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林琉璃说，“不知道他们具体图谋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边境的调动，是针对我们大景，还是只是虚张声势？”
“虚张声势的可能性不大。”萧奕说，“我的旧部传来的消息，语气凝重。他们感受到了真实的威胁。”
“那信中提到的‘琉璃技术核心’，对他们来说，究竟重要到什么程度？”林琉璃问，“值得他们在边境集结兵力，作为配合？”
萧奕沉默。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对琉璃技术一无所知，更无法判断它在军事上的价值。但他知道，一个国家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边境调动军队，尤其是在与另一个大国接壤的边境。
“高桥贤人频繁接触的地点，我们的人继续盯着。”林琉璃说，“但不能靠得太近。他们既然敢在京城活动，必然有防备。”
“信中提到的那个地点，需要重点排查。”萧奕说，“但不能惊动对方。如果那些神秘人是和津国的密探，他们一旦察觉，可能会立刻转移或采取其他行动。”
林琉璃点头。她知道这其中的风险。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不仅琉璃坊会遭受灭顶之灾，甚至可能牵连到整个大景。
“这封信，也可能是一个陷阱。”萧奕突然说，“故意让我们发现，传递一些信息，引我们上钩。”
林琉璃心中一凛。她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如果真是陷阱，那么信中的内容，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引他们上钩，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陷阱……”林琉璃说，“那我们现在所做的，可能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但我们不能因此停下。”萧奕说，“无论真假，这都指向和津国对琉璃技术的图谋，以及潜在的军事行动。我们必须查清楚。”
林琉璃看着京城舆图上被圈出的几个点，又想起边境异常的军队调动。两者的距离遥远，却被一封模糊的信件和高桥贤人联系在一起。这种联系，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们的人手不够。”林琉璃说，“琉璃坊的人只能盯着高桥贤人，无法深入。那些神秘人，更是无从下手。”
“我那边，能调动的人手也有限。”萧奕说，“京兆府和巡防营里，能完全信任且有能力的旧部，数量不多。而且，一旦动用官方力量，风险会急剧增加。”
“风险是避免不了的。”林琉璃说，“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在风险可控的情况下，获取更多信息。”
“信中提到‘尽快确认’。”萧奕说，“这说明他们需要高桥贤人尽快提供信息，或者采取下一步行动。也许，我们可以从高桥贤人入手，迫使他露出更多破绽。”
“如何迫使？”林琉璃问，“直接接触？还是制造某种意外？”
“直接接触风险太大。”萧奕说，“制造意外……需要周密的计划，不能让他察觉是我们在动手。”
林琉璃沉思。制造意外，引蛇出洞。这需要对高桥贤人的日常行踪、性格、甚至弱点有足够的了解。而他们现在，对高桥贤人的了解，依然停留在表面。
“信中提到的那个地点，或许是突破口。”林琉璃说，“如果那是他们接头或者藏匿重要物品的地方，我们可以尝试在那里设伏。”
“设伏的风险同样巨大。”萧奕说，“一旦对方人数众多，或者身手了得，我们的人可能会有危险。而且，如果那只是一个普通地点，我们的行动就可能暴露。”
“但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林琉璃说。她知道萧奕的顾虑，但时间紧迫，他们不能再坐以待毙。
“我们需要更精确的情报。”萧奕说，“关于那个地点，关于那些神秘人，关于和津国在京城的整个网络。仅仅靠坊里的人盯着，远远不够。”
林琉璃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守护的琉璃坊，此刻正被卷入一场她无法掌控的漩涡。对手藏在暗处，手段莫测，而她们掌握的，只有一封模糊的信件和一些零散的线索。
“我再想想办法。”萧奕说，“也许可以尝试接触一下高桥贤人身边的人，看看能否找到突破口。”
林琉璃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地图上的那些朱红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