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川纤长浓密的眼睫轻颤,白皙的面容上都带上了一层薄粉,“沈若竹。”
沈若竹放开了少年下颚处的手,漂亮的眼眸落在的手里提着的糕点上,“这是给我的?”
洛明川点点头,沈若竹从他的手中接过糕点,“那我就收下了。”
“你下次出去的时候可以带上我吗?”洛明川说完就移开了视线,不敢看她。
他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甚至是有点无耻,但是他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他想跟在她身边保护她。
“若是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大不了他躲在暗处偷偷的保护她,洛明川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沈若竹神色动了动,片刻后红唇轻启,“嗯,不过你必须什么事都听我的。”
至于她决定什么时候带他出去,那就是她的事了。
洛明川听完,连忙重重的点了几下头,“好,我一定什么事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你让我偷鸡,我绝对不会去摸狗。”
沈若竹:……
真的duck不必这样。
回到房间,沈若竹将手里的糕点放在了桌上,不过半刻,芙蕖也带着手里的笔墨纸砚回来了。?x/i?n.k?s·w+.?c?o·m\
她将手里的东西规整的摆放在书桌上,接着看着桌上还未拆封的糕点,“小姐,这是?”
“拆开吧。”沈若竹往书桌的方向走去。
芙蕖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糕点拆开后,放在一旁的瓷盘里端到沈若竹的书桌面前,动作轻柔的放在书桌上,然后走到沈若竹的身边小心的替她磨墨。
沈若竹在书桌前坐下,接着拿过笔架上上好的毛笔,轻轻蘸了蘸笔墨,在纸上写着什么。
少女的字很好看,娟秀却有着自己的笔风,让人看了就赏心悦目。
“学堂之设,其旨有三,所以陶铸国民,造就人才……”片刻后,沈若竹停下了手里面的笔,将信纸折起放进了一旁的信封里。
“芙蕖,你一会儿找个人将这封信送到南阳郡郡守的府上,就说是沈府送来的。”沈若竹将手里的信交到芙蕖的手上。
“诺,奴婢遵命。”
写了不久的字,沈若竹余光瞥见书桌上的糕点,看着卖相还算不错,于是就伸手拿了一块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刚入口,沈若竹就皱起了眉头,将嘴里的糕点给吐了出来,“这洛明川是怎么回事,想要腻死我吗?”
她将手里被咬了一口的糕点扔回了一旁的盘子里,芙蕖连忙去倒了一杯茶水过来,“小姐,您快喝点茶水漱漱口。~|微$£?趣?>小{说=|,网?] u更2?新+[t最2§?全\?±”
洛明川生怕沈若竹太过伤心,于是时刻谨记着他娘的话,在买糕点时,特意让那个老板多放了五倍的糖。
沈若竹连着喝了两杯茶水后,才压住了嘴里的那股甜味,“芙蕖,快将这糕点拿走,我看了就心烦。”
五日后,天边的阳光耀眼的洒在地上,南阳郡的街道上一片热闹,来来往往的百姓数不胜数。
今日是渝州乡试放榜的日子,徐容禹会因为这次拿下了渝州解元,再加上之前夺得的小三元称号,和那副出众的样貌,在渝州彻底扬名。
距离丰州徐氏被灭己经过去了十年,那丰州州牧怎么也想不到徐氏还有后人留在这世上。
毕竟当初暗卫己经找了一个外形与徐容禹差不多的男童来了一出替死的戏码,丰州州牧也因此放下心来。
根本不会将渝州的徐容禹与丰州的那个徐容禹联系起来,这世上同名同姓之人何其之多。
更何况两州之间距离甚远,他暂时也听不到徐容禹的消息,这也是徐容禹毫不遮掩风采的原因。
“小姐,这是夫人那边差人送来的衣裙,还请您过目。”站在屋内的婢女双手正端着一个木盘,盘里是一件霜白色的襦裙。
沈若竹将手放在衣裙上,柔软的触感从手上传来,“嗯,放下吧。”
“诺。”婢女将手里的衣裙放下后,就退了出去。
“芙蕖,替我更衣。”沈若竹心情极好的勾了勾红润的唇瓣,今日街上热闹,沈知衡决定陪她出去走走。
霜白色的襦裙更衬的她皮肤如雪般白腻,裙身上还绣着镂空的银丝蝴蝶,看上去格外灵动。
沈若竹坐上了马车,她的对面是面容清俊的沈知衡,和笑意盈盈的洛明川。
沈知衡余光瞥见一旁毫不掩饰喜悦的洛明川,皱了皱眉,又看了眼对面事不关己的沈若竹,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阿竹目前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今日放榜,整个街上到处都是渝州来看名次的学子,有老有少。
马车渐渐停在了一座茶楼面前,沈若竹下了马车,左右两边依次站着沈知衡和洛明川,三人在茶楼小厮的带领下,上了二楼的一处上房。
沈知衡来这里,一是为了带沈若竹出来看看热闹,二则是为了替父亲看看那个渝州的小三元,徐容禹。
沈老太爷之前多次写信给沈丞相,夸赞今年渝州出了个好苗子,徐容禹也曾被邀请来过沈府,沈老太爷对他是极为满意。
于是便想着将他介绍到沈丞相的那里,毕竟在沈老太爷看来,徐容禹考去京城那是板上钉钉的好事。
若是日后在朝中为官做事,身后没有个好的靠山,那是很难熬出头的。
光是一个翰林院,就不知道要熬上多久,沈老太爷心里想着为沈丞相拉拢一些新鲜的血液。
这朝中,每年科举选拔的人才都会心照不宣的替自己选择一个好的靠山。
但大部分的人都是靠联姻,只有少部分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学往上爬。
沈若竹三人坐在靠窗的桌子边上,这里视野极好,可以将下面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
沈若竹看了眼下方拥挤的人群,扫视了一眼,并没有看见徐容禹的身影,顿时无趣的移开了眼。
也对,以徐容禹那清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去人群堆里面挤呢。
“阿竹,在想什么呢?”沈知衡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沈若竹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哥哥,若竹只是在想今年渝州的解元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