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涌雨落 作品

第246章 谣言像野火般蔓延

向益群拭着火热的额头,面对姐弟二人忧心父母的家业,以及亲儿子的玩世不恭和不靠谱行径,真是难以调和,一个头两个大呀。!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

向雅致对着窗外,抬头慢慢吐出烟圈,悠悠说道,“外界都在传敖翔有魄力,以一己之力推动一座城的发展。但你们又知道敖翔为什么能在这短短的5年时间里大刀阔斧,把龙湖湾打造成江城的地标,吸引全国财阀来投资吗?”

室内鸦雀无声,只听室外大雨狂躁。

“他的父母可是军方官方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后台可比我们想象的更高深。以他的能力及野心,如果有异心,想一口吞了我们向家的龙湖湾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那傻儿子居然把这样的大肥肉交给他。真不怕的整个吞掉连骨头都不剩吗?还是说,他为了报复我们向家,早就将龙湖湾相让给外人了?”

听到此处,向益庚有些坐不住了。

带着躁动的情绪看向益群,义愤填膺,“二哥,龙湖湾这一整片地,半个江城新区啊,这是爸妈及祖上几辈子积攒下来的家业,本该留给我们的。你不管好你儿子是你最大的失职,等到哪天龙湖湾改姓敖了,我们是不是还得给他打工?”

雨声突然变得尖锐,向雅芝坐回黄花梨官帽椅上,翡翠耳坠随动作晃出冷光。

“还是说,你那前妻早就有预谋,想吞了咱们向家的家业,不知怎么给老爷子老太太灌下的迷汤,不止把家业给了他,还提前把你他改姓了袁!”

“大姐!”向益群脸色骤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向益庚阴阳怪气的说,“当初你们离婚时,好像在财产上拎得清,谁也不占谁便宜。合着,她是看不上你那点微薄的身家,盯着俩老头这份大的呢。”

向益庚突然凑近,身上古龙水混着鱼腥味:“二哥,我就不信,这些年你对你这个儿子真就这么放心。还是,对你那个前妻余情未了?”

向雅芝在一旁哂笑,“你的家丑我可管不了,但是当务之急,你要想办法让向川炎站在我们面前,给我们向家人一个交代。”

一道闪电劈亮书房,三人影子在墙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兽影。

向雅芝从旁取出一份文件推过去:“死亡注销是最后通牒。要么他一周内现身,签股权重组协议,要么——”

她指尖点了点某条款,“根据老爷子遗嘱补充条款,连续两年失联者,视为自动放弃继承权。*6′1·看~书,网· ?免\费\阅?读\”

向益群盯着文件上鲜红的家族印章,突然发现条款日期是老太太祭日前夜。

雨幕中,老管家颤颤巍巍送来宵夜。

向益庚舀着燕窝羹轻笑:“要我说,当年就该把龙湖湾给大姐。女人怎么了?武则天还当皇帝呢!”

“哼……”向雅芝突然摔了烟杆,翡翠碎成三瓣,“谁不知道当年老爷子、老太太独宠这唯一的孙子,早就把我当外嫁女给忘在脑后了。”

“姐,别这么说。”向益庚赶紧调和大姐的怒火,“两老头对孙子也是隔代亲,他们对你家真真和世明也是一样的宠爱啊,就不明白到最后为什么把龙湖湾一整个给了向川炎?两外孙倒是一点好处也没捞着。”

向雅芝闭眸调息,看得出来胸腔的怒火加剧,她努力隐藏着,在表面上装出客观公平的模样,“当初遗产的分配本来就不公平,把大头给孙子,却不留给儿子。我也是为你们俩兄弟抱不平。”

向家别墅,三楼卧室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将暗沉雨幕绞杀在窗外,向婧晚蜷缩在床角,苍白的手指死死攥着一条银质项链。

那是十五岁生日时,袁淡随手丢给她的“礼物”,链坠早己被她摩挲得泛出模糊的人影。

“晚晚,喝口汤吧。”柳芮晴端着描金瓷碗坐在床沿,勺子在参汤里搅出细小的漩涡。

自江城归来后,己经过去好了一段时间,向婧晚把自己关在家里足不出户,彻底自闭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爱了十几年的人,他居然为了别的女人想要杀死她……

