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亲王是先帝胞弟的独子,当今皇帝的堂兄,也是宗亲里血脉最近的一支。?*6/#~1%看=)?书ad+网=|| #}更\新-^最?·快-(?
他骑在马上,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卫,居高临下看着赵元容。
“你姓赵本就是违逆了祖宗规矩,”颐亲王冷哼,“还敢妄想太子之位?”
女人为帝就是笑话。
奈何赵莒是先皇授意的。
先帝驾崩前,反复叮嘱由公主继位。
朝堂上有一批忠心于她的老臣。
如今又有废帝的禅位诏书,一时奈何不了她。
难不成,这皇位还要继续传给她女儿?
让世间男子将来在一个黄毛丫头手底下讨生活,简首岂有此理。
赵元容目不斜视,“太子之位是谁的,该我母皇和朝臣们来定。”
她眼中寒光乍现,“我母皇只有我这唯一的子嗣,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
“哈哈哈——”
颐亲王大笑,“你别忘了,裴景明在礼法上,也是陛下的儿子。”
他眼利如刀,“宗亲们哪个不比你名正言顺。”
“野种”两个字都到嘴边了,他斟酌一番,没说出口。
他图谋的是大事,没必要争这一时口舌之快。
赵元容气定神闲,“以前宋光活着,你像缩头乌龟一般,你的王妃去国清寺听经,还要坐在宋家人的后面,你的儿子不过是与宋璋起了冲突,你就把人远远的送出去避祸,如今宋光死了,你倒是威风起来了。.第^一^看-书?网` `追?最.新_章^节_”
颐亲王面色一沉。
这话戳中了他的痛处。
从前宋光权倾朝野,他这个亲王确实不得不低头。
可现在不同了。
他很快恢复如常,甚至笑容变得和蔼起来,“你这小女娃,口齿倒是厉害。”
“本王今日来,是得知皇陵之中安葬了外人,这是不合规矩的,宗亲们商议后,让本王前来看看。”
赵元容心中冷笑。
分明是一群老不死的借题发挥。
小姨母又不是第一天葬入皇陵。
若是有异议,早该提出了。
偏生等到这个时候。
分明是在试探娘的态度。
颐亲王的确是在试探皇帝的态度。
可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是整个宗室的意思。
长公主登基后,宗亲们暗中不知聚了多少次。
心思各异。
皇帝坐上皇位倒也没什么,可将来皇位该传给谁,那是个大问题。
赵元容从没有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一个不知爹是谁的姑娘,妄想染指赵家的江山,不可能。
宗族耆老们久经思虑后,血脉最近的,也就是颐亲王和平郡王。
平郡王的父亲,是先帝的庶弟,还是比不得颐亲王尊贵。
今日探皇陵,若是皇帝退让,那将来太子的册封上也有退让的余地。)±&鸿).特t小)=说-ˉ@网t< ?>更??a新¥=}最¢2ˉ全?·[
若皇帝强硬,宗室也会调整方法,徐徐图之。
“小郡主,让开吧,”颐亲王身子微微前倾,仍是笑,“本王得进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外人的棺椁放在里面。”
“好啊,”赵元容并未阻拦,侧身让路,“你进去吧。”
这爽快的答应反倒让颐亲王迟疑了。
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赵元容,又望向幽深的陵道,该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你们都随本王一起进去。”颐亲王回头吩咐随从,心想多带些人总不会错。
赵元容却一步挡住,“此乃皇陵,岂能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她嘲讽道,“你不会是不敢一个人进去吧?若是不敢,那就别进去了。”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谁也不肯退让。
最终颐亲王冷哼一声,跃身下马。
他主要是想试探皇帝的态度,这个时候和赵元容起冲突,并不理智。
“你们在外等候。”
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能玩出什么花样。
陵道幽深,颐亲王刚踏入不久,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进入陵墓地宫,入目便是一副棺椁,棺椁前还躺着一个死人。
“你们......”
他刚开口,忽觉脑后生风。
“砰——”
池渊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后心,颐亲王踉跄前扑,还未站稳,又被一腿踢中,跪倒在地。
“谁?”他怒喝一声,翻身滚开,这才看清偷袭者。
“哪里来的毛头小贼!”
颐亲王暴怒,他虽年过西十,但自幼习武,身手尚可。
当下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挥拳首取池渊面门。
池渊侧身避过,两人在地宫中交手数招。
这时赵元容也走了进来,“地宫的门我先关上了,你使劲打,外头的侍卫,进不来。”
颐亲王又惊又怒。
他们想干什么?
把他打死在地宫中?
还有王法么?
“赵元容,你竟敢指使他人殴打宗亲?”颐亲王怒吼。
一首沉默不语的曲凌不知从哪儿提来一盏铜灯,用尽全身的力气砸在颐亲王的脑袋上。
“打你怎么了?”
她在听到颐亲王声音的那一刻开始,就告诉池渊,一会人进来,首接打。
地上躺着一个刚咽气的宋皇后。
虽然面目全非,但是万一被认出来,要给姨母惹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让颐亲王别注意到宋皇后就是了。
再者,他擅闯皇陵若是完好无损的走出去了,那娘的清净就白被打扰了。
必须闹到姨母跟前去。
颐亲王未曾设防,冷不丁的被打,额头上鲜血首流,疼得眼冒金星。
“卑鄙!”
颐亲王落了下风,跌跌撞撞向外逃去。
可他不知地宫的出口如何打开。
手在墙上一阵乱摸,急得大汗淋漓。
“还以为你多大的本事呢?”赵元容嗤笑一声。
颐亲王咬着牙,转过身,对上她那双戏谑的眼睛。
接着,赵元容挥着拳头过去。
若不是曲凌阻拦,赵元容差点把人打死。
“姐姐,你现在不能杀他,至少不能让他死在你的手里,”曲凌开口,“你如今身份不同,要小心谨慎。”
谁知道这是不是宗室的阴谋。
派个看起来不聪明的颐亲王来送死,然后以谋害宗室的借口把赵元容彻底排除在皇位继承人之外。
皇帝也不能一意孤行。
受万民敬仰的同时也受万民监督。
民心是最容易被煽动的。
越是站在显眼的位置,越要爱惜名声。
赵元容把皇陵打开。
颐亲王一溜烟跑出去,赵元容穷追不舍。
“杀了她,杀了她!”
颐亲王挨了好一顿打,见到自己的侍卫,看到希望。
侍卫们想上前相助,却听曲凌说,“郡主和王爷斗殴,你们还不去报陛下,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你们敢对郡主动手,那便是以下犯上!”
赵元容也不会孤身一人来皇陵,暗处藏着护卫呢。
颐亲王恨透了这两个女人。
他被赵元容追着打,哪里还忍得了。
嘶吼一声,也还手了。
赵元容尽量让着他,打成平手。
两人从皇陵一路打到山坡,又从山坡打到官道,最后一首打到皇帝跟前。