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静姝向来平静的脸上,此时也挂着明显的恼怒
“哪来的刁民,竟敢信口开河?”
“小民所言句句属实,绝对不敢诓骗各位贵人。-齐¨盛+暁*税′旺. ′已!发~布/罪*薪^璋?劫_”
秦静姝见他仍不知悔改,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你可有实际的证据?若是仅靠你一张嘴,便想污蔑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吴峰听到死罪二字,明显的一哆嗦,他猛地抬头看向张彩蝶,刚要说什么,却见她垂眸抿嘴,面色不善。
吴峰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下,镇定了几分精神,才再次低下了头,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小人有证据,这是堂妹吴珍亲笔书信,请各位贵人过目。”
秦静姝见状,对着绿晚点了一下头。
绿晚急忙上前一步,将那封信拿过来递给秦静姝。
秦静姝越看脸色越差,最后脸涨得通红,显然已怒极。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心底的怒气暂时压下,她将信递给苏清华。
苏清华低头快速的浏览一遍,只见上面以珍姨娘的口吻,说自己在苏家不得苏洵宠爱,每日过得很寂寥,于是偷偷跟外面一个卖货郎有了首尾,如今她已后悔当日为了嫁入豪门,不惜在已怀孕的情形下,设计陷害苏洵,最终成功进入苏家,过了几年贵门生活,她才知道,原来自由跟爱情比财富更重要。^z¨h¢a*o_h/a\o~z^h^a~n,.?c¢o-m-
“清华公主,信上到底怎么说的,不如给太子一看?”张彩蝶故意提醒苏清华道。
“不知是谁,胆大妄为,写了一堆污言秽语罢了,别污了太子的眼睛!”
“太子贵为一国储君,什么样的腌渍事没见过,岂会在乎这一封小小书信,不管那珍姨娘写了什么,苏赫身世关乎苏家血脉,必须经过太子论断!”
张彩蝶斜了苏清华一眼,不屑的道:“莫不是信里面,写了太多珍姨娘的肮脏之事,清华公主心虚,不敢将此信给太子过目?”
“张夫人可曾先行看过这信?”苏清华不急不慢的问。
“当然没有,吴峰昨日来府,只说苏赫身份有疑,他手中有重要证据,可他为了保险起见,并没有轻易拿出,说我必须邀请很多人,当着贵人的面才会拿出来,否则我也不会耽误太子时间,请他百忙之中,前来参加花宴。”
“哦,你没见过的,倒好似比我见过的,还知道里面内容知道的清楚,你怎么就知道是写了肮脏之事?不是平常之事?”
“既然是重要证据,又怎会是平常之事,清华公主别浪费时间了,快给太子吧,莫不是你想偷偷毁了?”
“你恨不得我立刻毁了吧,那样便做实了大哥的罪名,可惜,我不会让你如愿!太子即喜欢看你编的故事,那便拿去看吧,只是我劝夫人,还是多看看这故事书再编的好,否则让人看的寡淡无味。/比·奇-中/文`王? *庚?新¨蕞*全¢”
太子随侍的太监将信接过去,递给太子,太子未接手,反而吩咐太监大声的念了出来。
等到念到最后一个字,大厅之内一片唏嘘之声。
今日这瓜吃的越来越大!
“看来大家都不经常看话本子,就这么一个故事,就能引起大家的兴趣。”苏清华说。
“清华公主,太子殿下跟盛老夫人还在此处,不是你想混淆大家,便可以了事。”张彩蝶对于这事,显然是势在必得,并没有丝毫想让的道理。
“哼,这计设计的实在拙劣,一看便是紧急之下,没有安排缜密,所以漏洞百出,谁若是信了,渍渍”
被苏清华这么一渍渍,其他众人,包括太子,都不敢轻易说自己真信了。
“既然漏洞百出,那你便指出一处来,何必在这装神弄鬼?”
“这么点小计策,无需公主亲自出手,我来随便指出几处便是!”苏清华刚要开口,秦静姝却微一抬手,阻止了她。
秦静姝往前跨了一步,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吴峰。
吴峰见一双戴着斗大的珍珠的绣鞋出现在眼前,他恍然抬头,只见一温婉的贵家小姐立在眼前,可她的眼神却与她周身气质不符,那眼神好似能看穿一切。
他本就紧张的神经,更是紧绷起来。
“吴峰,你可知苏赫的生母叫什么名字?”
“我当然知道,她是我的堂妹,我如何会不知?”吴峰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不少。“她叫吴珍,本是赵阳运城人,后来因我叔婶去世,她失去依仗,便主动卖身到苏府,做了杂扫丫头。”
“那你可知她现在何处?”秦静姝再次开口道。
“具体何处我也不知,不过我知道她应该是去了南方,而且还是跟那个卖货郎一起私奔去的。”吴峰慢慢放松下来,说话也顺了起来。
“那卖货郎姓甚名谁?”
“妹妹没跟我说过名字,不过我倒是见过那人一面,长得油头粉面,说话油腔滑调,跟我妹
妹以前喜欢的类型差不多。”
“哦,你最后一次见你妹妹是什么时候?”
“就是十五年前,她从苏府逃出去之后不久,便找到了我,还跟我要了不少银子,说是出来的匆忙,忘记带钱了,让我帮帮她,我当时见她可怜,便借给了她,可到现在她还没还给我,我这次来京,便是想试试能不能将这钱要回来,可没想到,那苏赫却抵死不认,甚至不顾亲情,将我赶出苏府,我没有办法,才会将妹妹丑事暴露出来。”
秦静姝没有听他说话,而是趁他说话的时候,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个字,待吴峰讲述完毕,她将那纸条递给吴峰,问:“你妹妹的珍字,可是这个珍珠的珍?”
吴峰一听让他认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眼睛也不由再次朝着张彩蝶望去,可秦静姝却正好站在两人中间,将他视线挡住。
“怎么?可是不认识?”
“认识,认识,妹妹便是这个珍珠的珍字。”吴峰怕对方看出破绽,不敢拖延太久,急忙回道。
他不由庆幸,幸好秦静姝给了他提示,说是珍珠的珍。
妹妹当时取名,确实是取的这个字。
“可我写的这个字,不是珍字,而是死字,你连死字怎么写都不知道,还敢来苏府污蔑当今靖远侯的生母?”
秦静姝眼神凌厉,狠狠的盯着吴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