小石头喊了一声娘亲。
她也同样喊了一声七七。
戚柒下了马车,就看到这番情景。
母亲搂着小石头,眼睛一个比一个大,皆盯着她。
戚柒鼻尖一酸,加快了脚步,一跃下了马车,朝着母亲和儿子这边来。
她先叫了一声娘。
又听到了一声娘亲。
是母亲怀里的小石头在唤她。
小石头大眼睛红红的,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戚柒鼻尖一酸,眼底泛红,连忙上前,靠近伸出了手:“娘亲回来了,小石头快过来,叫娘亲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