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时间过去，废弃矿山的监视未曾中断。
书房内，气氛依旧沉重。萧奕与林琉璃听着宋徐的汇报。
“王爷，林夫人，”宋徐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阿蛮他们有了发现。”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他们在矿山内部找到了一个隐秘的仓库。非常隐蔽，入口做了伪装。”
“仓库里有什么？”林琉璃问，声音平静。
“矿石。”宋徐回答，“堆了不少。阿蛮他们冒险靠近观察，虽然不敢完全确定，但根据形状和色泽判断，很可能是赤铜和黑石。”
萧奕微微倾身。“数量如何？”
“具体数字看不清，但在仓库里占了很大空间。”宋徐说，“而且守卫森严。仓库四周都有人把守，人数不少，还有一些……布置，像是机关。”
“机关？”林琉璃重复了这个词。
“是，一些简单的陷阱和预警物。”宋徐解释，“说明对方很谨慎，不希望有人靠近。”
萧奕手指轻叩桌面。“赤铜和黑石……这两种矿石并非寻常用途。”
“赤铜多用于铸造兵器或重要器具，黑石则用于提炼墨或作为燃料。”林琉璃接话，“这么大量的赤铜和黑石藏在这里，绝非善事。走私兵器原料的可能性很大。”
“或是军需物资。”萧奕说，“冯敬是工部尚书，他主管的就是这些。”
“他利用废矿藏匿，再通过隐秘渠道运输出去。”林琉璃说，“这样既能避开官府的耳目，又能利用看似枯竭的矿山做幌子。”
“现在证据链基本完整了。”萧奕说，“冯敬私藏矿石，意图不明。结合他与哈桑的往来，这些矿石很可能与边境的战事有关。”
“但仅仅发现矿石不够。”林琉璃说，“我们需要人赃并获，更要抓到能指证冯敬的人。那些守卫，他们是冯敬的人吗？还是冯敬的同党？”
“阿蛮回报，守卫的面孔都很陌生，不是京城的卫所兵，也不像是冯府的家丁。”宋徐说，“他们行动干练，更像是一些……私兵。”
“私兵……”萧奕沉思，“冯敬一个工部尚书，养私兵做什么？这些人的来路需要查清。”
“王爷，林夫人，”宋徐问，“接下来怎么办？阿蛮他们还在外围监视，不敢靠得太近。”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萧奕说，“他们既然将矿石藏在那里，说明近期内不会转移。但也不能拖太久，万一对方察觉异常，或者矿石是等着某个时机运走……”
“我们必须在他们行动之前动手。”林琉璃说，“而且要确保一次成功。如果让他们跑了，或者销毁了矿石，再想抓到证据就难了。”
“难点在于那个仓库。”萧奕说，“守卫和机关。强攻风险太大，容易造成伤亡，也可能让对方狗急跳墙。”
“智取呢？”林琉璃问，“有没有可能潜入？或者引开守卫？”
“潜入很难，他们防守严密。引开守卫……需要制造一个更大的动静，但动静太大又会暴露我们的行动。”宋徐分析。
“阿蛮他们对矿山的地形了解多少？”萧奕问。
“外围地形他们摸清楚了，但矿山内部结构复杂，废弃多年，很多地方都塌方了。”宋徐说，“那个仓库的位置很深，在一条废弃矿道的尽头。”
“矿道……会不会有其他出口？”林琉璃提出一个可能性。
“阿蛮查过，目前只发现一个主要入口，就是他们最初发现车辙印的地方。”宋徐说，“但废矿道的情况很难说，可能有暗道或者塌方后形成的新通道。”
“必须摸清矿山内部的结构。”萧奕做出决定，“尤其是通往仓库的所有路径，以及那些机关的具体位置和类型。”
“这需要时间，而且非常危险。”宋徐说。
“没有时间了。”萧奕说，“五日期限只剩下两天。我们必须尽快拿到证据。”
“王爷的意思是……今晚就行动？”林琉璃问。
“不。”萧奕摇头，“不能急。行动必须周全。我们需要一个详细的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王爷说得对。”林琉璃表示赞同，“不能冒进。一旦失败，冯敬会立刻警觉，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那么，我们来制定计划。”萧奕看向宋徐，“把阿蛮叫回来。我们需要他详细描述矿山内部的情况，以及他看到的守卫和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