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乾点头:“待儿臣寻到了此人,还请父皇严惩。”
玄仁帝皱眉,儿子能说出这种话,定是已然寻到了人:“谋害皇子,是为死罪,不论此人是何人,皆交给你来处置。”
赵行乾:“儿臣多谢父皇。”
玄仁帝:“有何可谢的,我是你父皇!你啊你,太过拘谨。”
“你许久不回来,也该去拜见你母妃,你母妃是担忧了你许久。”
“你与她总归是母子,她心中到底是日夜牵挂着你呢。”
赵行乾:“儿臣这就前去。”
赵行乾朝外走去,太子和怀王紧随其后。
太子凑上前来开口:“三弟是要去良妃娘娘宫中拜见?”
赵行乾:“正是。”
太子笑着道:“你这一去许久,我等兄弟几人也该相聚一场,吃酒尽兴才是。”
“三弟是立了大功,我做东,就算是给三弟接风洗尘了。”
赵行乾:“全凭太子安排。”
太子见老三平静如常,只觉得心中不舒坦。
却又不好说什么。
三弟向来如此,对谁都是不温不热。
连着对父皇都没有几张笑脸。
他又何必苛责?
到了拐角处,三人分开,赵行乾便朝着良妃娘娘所在的宫中去了。
留下太子和怀王。
凑不出一张好脸色。
怀王:“太子何必热脸贴他的冷屁股,本王瞧着,三弟可并不领太子的情。”
“这老三,太过年轻,又自视甚高,简直是不将太子皇兄放在眼里。”
太子冷眼看向怀王:“二弟不想我与三弟交好,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三弟性情如此,他不理会我,又何曾理会二弟你。”
见怀王变了脸色,太子面色好了些,理了理衣袖:“我看自视甚高的是二弟,而非三弟。”
“二弟还是想想,如何能得父皇看中为好。”
“若是被父皇知晓了,还以为是二弟你刻意离间我与三弟呢。”
“父皇最看重兄弟和睦,若是得知,岂不是要重罚二弟……”
怀王是被气得不轻,怒气了,离去前也说了一句狠的:“太子乃我兄弟几人之长,是我等的榜样,该是最聪慧的,而今呢,却全被三弟比了下去,我是看着都心焦。”
“太子才该好生表现,莫要辜负父皇的期许。”
之后,怀王和太子就分开了。
没有一人是面上带喜的。
怀王不喜太子威胁。
太子更不喜怀王戳破那层窗户纸。
二人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各自府上。
这边赵行乾来到了良妃宫中。
远远地,就见良妃站在门前观望,看到了他,脸上一喜,眼睛霎时红了,连忙上前相迎。
“乾儿,你可算回来了,母妃以为,以为你是不肯来见母妃。”
被良妃握住了胳膊,赵行乾身子微僵,点头道:“儿臣远行归来,该来拜见母妃。”
良妃眼中含泪,使劲点了点头:“好,皇儿有心就好。”
良妃娘娘拉着赵行乾到桌案前,问了好些问题。
皆是他此行可顺遂,路上可遇到了什么危险。
赵行乾稍加思索,开口道:“儿臣抓捕山匪时不慎落了水,是王妃所救。”
良妃睁大了双眼,声音拔高:“你落了水,她一介女子,救了你!我看你是诓骗我的。”
一旁的严公公连忙道:“娘娘不知,王爷落了水,老奴都还未曾反应过来,王爷就被王妃娘娘救上了岸。”
“王爷是晕了过去,昏睡了一整日呢。”
严公公自然知道主子所想,挑挑拣拣说了起来。
良妃惊愕地站起了身,眼泪都是吓了出来,上下打量着赵行乾。
赵行乾:“我无碍。”
良妃还是不放心,命太医来诊。
亲耳听太医言赵行乾无事,她才安了心。
良妃又试探地问了几句,赵行乾皆一一答复。
只一味地开口询问,良妃也词穷,母子二人就这般相顾无言,好一会儿。
见儿子要告辞离开。
良妃连忙起身阻拦,想到了什么,笑着开口道。
“你刚回来,恐怕还不知晓,你舅舅过些时日就要回来了。”
见儿子停住了步伐,良妃继续道:“你与你舅舅最为亲近,你身上的功夫,皆是你舅舅所教,他是在信中还提及了你,待到你舅舅归来,你定要去相迎,不可怠慢。”
赵行乾点头:“儿臣明白。”
良妃说罢,顿了片刻,多看了赵行乾一眼才道:“不仅你舅舅要回来,婉妍也是要回来的。”
良妃说到此话,眼睛微微窥视了赵行乾一眼,见他无甚表情,就又言:“婉妍从小与你玩耍,你们是一同长大的情谊,她是命苦,所嫁的夫君命短,大病了一场没了,夫家婆母又对她诸多苛责,而今她是带着孩子,回到了侯府。”
见儿子面色并无什么变化,良妃暗自松了一口气。
婉妍是她看着长大的,幼时常常入宫来陪伴她,故而与乾儿交好。
她实在喜欢婉妍,便想着亲上加亲,喜结连理,让婉妍嫁给乾儿。
想着,有婉妍从中周旋,他们母子定能解开心结,和好如初的。
当初她与乾儿提及,叫他往后照顾表妹,他也未曾出言拒绝。
可谁也没料到,乾儿失踪下落不明,不知死活,婉妍也到了嫁人的年纪。
如此一年两年,如何也是耽搁不起的,故而兄长就给婉妍寻了门亲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婉妍便也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