向婧晚突然抓起枕头砸向梳妆台,水晶香水瓶应声碎裂,苦橙与琥珀的香气像爆开的毒雾弥漫开来。

“我的命居然都没有那个女人重要,啊……”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从地底的裂缝里挤出来的,“向川炎,我恨他,我讨厌他……,啊……”

柳芮晴眼底闪过一丝阴翳,红着眼眶放柔了声音:“妈知道,妈都看见了。”

她上前将女儿的上身围入怀抱,苦心劝解着,“晚晚,你别这样,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

“妈。”向婧晚咆哮着,“你也为那个男人做了很多荒唐的事,你现在怎么这么双标呢?”

柳芮晴心虚的晃动着眼神,连忙改口,“可你这样是在糟蹋自己啊?如果你不快点走出起来,岂不是正合了那个女人的意?我的女儿年轻漂亮,有哪一点是比不上她的?”

母亲如此劝说着,向婧晚通红的眼眶里含着热泪,双手捏紧了拳头,“对呀,我哪一点比不上她?”

她重复着柳芮晴的话,眸子暗下来,决心重新振作,决不能自暴自弃。+j-i/n·c?h_e.n^g*h,b·g\c′.\c*o^m!

然而,心底的痛楚搅得心口苦不堪言,她软在柳芮晴的怀抱,哭的撕心裂肺。

书房内,向雅芝看着屋外的狂风平稳了下来,雨滴也减弱了。

她起身拉了拉肩头的披肩,对向益群叮嘱着,“过些天是妈去世十周年的忌日,我倒要看看这位最受宠的孙子是怎么闵怀他的祖母的。如果连这么重要的场合他都能缺席的话,我当天就要向氏所有股东采取投票表决权,从他手中拿走龙湖湾的产权,并入向氏名下。”

“如果——,他出现了。”向雅芝阴沉的眸铺开子,仿佛她设下的那张大网己经让袁淡逃无可逃,“我会执行向家家规,好好替你管训这顶着外人姓,败家的不孝子孙。”

在走向门口时,背对着向益群,她停下脚步提醒了句,“益群,到那时,我希望你公私分明,别忘了自己身上扛着向家的重担……”

惊雷炸响,吞没了后半句威胁。

姐弟两人走后,向益群独自站在满地狼藉中,拾起一片翡翠碎片。

十年前母亲临终时塞给孙子的那块代表着家族最高权力的祖母绿吊坠,至今不知藏在哪里,他理解儿子小小年纪却要遭受豪门利益的攻击。

他不堪重负躲起来情有可原,可如今,那两人执意逼急,用母亲的忌日胁迫,他也实在不知该站在哪一方的立场了。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向益庚的宾利先行驶离别墅。

柳芮晴站在楼上瞥见向雅致那抹银灰色座驾的车影,突然掐紧女儿的肩膀:“晚晚,你放心,要找向川问罪的不只有我们俩,有你大姑做我们的后盾,怕什么?”

她贴着向婧晚冷汗涔涔的额头低语,“等架空了向川炎手里的权利,他还有什么能力保护他的女人?到那时,妈让你亲手处置那个女人……”

向雅芝走向车子,司机己经打开车门,弓腰等候。

忽见柳芮晴踩着满地黄杨落叶疾步而来,真丝披肩被风吹得像一片挣扎的蝶儿。

“大姐!”柳芮晴赶在向雅芝上车前抓住她的手腕,翡翠镯子磕在车门上发出脆响。

“有件事我没来得及跟你细说。”

居然还有消息?

向雅芝停下脚步,毕竟袁淡在云城露面的事,是她透露的。

柳芮晴突然就红了眼眶,委屈的吐诉,“向川炎他在云城谈了个女朋友,叫冯轻。而且那个女人还怀了他的孩子……”

居然有这样的事?

