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己动手？”
“我们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萧奕说，“名单上的人，先查谁？武器研发，如何阻止？”
林琉璃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有了决断：“先从名单入手。这些人既然是内应，必然会有异动，尤其是计划临近最后阶段。”
“查谁？”
“吏部主事，宋濂。”林琉璃指着名单上的一个名字，“此人负责官员考评的部分档案，职位不高，但能接触到很多隐秘。而且，此人贪财好色，相对容易控制，也容易留下破绽。”
萧奕看着她：“你倒是选得快。”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林琉璃说，“至于琉璃武器的研发，文件上提到了几个关键的技术节点和材料。我需要时间研究，或许能找到他们的弱点，或者拖延他们的进度。”
“你要亲自去查？”萧奕问。
“不。”林琉璃摇头，“我们的人手不够，也太过危险。这件事，需要更周密的计划。但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多耽搁一天，危险就多一分。”
她看向萧奕：“你有什么想法？”
“和津国在京郊有一处秘密据点，我的人一直在外围监视，但从未找到确切证据。这份文件提到的试验场所，或许就在那里。”萧奕说，“我可以派人加强侦查。”
“名单上的人，不能全动。”林琉璃说，“否则会引起大范围的警觉。要精准打击，或者，想办法让他们为我们所用。”
“让他们为我们所用？”萧奕挑眉，“你的胃口不小。”
“狗急了会跳墙，但若有活路，谁又愿意死？”林琉璃说，“当然，这只是一个设想。眼下最要紧的，是阻止他们的试验。”
“阻止试验，谈何容易。”萧奕说，“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试验内容和防护措施。”
“文件里有部分描述。”林琉璃拿起那几页图纸，“他们的琉璃，似乎强化了某种特性，使其在特定条件下能产生巨大能量。这超出了寻常琉璃的范畴。”她对琉璃的认知，此刻受到了挑战。
“你打算怎么做？”
“我需要进宫一趟。”林琉璃说。
“进宫？”萧奕不解。
“琉璃坊承接过宫中一些特殊琉璃的定制，有些材料和工艺，只有宫中造办处才有记录。或许，我能从故纸堆里找到一些线索，他们所谓的‘琉璃武器’究竟是什么。”林琉璃解释，“知己知彼，方能应对。”
“宫中耳目众多，你此行风险不小。”
“我知道。”林琉璃说，“但这是最快的方法。而且，我或许能借此机会，向某位贵人透露一点风声，看看反应。”
萧奕看着她，灯火下，她的脸庞平静，但那双眸子里，却燃着一簇火。他原本以为，琉璃坊的危机已让她焦头烂额，未曾想，更大的风暴来临，她反而更加冷静。
“好。”萧奕点头，“宫中之事，我会替你安排。但你要答应我，万事小心。”
“我会的。”林琉璃说，“名单上的人，你负责盯住宋濂。我则从琉璃武器本身入手。双管齐下，希望能有所突破。”
夜，越来越深。
一份和津国琉璃武器研发计划及内应名单，将原本只是商场博弈的局面，骤然拉升到国与国之间的生死暗战。
林琉璃拿起炭笔，在另一张干净的纸上，写下“宋濂”二字，旁边画了一个圈。
她放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