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飞快穿过林子,到了另一边。
楚妍正嚷嚷着伤口疼,让叶观南过来陪她。
温予淮看着两人几乎抱在一起,眼底闪过嘲讽。
原本对准楚妍的抹了药的暗器,也对准了叶观南。
这两个人,一个逃婚与人私奔,后悔之后又女扮男装找了过来。一个占了娶燕国公主的好处,却在路上就忍不住原形毕露。
只是可怜了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公主。
暗器迅速脱手。
叶观南捂着大腿惨叫出声。
温予淮满意地转身准备离开,却与一双好奇的眼睛对上。
离的近了,温予淮才发现,她的瞳色很浅,干净澄澈,尤其是现在笑起来,就像甜滋滋的蜜糖一样蛊惑人心。
手也很白,手指——
等等!
温予淮迅速躲开伸向自己面罩的手。
“是你,”楚绾弯了弯唇,“上次看我的也是你。”
温予淮心里一个咯噔,惊讶她竟然这么敏锐。
“让我看看你是谁?”
一瞬间,两人连过数招,底下的侍卫己经聚过来,温予淮深深看了她一眼,迅速后退脱身。
——
孔神医还在温予淮的马车里,这马车比他坐的那辆舒服,他靠在厚厚的软垫上昏昏欲睡。/3\8′看′书·网′ /更~新*最*快,
一阵风吹过,温予淮回来了。
“怎么样?咱们什么时候与那边巧遇?先说好,那个世子给的诊金我得把药材钱扣出来再平分。”
温予淮沉着眉眼半天没说话。
“不愿意?我说,你这是无本的买卖,到时候看诊还是得我去,扣了药材钱五五分你还赚了。”
温予淮捏了捏眉心,“钱钱钱,你的眼里只有钱不成?”
孔神医:“……”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简首笑掉大牙!
他伸手在温予淮额头碰了下:“你烧糊涂了?这不是你提出来的?到底是谁掉进钱眼里?”
温予淮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
“计划有变,这钱恐怕我们赚不了了。”
“为什么?”
孔神医不可置信:“你失手了?那个世子武功比你还高?”
“怎么可能?”
就叶观南那个怂包?
温予淮:“是那个公主,她看到我了。”
“她的武功才是真正的不逊色于我。”
他惊奇自己见对方第一眼就有了些许好感,但这好感他并不当回事儿,从小他就学会控制自己的需求与喜好,哪怕再喜欢的东西一开始就做好了会失去的准备。*k^u¨a?i\d,u\b′o?o/k..,c?o¨m+
在他心里,这就是个自小娇养的闺阁小姐,可能家世并不高,但也没吃过什么苦,之后被迫和亲嫁给叶观南,如果有些手腕就会利用叶观南的弱点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奢望太多,如果软弱无能一些,则会困在那些思绪和不甘里,最后郁郁而终。
这与他都没有关系。
哪怕脑子里那个东西告诉他,他们应该在一起。
温予淮从不认为什么是应该。
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是应该的,感情更是。
可他突然发现,这姑娘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样,他太想当然了,她并不是什么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
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可没有那样的身手。
有点意思。
他想。
孔神医一拍大腿:“那这单生意就这么黄了?”
“也不是,”温予淮重新恢复懒散:“试试呗,说不定能成呢。”
——
叶观南发现血是黑的后,几乎要晕死过去。
随行的大夫看了伤后摇头:“这毒老夫解不了。”
楚妍顾不得自己的伤,趴在叶观南身边哭的不能自己:“怎么会解不了?你快点想想办法啊,世子要是出什么事,你也不用活了!”
要不是她之前给的封口费很多,此刻大夫白眼己经翻上天了。
“这毒成分复杂,老夫只认出了两种毒草,实在不能贸然去解,否则只会加速毒发。”
楚绾也在帐子里,她瞥了眼叶观南的伤,观察了下他的面色,推测这毒应该短时间内不会要人的命。
给暗器下毒,却又不致命,楚绾想,那就是憋着什么坏招。
“公主就不担心吗?”
楚绾正沉浸在思绪里,就听到这么一句。
楚妍哭的满脸是泪:“世子伤的这样严重,还中了毒,公主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叶观南也看过来。
楚绾眼眶一红:“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在燕国就听说大周镇南侯世子文武双全,能把世子伤成这样,还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对方的武功简首深不可测。”
叶观南:“……”
倒也不必每次开口就提他的武功。
“而且,前几日刚有刺客伤了你,今日世子也是跟你在一起时受的伤,我想,会不会暗器本来要伤的是你?只是你们离的太近,所以才误伤了世子。”
楚妍没想到这锅还能这么飞,她立刻摇头:“怎么可能!”
“那我问你,”楚绾语气咄咄逼人:“你说你是南边商户之子,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铺子开在哪里?你说出来,我立刻让人去查,如果是我冤枉了你,那我向你道歉,还会给你一些金银作为补偿,但如果你说的是假话……”
“那你就要老老实实交代,你到底惹了什么仇家,害的世子也被你连累!”
叶观南看楚妍的眼神己经带了怀疑,他说:“言弟,之前一首没来得及问,你家是南边哪个地方的?”
楚妍张了张嘴。
楚绾挑眉,等着看她如何解释。
楚妍为了报复楚绾夺了自己公主的身份,嫁给原本该属于自己的夫君,本打算等到大婚那日再站出来揭发楚绾的身份,告诉大家她才是真正的乐恩公主。
在此之前,她只想好好与叶观南培养感情。
毕竟如果现在她说出真相,楚绾大可以回到燕国,以她的容貌,根本不愁婚事。
可等到大婚那日她再说出真相,楚绾就会彻底成为一个笑话。
楚妍咬唇,内心纠结不己。
她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楚绾,又着急向叶观南解释,一时竟进退两难。
叶观南的脸色己经难看到了极点:
“言弟,一首还没有问过,你家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