柳芮晴分明看得出向雅芝眼中惊恐的眼色,她赶忙继续邀功,“晚晚就是气不过,制造了一起车祸,那个孩子己经没了。”

此刻,向雅芝的脸色顿然松弛。

柳芮晴突然就哽咽了起来,“为了这事,向川炎差点掐死晚晚,他应该是跟我们母女决裂了。晚晚为了他,好久都没走出来。大姐,向川炎早就脱离向家管控,您一定要为晚晚,为向家做主啊。”

向雅芝眯起眼,目光扫过三楼某扇微微晃动的窗帘,向婧晚正扒着窗框偷看。

她反手握住柳芮晴冰凉的手指:“弟妹放心,他现在姓袁,不姓向。老太太当年真是老糊涂了才把产业给外姓人。”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对方掌心,“等把龙湖湾要回来,股权也必然有你们母女俩的一份,到那时,我一定替晚晚讨个公道。”

柳芮晴突然跪下,惊飞了树梢的乌鸦:“大姐,向川炎…,哦不,袁淡,他就是随了他妈袁菊的铁石心肠。要不是晚晚为了向家当机立断做掉那个野种,恐怕向家又要有新的接班人了。”

“起来。”向雅芝一把拽起她,一手拍在柳芮晴的手背上,“这件事晚晚做得到好。”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三楼窗口,“我们才是一家人,枪口自然要一致对外——”

引擎轰鸣中,向雅芝的车缓缓离去,后视镜映出柳芮晴扭曲的笑脸。

她摸出手机发了条加密信息:敖翔的亲笔签名要到了吗?

冯轻入职龙湖湾短短时日,家居部的同事们就发现了一个现象,这位新来的项目经理,似乎比他们上头管辖部门的领导还要忙。

起初,大家只觉得她的专业能力过硬。

无论是样板间的软装搭配,还是精装房的材料选型,特别是一些高端的豪华私定,她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甚至供应商见了她都客客气气,仿佛她才是甲方爸爸。

“冯经理,这个木饰面的色差问题……”

“换掉。”冯轻头也不抬,雷厉果决,手指在平板上划了两下,“用意大利那家供应商的样品,按这个色号,明天我要看到实物。”

同事们面面相觑,她怎么连意大利供应商的库存色号都记得?

渐渐地,助理发现冯轻的日程表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神秘会议”。 开始,只是开发部的常规例会,后来是项目进度汇报,再后来——

连室内分部的陈经理都开始嘀咕:“冯经理,今天总裁办又点名要你去开会?”

冯轻自己也纳闷,她只是个家居部的小项目经理,怎么连“龙湖湾三期资本运作方案”这种会议都要她参加?

会议室里,投资方代表侃侃而谈,敖翔坐在主位神色淡漠,而冯轻——,则坐在离敖翔最近的位置,甚至比财务总监还靠前。

“冯经理。”敖翔突然点名,“你对精装房的溢价空间怎么看?”

全场目光齐刷刷射来。

冯轻差点被咖啡呛到。

这关我什么事?我是搞软装的啊!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分析了一通市场需求和客户心理,最后补充:“当然,具体数据还得财务部测算。”

投资方代表眼睛一亮:“说得好!没想到龙湖湾一个家居经理都有这种商业嗅觉!”

瞬间,席间哗啦啦的掌声响起来,冯轻惊得默默屏蔽这虚伪的奉承,尬在职业微笑中。

敖翔波澜不惊,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很快,龙湖湾的员工食堂里,窃窃私语开始蔓延。

“听说了吗?冯轻昨天又去参加总裁办的闭门会议了!”

“她到底什么来头?连陈经理都没资格参加那个会!”

茶水间里,几个女同事挤在一起,眼神满是羡慕嫉妒恨。

“我看啊……”有人压低声音,“敖总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岂止是眼神!上周五加班,我亲眼看见敖总的车送她回家!”

谣言像野火般蔓延开来,版本也越来越离谱——

“她是敖翔的情妇!”

“听说她在上一家家居公司做项目总监时就是个万人迷,靠那姿色搞定的单子不在少数。”

“那这么说是不是床上的功夫也特别了得?至少是比业务能力强得多吧?”

“怪不得升得这么快,原来搞定总裁,秒杀了万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