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投影仪,找出几款融合中式榫卯结构与北欧线条的家具草图,专业有度的分析着:“保留文化内核,简化外在形式,这种‘传统与创新’的结合不是更有魅力吗?”
“开什么玩笑,这是设计吗?这是不伦不类好吗?”
“冯总,您是外行,好的设计都是有文化由来的,不是像您这样,一拍脑门来决定。”
“就是,这套方案,我们两组己经打磨很久了,您说的只是纸上谈兵。”
对于新到任的领导,设计师们并不放在眼里,他们对冯轻的提议嗤之以鼻,不屑并顶撞。
好歹是个副总,居然当众被一群小辈给怼了回去,袁淡从旁听得惊心胆战,看来这领导没有真本事也是不好当的呀。
他都开始提足精神,想着怎么帮冯轻解围了。
谁知,冯轻面不改色,慢条斯理的坐首了身子,说,“设计是什么?设计是创新,在传统的基础上,大胆想象。文化也好,故事也罢,你能创作出别人喜爱的产品,能卖出大量的单子,这才是企业想要的文化。”
说着,她从旁取过来一只铅笔,在空白的稿件上,三下两下画出一幅精美的“新中式”方案。~8*6-z^w^w^.`c*o`m*
当草稿呈现在众人面前时,双方设计师的脸色秒变。
想不到他们在电脑上埋头苦干了许多个日夜,凹出来的设计款式,却在冯轻看似不经意间的提点、不成熟的意见下,初见雏形。
几人分别抢过她那份稿子,拿在手中揣摩。
大家纷纷感叹,不愧是领导。
她的绘画笔触线条老练、犀利,可见过硬的技术,一下子就把刚才双方的设计观点融合成一个新的设计。
“看着…,还,挺不错。”终于有人发出了真实的认可之音。
冯轻接下来又埋头画了一幅,并随手上了点色彩。
“市场上根本不缺产品,但富有创意,有设计感的产品不多。如果我们能最早推出一款耳目一新的设计,并投入生产上市,很快就会为我们带来商机。”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起来,众人终于放下姿态,听取新的意见。
从旁观看了半天的袁淡也惊愕了,他第一次发现冯轻竟然在设计领域还有这么高超的水平。
她不仅精准地点出每款设计的优缺点,甚至亲自下场绘制稿图,笔触游刃有余,要不是她露这么一手,都不知道她的身体里藏着一个资深设计师的灵魂呢。
会议结束后,设计们都老实了。!t.i.a-n¢x+i*b`o¢o/k~.^c¢o′m.
戴眼镜的男设计师追上他们,“冯总,有个可拆卸儿童家具方案,我们做了样品出来,要不一会儿我带您过去看看。”
那位扎马尾的女设计师也走过来,恭恭敬敬的说,“有一款防水材料想跟我们合作户外家具,设计方案都出来了,冯总,要不今天也抽空一起看看?”
“行。”
冯轻满口都答应了。
看冯轻在工作上表现的勤勉干练,袁淡的眼睛都放亮了起来。
真是不明白了,她怎么到现在才当上副总?他也到现在才发现她的魅力是一节比一节高。
趁中午在设计部的食堂吃饭的时候,袁淡忍不住问:“你还学过设计?”
冯轻低头搅动着碗里的汤,不咸不淡的回答,“没有,业余爱好罢了。”
袁淡一拍大腿,“怎么能是业余呢?没看刚才,我觉得他们没有一个人的水平比你高。”
冯轻只想低头安静吃饭,可是那家伙好奇又兴奋的继续问,“哎,你为什么不做设计啊?你如果混设计圈,说不好现在己经是个大名鼎鼎的大设计师了。”
冯轻抬头白了他一眼,“我没时间。知道那些设计师没日没夜都怎么熬过来的吗?我只有选择业务,才能灵活安排工作时间,才能照顾好我的家庭和孩子。”
“呃,那真可惜。但你有孩子,也不影响你把画画的功力练得炉火纯青啊,说说呗,怎么做到的?”
“怎么吃个饭,也堵不住你的嘴啊?”冯轻不耐烦的看向他。
“哎呀,好奇嘛,想多了解你一点。”
“哼……,了解我?放心,很快你就会明白,等你连续参加一百场听不懂的会议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什么叫‘风口上猪都能起飞’了。”
冯轻只是轻点了一下,袁淡大致还没意识到,他的厄运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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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行程安排先是去看了一款刚赶制出来的样品,接着又去了一家新型材料公司,众人围守在户外,见证防水材料的耐性。
当众人专注材料试验时,突然一个设备出了点岔子,一道水柱只朝着冯轻射来。
她身边的袁淡眼疾手快,一把扑过去将冯轻稳妥的挡在了面前。
冯轻只轻微的淋到了一些水渍,可袁淡就舒爽了,妥妥一个落汤鸡,从上到下像被放水里浸泡了一般。
见他落魄的模样,脸上都是水,冯轻赶忙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
“你先擦擦脸。”
防水材料的老板满脸歉意的跑过来,“哎呦,冯总,实在对不住了,是师傅操作不当。要不你们先过去那边更衣室休息一下,我让人找些干净的衣服和毛巾来。”
“也好。”冯轻说着便陪着袁淡去了更衣室。
冯轻坐在更衣室外面的的长凳上用纸巾擦着手上的潮湿,不一会儿,一个小姑娘捧着衣服和毛巾过来。
“冯总,这是我们的工作服,您看需不需要换一下?”
冯轻接过来一件毛巾简单的擦了擦,说,“没事,我拿一件男士的上衣给我助理换一下就可以了。”
“呃,那我先放这,您看如果有需要再叫我。”
“好的。”
冯轻从中抽了一件看着比较大的男士上衣,并取了一件毛巾,往里头的更衣室走去。
“袁淡,衣服来了,你换一下。”
冯轻脚程快,刚闯进门口,就见袁淡光着个白花花的身子,站在存物柜面前正准备脱裤子。
“呀!”冯轻的眼睛被辣的,赶忙停步,别过脸去。
袁淡不以为意的停下来,带着坏笑,嘴里故意嘟囔,“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惊讶的?”
冯轻没好气的,抬手侧着脸,把衣服递给他。
“赶紧拿走,换个衣服而己,你脱那么干净做什么?”
一听这话,袁淡便是胆肥了起来,朝她走了两步。
脸上慵懒,又委屈的抱怨,“昨晚一回到酒店就睡着了,澡都没来得及洗。一大早的又被你叫醒,还不让洗澡。再加上刚才那做试验的水,反反复复,多脏?反正都湿透了,我就顺便洗个澡了。”
说着,他又伸手去摸着他的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