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力气不如太子妃,没能从她手中抢到红缨枪。
还是太子妃主动松了力,将红缨枪随意一扔,拍了拍手道:“太子还是快些去陆侧妃院内看看吧,她那屋内无炭火,恐怕要冻得伤了胎气。”
说罢,太子妃就吩咐了一声身边之人。
很快几大篮子银炭被提到了太子跟前。
太子妃则坐在椅子上,指着那上好的银炭道:“这些都是从我院中匀的,我身子强悍,用不上,若是冷了,就起身舞一套枪法,身子自然热了,也用不上这些,便都补贴给陆侧妃吧。”
说罢,太子妃看都未曾看太子一眼,吩咐道:“还不快送到陆侧妃院子里。”
几个婆子埋着头,都不敢轻易动。
太子则挡在前方,面色微窘:“你如今有孕,如何能少了炭火?她那边的炭孤自会解决,你只需顾好自身,旁的无须你操持。”
太子妃看向太子问:“若我不好生照顾,陆侧妃有何闪失,可还要算到我的头上。”
太子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和懊悔:“是孤失言,太子妃莫要见怪,如今最紧要的就是你腹中的孩儿。”
太子妃也未曾揪着此事不放,只点了点头,叫人将炭火收了回去,入屋歇息。
这边的太子看着太子妃离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
幸而太子妃心大,从不计较这些,若是计较的,定会和他没完没了,伤害了孩子。
旁边的公公低声道:“陆侧妃那边还等着太子爷呢,奴才该如何给陆侧妃交代?”
太子拧眉:“交代什么?太子妃而今怀着孤的嫡子,最为要紧!”
他心底实打实地欢喜啊,这可是他的嫡子,是父皇母后所期盼的,若是父皇得知,定会嘉奖他。
可比陆侧妃腹中的要金贵得多。
无论如何,他也要保护这孩子平安降生,万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快去将太子妃有孕的好消息告知父皇母后。”
“是!”
……
次日。
衡王府内,有客不请自来。
听闻了来人,戚柒并未阻拦,请人入了府。
她收拾妥当去见客,已然是快到午时了。
见她终于现身,那坐立难安的人猛地起身,通红着双目,跪在地上。
“臣女参见王妃。”
“昨日刚见,你我也说了许多,怎不过半日,表妹妹竟又来拜会,可是有何要紧事?”
梁婉妍抬起了头,泪眼婆娑,望着戚柒声音哽咽道:“还请表嫂嫂可怜可怜我。”
“你先起身。”
梁婉妍埋头继续跪:“还望表嫂嫂成全!”
戚柒不语,只冷冷地看着她那双被泪水浸染,分外模糊的双眸。
梁婉妍哽咽地指着自己:“王妃昨日定也看到了,如今我夫君死了,无依无靠,便是谁都能讽刺嘲笑我一番,谦王妃更是拿一个册子侮辱我,我如今已然活不下去了。”
戚柒:“你想如何?”
梁婉妍屈膝往戚柒这边来了些,仰着颈子眼含热泪:“这京都城内,能容得下我的,只有衡王府,表嫂嫂可否允我留在衡王府?”
戚柒一笑,如同牡丹盛开般娇艳动人,视线落在梁婉妍的身上,笑得更胜:“京都有镇远侯府,其中有你的父亲,有你的哥哥嫂嫂,怎得?连着这些人都留不下你?非要去到旁家?”
梁婉妍眼眶泪水翻涌:“表嫂嫂不知,府上的嫂嫂并不待见我,我在府上过得极难,我儿也极难。”
戚柒轻笑:“可我也不待见你。”
梁婉妍瞳孔一震,似没料到戚柒会如此直言不讳:“只,只给我一间屋子,一间能住人的屋子都是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