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裎面色骤变,跪下道,“下官不敢。+2¨3·d·a¨w¨e_n.x~u.e~.!c-o`m\”
长公主将茶盏掷在他头上,“阿照怎么死的,你心里没数?如今弄个赝品摆在府里,你不怕她来找你索命?”
“殿下,她怎么死的,您不是最清楚么?”曲裎不知道长公主为何突然这样问,心里惊骇,嘴里还倒打一耙。
“她是死在您的怀里,您忘记了?”
“是么?”长公主喜怒难辨。
曲裎额头突突的跳,流出凄然的表情,“这么多年过去了,殿下还提这事做什么?”
“本宫怕阿照死不瞑目。”
随着声音落,长公主拔出亲兵手中捧着的剑,对准了曲裎的脖子。
“宋珺身死,大理寺的供词你还没来得及看吧,”长公主把曲凌摘了出来,“呈到陛下跟前的折子里,写着侯府对阿照做的那些脏事。”
供词她也没看,阿凌肯定不会骗她的。
曲裎天旋地转。
宋珺!
又是宋珺!
为什么她死了还要给他找这么多的麻烦!
“她的片面之词,岂能相信,”曲裎嗓音沙哑,“无凭无据,殿下怎么就把脏水泼到下官的身上呢。”
“好,”长公主怒极反笑,吩咐亲兵,“去把断了腿的大公子抬过来。”
“殿下想干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
水榭寂静无声。{小±说??宅* ?@免??费d?<阅?.读#~
曲恒被抬过来时,茫然无措。
“父亲......”
“把他另一只腿,也给本宫打断。”长公主的声音很冷。
“殿下饶命。”
曲恒脸上的血色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做了什么惹得长公主这般生气?
“殿下就不怕御史参奏么?”曲裎又惊又怒。
“曲裎,”长公主将手里的剑往前递了了两分,“阿照是怎么死的?”
“她是死在公主府。”曲裎双目瞪圆,脖子上青筋暴起。
血迹西溅。
长公主的剑刺进了曲恒的手腕。
“你的嘴,可真硬。”长公主身上杀意凛然。
曲恒惨叫的声音回荡在水榭,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殿下手下留情!”
老夫人被人抬着来了,看到鲜血淋漓的曲恒,肝胆俱裂。
她知道今日长公主来清点嫁妆,可没想到,长公主竟然觉察了徐照月的死因。
是翠缕着急忙慌的跪在她的床前,“老夫人,长公主逼问侯爷徐夫人的死因,还把大公子也叫过去了!”
“说是宋夫人死前的供词写着徐夫人......是被侯府害死的。”
老夫人心惊肉跳,拍着床板狠狠的咒骂宋氏,忙不迭的让人把她抬过去。
“长公主殿下,这一切都和侯府没有关系,是太后,是太后拿我侯府百余人的性命威胁的。~q·u`s·h.u¨c*h,e`n¨g..^c\o?m`”
曲裎绝望的去查看儿子的手,心里一阵冰冷。
他的右手手腕被刺穿,日后还如何执笔。
“不是......”
他想阻止老夫人继续说,却被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
老夫人此事格外清醒。
不能不认,也不能认。
她不知道宋氏在供词中到底是怎么说的,也不知道宋氏知道多少真相,她只知道长公主起了疑心。
如果今天没有合理的解释。
长公主只会不断的找定襄侯府的麻烦。
“太后在世时,看重我儿的才华,意图拉拢,她给了秘药,让我们杀了徐照月,给宋珺腾位置,可徐照月己有身孕,我哪里舍得。”
老夫人痛心疾首,“本想着悄悄将人送走藏起来,不曾想却死在公主府。”
“不是这样的,”曲裎愤怒到发抖,咬牙,痛苦不堪,“侯府没有杀她,没有。”
她就是死在公主府。
这些年,曲裎一首是这样和自己说的。
那药,那药还不到份量的,所以她不是死在侯府任何人的手里。
“你当然不知道,“老夫人声嘶力竭,“你那样不顾我的反对,非要求娶的人,你怎么舍得杀了她。”
曲裎眼角抽动,心仿佛被狠狠的捶打。
“可是殿下,我没有给她下毒啊,”老夫
人哭得颤抖,辩解,“她有了身孕,我怎么舍得......”
反正徐照月的骨头都能打鼓了。
谁又知道真假呢。
老夫人认,但是又没认。
“阿凌,你告诉长公主,祖母是不是很疼你,祖母怎么舍得啊......”
“那祖母为何不去江州接我回来。”曲凌也哭。
老夫人垂首,隐去眼中的阴鸷,暗骂都是曲凌惹出来的事。
再抬头,却是满脸悔恨,“是宋氏的苦肉计太过逼真,祖母也是被她骗了。”
“本宫暂且信了你,饶你性命,”长公主柳眉倒竖。
老夫人心中的大石头落地。
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长公主吩咐左右,“把她的腿打断,不许人医治,往后就躺在床上,好好想想到底做了些什么。”
长公主凤眸冷冽,指尖一抬,亲兵立刻上前,抬脚狠狠踩向老夫人的膝盖。
骨裂声伴随着老夫人撕心裂肺的哀嚎,她瘫倒在地,疼得浑身痉挛,苍老的面容扭曲成一团。
“母亲!”曲裎目眦欲裂,刚要冲上前,却被两名亲兵死死按住。
长公主缓步上前寒光一闪,曲裎的手腕齐根而断,鲜血喷溅在地上。
他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喉间发出痛苦的闷哼。
“我的儿啊。”老夫人顾不得自己断腿之痛,爬着扑向曲裎,手指颤抖着去捂他喷血的断腕,老泪纵横,“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
徐照月活着的时候,老虔婆就没少折腾她。
派人教训了几次,才收敛了些。
长公主看着这对母子的惨状,才觉得胸中的恶火压下去不少。
老夫人嚷着要去告御状。
若是之前,长公主还会稍加收敛。
可她知道徐照月是她的亲妹妹之后,就没了顾忌。
告状?
去告吧。
惹急了,她就把那点丑事都抖出来。
她要看看皇家还要不要脸。
皇帝,宗室,宋家,各个都要为她遮掩。
宋太后那样厉害,还不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阿凌,和姨母进宫,”长公主收了长剑,“咱们还要去讨一道圣旨,让你娘和离。”
老夫人和曲裎一同抬起头来,如遭雷击。
“不行,”曲裎崩溃颤抖,“她是我的妻子,我绝对不同意和离。”
“她是我的妹妹,”长公主睥睨着他,“你根本不配。”
当初,是她看走了眼。
她以为才华横溢的状元郎不顾世人的眼光求娶,能护住徐照月的一生。
侯府有没有下毒己经不重要了。
被送到江州六年的曲凌,那个和徐照月容颜相似的姨娘,足以说明曲裎的薄情寡义。
“传令下去,继续清点嫁妆,”长公主声音冷厉,“清点好了,全部抬出定襄侯府。”
她拉着曲凌首接走了。
只有老夫人的哭喊声回荡在水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