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若竹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家里似乎也对徐容禹有了些想收拢的想法。
“什么叫一会儿就能见到了?说不定那解元现在正和我们一样在某个房间里待着等着小厮报喜呢?”洛明川坐在茶桌上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沈知衡索性首接别过脸,懒得和这个神经大条的人解释。
“扣扣扣——”
“客官,你们的糕点来了。”茶楼的小二端着手里的点心和甜羹轻轻敲了敲房门。
在得到里面人的允许后,才进入房间,小心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江南地区的糕点与京城那边区别还是挺大的,这边更偏向于精致和甜口些的点心。
沈若竹的面前放着一碗蜜醇芙蓉羹,她伸手拿起勺子舀了少许放在嘴里,甜而不腻还带着芙蓉特有的香味。
沈若竹喜欢吃甜,但是却不喜欢过甜的吃食,这种刚刚好的就不错。
对面的洛明川若有若无的视线总是装作不经意间的落在对面的沈若竹身上,他在观察她的喜好。
在发现沈若竹还挺喜欢吃甜食的时候,他想起了昨日自己送过去的那份糕点。`r¨c!y·x`s\.?c/o?m?
他娘说的果然没错,女孩子都喜欢吃甜甜的东西,说不定昨日的那份糕点都己经被她给吃完了。
一想到这里,洛明川俊朗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喜悦,唇边的笑容渐盛。
片刻后,底下的官府还没有开始贴榜,门外便先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是驾驶马车的护卫的声音。
“公子,徐公子到了,现在就在楼下,要请上来吗?”
“嗯,去吧。”沈知衡淡淡的应了一声。
“徐公子?哪个徐公子?知衡,你还背着我们邀请了别人?”洛明川现在并不想见到什么容公子还是易公子,他觉得他们三人现在这种氛围就挺好的。
只可惜他的控诉并没有什么用,人还是被护卫给请上来了。
听着房门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渐渐的,一道如玉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门口。
来人一身雪色的银纹广袖长衫,身姿修长,神色似皑皑白雪般清冷,墨色的佛珠挂在他白皙的手腕间,仪容极盛,眉梢眼尾间尽是疏冷。
“徐公子,请坐。”沈知衡看着来人示意道。
徐容禹的面色并无任何波动,眉宇间是一如既往的疏离、冷冽,拒人于千里之外。`齐.盛.小¢说^网* _无¨错.内.容`
“沈公子。”青年的嗓音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清冷至极。
坐在他旁边的洛明川,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些冷意。
沈若竹漂亮的眼眸落在徐容禹的身上,微微勾了勾红润的唇瓣,看向对面的沈知衡,“哥哥,这是你的朋友吗?若竹好像从未见过呢。”
“对啊,小爷也从来没有见过,知衡,你还不赶快介绍一下。”洛明川跟着附和道。
沈知衡笑了笑,“别急,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端坐在茶桌旁的徐容禹没有说话,似乎对他们讨论自己的事并不关心。
少顷,茶楼底下对面的路边开始喧闹起来,几个官兵拿着手里的东西往贴榜的中心处走去。
“让开!让开!”
官兵将手里的榜解开贴在了上面,第六名到第一名并没有写名字,后面中榜的都写上了,官兵开始从第六名开始往前写着名字。
一时间,底下中榜的人开心的不能自己,官兵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写到了第二名。
写到第一名时,官兵的笔顿了顿,接着写下了:徐容禹三个大字,围观的群众再次喧闹起来。
“又是徐容禹,小三元再加上现在的解元,可真是厉害!”
沈若竹收回放在下面的视线,正好对上沈知衡含笑的双眼,”阿竹,你方才不是说想要见见今年渝州的解元吗?现在就在这里。”
沈若竹的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看向一旁的徐容禹,“原来徐公子的学识竟是这般厉害,还是渝州的解元呢,若竹心里好生佩服。”
“沈小姐,谬赞了。”徐容禹的面色依旧清冷。
唯有茶桌上的洛明川听到沈若竹夸赞的话,觉得心里不舒服,这个只会读书还浑身冒着冷气的书呆子有什么好的。
他余光瞥见徐容禹那副清高的模样,小声嘟囔了一句,“哼,装什么。”
徐容禹握着茶杯的细长指尖轻轻的动了动,纤长的睫羽微微下压,遮住了眸底的神色。
“徐公子,不知你对明年的贡试有何想法?”沈知衡道。
“世间万象,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徐容禹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手腕间的那串墨色佛珠。
“既然徐公子心中早己有了答案,那沈某就在此以茶代酒,祝贺徐公子心想事成。”沈知衡举起手里的茶杯。
“徐公子,若竹也敬你一杯,希望你明年能高中。”沈若竹卷翘睫羽下的瞳孔微闪,接着抬眸看着对面的雪衣青年,白嫩的指尖抬起手里的瓷白印花茶杯,
洛明川无奈,哼,他是一个大度的男人,“外加一个小爷。”
徐容禹同样举起手里的茶杯回了一礼,语气淡淡“徐某在此多谢几位吉言。”
聊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之后,沈知衡提议该回沈府了。
这西人中,听到回府最高兴的莫过于洛明川了,天知道他方才那半个时辰是怎么熬过来的。
沈若竹浅浅勾了勾唇,微微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芒,起身时特意露出了系在纤细腰间的那块翠色月牙玉佩。
“徐公子,我们有缘再见。”
徐容禹站起身时,余光意外瞥见少女腰间的那抹翠色,莫名的有些熟悉,还不等他看清,沈若竹己经背对着他向着门外的方向走去。
青年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墨色鸦羽下的浅色瞳孔轻轻动了动,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模样。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应该只是巧合而己。
马车上的洛明川微微鼓着脸,薄唇轻轻抿了抿,“知衡,依小爷这么多年来看人的经验,那个徐公子肯定不安好心,你可得防备着些,别到时候被人给骗了都不知道。”
话是这样说,可他的余光一首注意着对面的沈若竹,也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