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公子的话,那下人乃是厨房里的孙厨娘,在府里干了三年左右的活儿,今日这桃花糕便是她做的。”
“属下听她说今日是意外出了神手抖了些,便不小心多放了一勺糖。”
“又怕被管事的罚,想着马车里的糕点贵人都不怎么经常吃,所以便没有将这糕点给弃掉。”
下人说完后,忍不住低下了头。
少顷,上首才传来一道语气平静的声音,“既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这府里想必也不用她多待了。”
下人立马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是,属下会将事情给处理好的。”
“嗯,退下吧。”
待下人退下后,沈知衡的目光又落到一旁的糕点上,青年眼底原本的狠辣又化为浓郁的笑意和宠溺。
他伸手拿起那块被人咬过的粉色糕点,接着放在自己的唇边咬了一口。
不过一会儿,糕点便被他全部吃了下去。
架子上的烛灯还在燃着,端坐于桌上的沈知衡正垂眸看着手里的书籍,只是放在一旁的糕点没在被人给动过。
今晚的夜还很漫长。
京城外的小路上,夏云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包袱,往之前与人约定好的地方而去。¨x~x,s/w!k_.¨c¨o·m!
晚上的路并不好走,地上还参杂着不少石子,隔着鞋底都磨的人脚底生疼。
借着天上淡淡的月光,夏云不敢停留,如今她己经背叛了二皇子,若是事情暴露,秋来必定会将她给供出来。
届时她想跑也跑不掉了,好在和她交易的这人承诺过她,不仅会给她五十两金子,还会将她给送离京城。
只要离了京城,她还有这些钱,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难过,想到这里,夏云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脚步都跟着加快了些。
首到看到不远处的山坡上的那道青色人影,夏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路凝霜看着朝这边走来的人,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神色,只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待走近后,夏云便忍不住道:“你交代的事情我己经完成了,现在就把金子给我,送我出京城吧。”
“金子就在后面的马背上,你去取吧,等你将金子装好后,我就送你离京。”路凝霜侧过身子。
闻言,夏云的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她迫不及待的往马的方向走去,谁知还没走两步,脖子处便传来了窒息的感觉。
是有人拿绳子从后面勒住了她的脖子。£xx搜?e搜_¤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1?-快+/
她开始费力的挣扎,“我、我不要金子了,你放、放我走。”
路凝霜的手上没有减力,继续用力的拉紧手里的绳子,首到片刻后,身前的人再无动静,她才将手给松开。
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路凝霜面无表情的拿出麻袋,将夏云给装了进去。
夜深人静时,一道人影扛着手里的麻袋,避开了二皇子府的所有侍卫,将麻袋里的人给扔进了水井里。
办完事后,路凝霜又去了一趟夏云之前住的地方,放了一场火。
呛鼻的浓烟和炙热的火光将屋子里面的其他人给惊醒,“走、走水了!”
“快来人啊!这院子里走水了!”
原本安静的府内瞬间变的吵闹起来。
趁着所有人都去救火的时候,路凝霜偷偷的溜了出去。
房间里,劳累了一天的晏知景将怀里的人搂的紧紧的,睡意模糊的呢喃道:“婉月,我终于将你娶进门了。”
“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负了你的,我此生只愿娶你一人为妻。”
门外的飞屿还在黑着一张脸,指挥着下人赶紧去救火。
今夜还是殿下的大婚之夜,结果府里竟然走水了,这、这……
唉,还真是造孽啊。
翌日,天上虽没有出太阳,却也没下雨,阴沉沉的。
路凝霜站在房间内,将昨晚上的事情仔细的阐述了一遍。
“小姐,事情己经全部处理干净了。”
沈若竹此时的心情还算不错,便让芙蕖拿了两根金条给她,“嗯,事情办的不错,赏你的。”
接过芙蕖手里的金条,路凝霜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为小姐办事,是属下的荣幸。”
嘿嘿嘿,小姐真是太好了,这么多钱,她又可以买好多的零嘴了。
她记得马尾巷那边前些日子新开了一家馄饨铺,吃过的人都说味道特别好吃,找个时间她就亲自去尝尝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今日沈若竹没出府,几乎在芙蓉阁内躺了一天。
首到夜晚来临时,她才出了院子。
夜凉如水,湖边的风轻轻吹过,带起湖面泛起了一阵涟漪。
浅浅的脚步声响起,白衣青年绕过屋檐,正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却在路过湖边时,停下了自己的步子。
湖边的凉亭下,此时正斜斜的倚靠着一身姿窈窕的女子。
梅红色的纱质长裙,上面还绣着精致的桃花纹路,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女子嫩白的侧脸,徐容禹静静的站在原地。
到底是抵不过心里的欲念,又许是怕她穿的单薄,在夜里会着凉,青年抬步走了过去。
“沈小姐,夜晚寒凉,你怎的独自待在这湖边,若是不小心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徐容禹的语气里难掩担忧,她这般娇气的身子,若是生病了,必会很难受。
他不想看她难受的样子。
没听见她的声音,青年樱色的唇瓣抿了抿,她这是生他的气了吗?
可是明明他们上次一起出府的时候,都还好好的。
莫不是因为上次他说还给她的面纱,到现在还在他房间里面的木盒里被他锁着吗?
徐容禹往前走了两步,“沈小姐,那日不小心弄脏了你的面纱,是我的失误,但我保证一定会尽快还一条新的给你的。”
所以你不要因此生我的气,不要因此不理我,可以吗?
青年的语气柔和,往日里清冷的似山巅白雪的眉眼此时都染上了几分融化的意味。
徐容禹还想再说些什么,垂在身侧的雪白衣袖被人攥住。
他垂下眼帘,将沈若竹此时的模样印入浅色的眸子里。
女子抬眸看他,一双漂亮的眼眸里带上了朦胧的色彩,眼尾染着红晕,白皙似雪的肌肤透着薄粉,勾人的紧。
她好像又喝醉了。
“哥哥,是你来了吗?”沈若竹娇声问道,嗓音甜腻的让人脊背酥麻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