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几个大人却不大有兴致。
谦王妃看着那边的梁婉妍，只觉得方才发生了那一遭，这梁婉妍该也不会再逗留，她早走，她们几人才好说些知心话。
谁承想，这边的梁婉妍忽然轻笑了一声，似方才无事发生般，闲谈了起来。
“听闻二皇孙聪慧，已识了千字，会吟诗，字也极好。”
怀王妃一愣，怪异地看了一眼梁婉妍，伸手不打笑脸人，又是夸她孩儿的，她便迎合了一句：“他只有笨功夫，皆是因为用功。”
梁婉妍笑着道：“怀王妃过谦了，瞧两位小皇孙，那眉宇，那额，定是聪慧绝顶的。”
“我家琉儿就是个蠢笨的，一首诗教了他许多遍，如今才会背而已。”
怀王妃下意识看向了梁婉妍所说的琉儿，迟疑地问：“他应当刚三岁吧，都已然会背诗了？”
梁婉妍笑着招呼着自家孩儿过来，低声道：“琉儿，背个诗让几位娘娘听听。”
那个叫琉儿的当即便放下了手中的果子，站得笔直，声音稚嫩清亮，朗朗上口背出了一首诗来。
那首诗可不是短短的几句，若是用一张纸，恐怕是能写上满满一页纸的。
就这般流畅地从如此小的孩子口中背了出来。
怀王妃满脸的惊愕。
就是那边的谦王妃和太子妃也皆好奇地看向了那个孩子。
太子妃还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这首诗太长，我如今都不会背。”
谦王妃：“这孩子，难不成是神童？”
梁婉妍含蓄笑着：“诸位过誉了，不过是我见他喜欢这些，便教给他一些，他听着听着就会背了。”
怀王妃也看向了自己的大儿子，见他低着头，嚼果子都不如方才用力了，便知道这诗，儿子是不会的。
怪不得这梁婉妍方才提及学业，原是为了让她儿子崭露头角，拉她儿子垫背。
这边，梁婉妍转而看向了戚柒：“表嫂嫂，听闻衡王世子与我家琉儿不差几个月，不知小世子可会背诗？”
戚柒看都未曾看梁婉妍一眼，答：“他这么小，无须会背诗。”
梁婉妍笑着摇头：“我们身为母亲，该勤加教导孩儿，在他们去学堂前，能学一些是一些。”
“听闻衡王妃出身不好，在乡野长大，不知可能教导好孩儿。”
戚柒：“可妨碍你了？”
梁婉妍微愣：“什么？”
戚柒抬眸，冷眼看去：“我儿会不会背诗，与你有何关？你儿能背多长的诗，与我们也无关，我们并不关切。”
“你这般逼我们听诗，的确，规矩不好。”
梁婉妍脸一下子就红了。
戚柒未曾再看她，只低头捏了捏小石头的脸颊。
谁知，小石头仰着头，啃着果子，双腮鼓鼓的，眨巴着大眼道：“我会的。”
戚柒拿帕子擦了擦他嘴角残留的食屑：“你会什么？”
小石头：“我会背诗的。”
离得最近的太子妃：“真的假的？”
小石头挺直了小胸膛，拍了拍脑袋，开了口：“日月盈缺昼时……”
稚嫩脆亮的嗓音，轻盈地撞碎在空气里，黏糊糊地还托着小尾巴，字字蹦跶，似珍珠落在地上发出的清亮声。
小石头背得并不如梁婉妍的儿子快，是一字一句地蹦出来的。
他背的正是和梁婉妍儿子方才背的诗。
除了慢些，绕口些，停顿思考得多些，一字不落。
听得周围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小石头最后一个字落下后，许久都没人开口。
戚柒震惊地看着小石头，手绞着帕子，心口怦怦直跳。
这边的梁婉妍脸色微沉，皱眉低头看着小石头：“原，世子是会背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