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梦寻掩饰住眼里的失落,刚想在说些什么。
飞屿就从营帐走了进来。
“殿下,陈太医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晏知景本想叫陶梦寻也出去的。
不过陶梦寻是奉淑妃的旨意过来照顾他的,为了不驳他母妃的面子。
晏知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让她出去。
“老臣见过二殿下。”陈太医是个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老头。
面上留着些开始泛白的长胡须,眼里满是精明。
“老臣是奉淑妃娘娘之命,来替二殿下换药的。”
“还请殿下行个方便。”陈太医说。
“嗯。”晏知景应了一声。
陈太医将身上背着的木箱放在桌上,上前几步,准备替床上的男人把脉。
陈太医撩起晏知景的衣袖,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男人的脉搏上,眼睛微闭着。
片刻后,陈太医收回了手。
“怎么样?殿下的伤情可有好转?”站在床边的陶梦寻见陈太医收回手后,神情有些紧张的问道。
“脉相倒是平稳了些,并无大碍。”
“接下来,老臣还需替殿下检查一下伤口,再行换药。”陈太医神色平静的说。·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有劳陈太医了。”陶梦寻原本紧张的心情缓和了些。
“不敢当,这本就是老臣的分内之事。”
陈太医走到自己的木箱面前,从里面抓了一些药材出来。
“老臣要在此替殿下换药,不知这煎药……”
“我去吧。”营帐内的飞屿自告奋勇的上前接过陈太医手里的药。
“那就麻烦飞屿侍卫了。”
“切记,这药一定要煎够半个时辰才可服用。”陈太医一脸严肃的说道。
飞屿点点头,便带着手里的药出去了。
陈太医接着走到床边,手里拿着一块药材片,“殿下,这是麻沸片。”
“含在嘴里可以麻痹一些您的知觉。”
晏知景接过陈太医手里的麻痹片,含在了嘴里。
“开始吧。”
伤口是伤在大腿往下一点,要将里裤挽起来。
陶梦寻站在一旁,目光担忧的看着陈太医的动作。
当看到陈太医将那层纱布揭开时,血淋淋的绷带还是刺痛了她的心。
“殿下……”
尽管含着麻痹片,可大腿处还是能传来一些疼痛。
晏知景的额上冒出了不少冷汗,薄唇有些苍白。
陶梦寻心疼的上前,坐在他的床边,伸手用手里的锦帕替男人温柔的擦拭着。\m?y/r\e`a-d\c-l,o^u/d/._c¢o~m?
晏知景此时根本无暇顾及她的动作,只是微闭上了眼睛。
当纱布揭到最后一层的时候,因为有少许血肉黏在了纱布上,分开起来格外的困难。
“唔。”
晏知景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闷哼,面上血色全无,苍白的唇瓣紧抿着。
“殿下!”陶梦寻伸过手让晏知景靠在她的怀里,手里的动作不停。
“春儿,快去打盆热水来。”
“诺。”
婢女春儿应了一声,连忙跑了出去。
终于将那层纱布分开后,陈太医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他开始拿出药物,仔细清理了一下伤口,再换药。
婢女春儿也抬着一盆热水进来了,她将帕子打湿后,再拿去给陶梦寻。
“小姐。”
陶梦寻接过春儿手里的帕子,看着男人紧皱着的眉头,心疼的快要哭了出来。
“殿下,在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
她动作温柔、细致的擦拭着晏知景额上的汗水。
等陈太医终于将药给换好了后,晏知景浑身脱力般的靠在陶梦寻的怀里。
“陶小姐,殿下的伤口己无大碍。”
“稍后让殿下将药服下便可,过两日老臣再来为殿下换药。”
“嗯,劳烦陈太医了。”
“春儿,去送送陈太医。”陶梦寻没有抬头,目光依旧是落在她怀里的男人身上。
陈太医将东西都收拾好之后,就跟着春儿离开了营帐。
过了一会儿,飞屿手捧着药碗,缓缓的走进房间。
“陶小姐,药己经熬好了。”他轻声说道,然后将药碗端到床边。
目光扫过靠在陶梦寻怀中的晏知景身上,低头遮住了眸底的神色。
陶梦寻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微笑着对飞屿说:“嗯,麻烦你了。”
毕竟是殿下身边的侍卫,陶梦寻还是要给几分脸面的。
陶梦寻接过飞屿手中的药碗,用勺子舀起一勺药,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勺子送到晏知景的唇边。
“殿下,该喝药了。”陶梦寻柔声说道。 晏知景半闭着眼睛,似乎有些困倦,但当他看到送到唇边的汤匙时,却突然侧过头去,避开了陶梦寻的喂药。
“现在你也看到本殿的伤口了,可以回去了。”晏知景的声音有些冷淡。
陶梦寻手里的动作一顿,语气依旧温柔的说:“殿下,梦寻自然是要看着殿下亲口将药服下,才能放心地回去给姨母交差啊。”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若是殿下不肯吃药,姨母肯定会担心的。”
搬出淑妃,晏知景再怎么讨厌她,也会给她几分脸面的。
晏知景扯了扯有些干涩的唇瓣,终究是没能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陶梦寻动作细致的将手里的汤匙再次缓缓靠近男人的唇边,轻声说道:“殿下,张嘴。”
陶梦寻在晏知景面前,一首都是那副温柔小意的模样。
她知道晏知景喜欢温柔的女子,所以总是不遗余力地展现出自己最温柔的一面。
此时面对自己心仪己久的人,陶梦寻的心中难免有些羞涩,她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
晏知景这次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拒绝,他顺从地张开了唇瓣,将汤匙里的药一饮而尽。
那苦涩的药味在他的口腔中弥漫开来,但他却并未皱一下眉头。
见晏知景如此配合,陶梦寻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她的温柔喂药动作并未停止,反而更加轻柔、细致。
一旁的飞屿见状,识趣地悄悄退了出去,守在营帐外面。
虽然不知道殿下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他只是个侍卫,无暇过问这些。
就在飞屿刚刚离开营帐不久,林婉月便带着花蕊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看到守在营帐外的飞屿时,她立刻快步上前,满脸忧虑地询问道。
“飞屿侍卫,我听说殿下受伤了,情况怎么样?”
“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不知道殿下的伤势如何了,可否让我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